文情薇困窘的微微张眼,眼神羞涩的勾睐着他。“你……”他不是想吻她吗?
他凝视着她那柔媚似水的眼,瞬间情生意动,但是却又有些犹豫。
但他的犹豫一闪即逝,他的唇还是情不自禁地轻轻触上她的颊,指腹悄悄拨落嘴角那一颗小小的饭粒。
在这咖啡店的隐密角落,他和她,有了一个小小的亲密接触。
几天后的某个清晨,天色尚未完全清亮,席骥麒就已经起床,背着简单的行囊准备出门。他要到南部参加为期五天的农业座谈会,这个时间出门,中午以前就可以赶到目的地,应该还来得及赶上十点的第一场会。
当他穿上外套下楼,在刚走出屋子时,居然在屋檐下意外的发现一个人影。
是文情薇,她亭亭玉立的站在屋檐下,脚边还摆着一只行李,看样子她正在等着他。
“我没打算让你跟。”席骥麒将背包潇洒的甩上肩头,看也不看地迳自越过她,直接往大门走去。
昨天她知道他要下南部时,就已经提出与他一同南下的要求,当时他也明白的拒绝她的要求了,不是吗?可这会儿她为什么还要跟来?
文情薇不答话,只是安静的拿起行李跟在他后面走。
她执意要跟着他南下,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她怕见到冰川零介,也就是父亲的日本友人冰川秋源的儿子。
冰川秋源在得知她父亲破产的消息之后,就很热心的表示要照顾她的生活,并且派他儿子冰川零介来台湾,想接她到日本去。她虽然很感激冰川先生的好意,但是她一点都不想离开台湾,只是冰川先生的盛情难却,令她十分为难。
上回冰川零介到农场扑了个空,所以还是很有可能会再来农场找她,所以她必须避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冰川零介。
“不、准、你、跟、来。”发现文情薇跟在他身后,他心情恶劣的转身,没好气的叱喝道。
他恶劣的语气让她僵住脚步,还带着睡意的脸庞倏地刷白。
席骥麒看着她,浓眉不由得懊恼蹩起。这女人,常常没事找事的和他吵架,今天却又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有正事要办,你跟来只会碍手碍脚。”他可不想一路跟她吵到南部去,这女人总有本事惹他心烦。
“我昨晚有问过米雅,她答应让我跟着你出门。”山上的早晨雾气重,她衣着单薄,身子感觉有点儿冷。
“她答应了又如何?我可没答应。”他看她瑟缩着身子,嘴唇微微颤抖的模样.情绪转为复杂烦燥。
“米雅是你的合伙人,你应该听她的意见。”不管如何,她就是跟定了。因为冷,她用小手摩擦着手臂,试图驱走清晨的凉意。
“在这里,我不需要听任何人的意见。”他甩下背包脱下外套,神色不豫的将外套丢给她。“进屋子去,我要出门了。”再次重申他的决定,然后拿起背包转身大步往门口走去。
文情薇接过他的外套,内心一阵轻额的喜悦——他关心她。
“我要跟你去,非去不可。”她一手抓着他的外套,一手提着行李,快步追上他挺拔的身影。
席骥麒把背包丢上车,不理会她的请求,迳自坐上了驾驶座。
文情薇怕他真的丢下她,不由得加紧脚步。“你等等我……”没想到慌乱中脚却到小石头,脚踝拐了一下,纤细的身子顺势跌倒在石地上。
“啊——”她痛呼一声,细致的五官皱成一团,纤弱的身子禁不起这突如其来的摔疼。
席骥麒发动车子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她,那无助的身影让他的心再度软化下来。
他又心软了,还是因为她。
“该死的,你娇贵得连走路都走不了吗?”他烦躁的低咒着,跳下车来朝她伸手。
她坐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美眸瞅着他有力温暖的手,眼眶微微发热。
“快起来,我没空跟你在这里瞎蘑菇。”
他语气虽然强硬,但一颗心还是不知不觉的又沦陷了,她这般楚楚动人的模样,着实让他无法抗拒。
“你……会带我一起出门吗?”她不确定的问。
“真是麻烦。”他低咒着,紧握她的粉臂将她拉起身来,然后接过她的行李走回车子旁。“上车。”
他打开车门,催促她坐上去。
“好……”她的小手紧抓着他的外套,快乐的坐进车子里。
又让她得逞了。席骥麒绕过车头,心里不太甘愿的咒骂着。
车子很快的驶出了农场,席骥麒转头冷着脸叮咛她。“把外套穿上,累的话就睡一觉。”
话一说完,他即刻懊恼自己干么多事关心她。
“嗯,我知道。”她难得乖顺,就怕被他赶下车。
窝在座位上,她将长发顺到耳后,再将他的外套穿上,属于他的阳刚气息瞬间围里着她单薄的身子,烘得她的心暖暖的。
接下来,一路上他都不再看她,也没找话题跟她聊天。她闷得慌,无聊的渐渐合上沉重的眼皮,睡着了。
当她闭着眼补眠时,席骥麒悄悄的瞥了她一眼,几络长发微微掩住了她那张略显苍白的美丽脸庞,熟睡的她不再那样犀利骄纵,看起来纯真无害、娴静优雅。
她的美丽令他怦然心动,有一瞬间,他甚至想靠过去吻吻她,再尝一次她的甜美……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她已经有婚约在身,对象是日本银驿财团的年轻首席冰川零介,等她末婚夫接她到日本后,她将拥有和他不一样的人生。
几天前,当米雅告诉他情薇的未婚夫曾经登门拜访,并表明执意要将她带回日本时,他的心立即感到一阵莫名的难受。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难受,那种懵懂混乱的感觉竟是如此强烈,让人极不好过。
思及此,他情绪再度陷入复杂难受的境地,操控方向盘的双手不由得握紧,一颗心更是混乱无比。
文情薇醒来时,窗外阳光正炽。
她迷迷糊糊的从床榻上起身,眸子茫然无措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清爽雅静,房间还算得上宽敞,她的行李就搁在床前的一张沙发上,而本来穿在她身上的外套则是挂在椅背上头。
稍稍回了神,她想起了今早她执意跟随席骥麒南下一事。垂眸看看表上的时间,现在已是中午十二点了。
天哪!她在车上睡着了,而这一睡就一整个上午?!
看来她是睡得太沉太熟了,竟然连自己如何来到这里都搞不清楚状况。
她光着脚丫下了床,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板,走出卧房找席骥麒。
“席骥麒……”她轻唤着他,希望能快点看见他的身影。
这是一间公寓,两房一厅一厨的方正格局,文情薇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找到席骥麒的人影,但倒是摸熟了整间屋子。
见不到他的人,她气馁的转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当她在沙发上发现他看似随意搁置的背包时,一颗不安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
他人不在,但随身的背包行李却留在这间屋子里头,可见他一定会回来这里。
文情薇安心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他——
过了许久,大门终于传来开门声响,席骥麒进门了,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另一手则是提着一个袋子。
这间公寓是他在四年前买下的产业,会买下这间小公寓的原因,主要是他住不惯旅馆,而每年前来南部出差的机会很多,每回出差少则三天,多则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