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现在孩子都有了,还不马上把手续办一办,等什么等,难不成要等到连下个孩子都有了才要结婚吗?那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面子面子,那你跟你的面子结婚就好了,干么一定要我结婚!”元小秋反讥道。
“小秋,你真的不想和我结婚吗?”柴彦均温文的声音带了几许的抑郁。
哎呦~就说不是不想了嘛!元小秋看见他那副模样,焦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我不是不结婚,我很想跟你结婚啊──”
“想结婚就好。”元老爹切断了她的话,转头看向柴彦均,“小子,虽然你跟我理想中的女婿人选有点落差,不过,看你刚刚的表现还不错,对我女儿也算百依百顺,你就看你什么时候要过来提亲吧!快点把结婚的事情办一办,也好给我孙子一个名份。”
“好的,元伯伯,我会的。”
“还叫什么元伯伯?要叫爸爸了,哈哈。”元老爹哈哈大笑。
“是的,爸爸。”柴彦均非常配合的改口,让他更是心花怒放。
喂!等等!等等!怎么没人要听她说话啊?!
她这个新娘才是决定要不要嫁的主角吧!
“我又还没说好,你们也高兴得太早了吧!”元小秋赌气的说著。
柴彦均和元老爹无言的望了她一眼,很有默契的将她的意见当作空气,迳自就在医院的走廊上讨论起结婚的细节。
看著讨论热烈的两个男人越看越生气,她随口丢了句“我要去洗手间”,不等人来搀扶,便靠自己进洗手间,闪避那已经“婚”了头的两个男人。
但是三分钟过后,元小秋才发现自己这种赌气的行为是多么的不智,尤其是在身上几乎没有半样可以防身的武器,但是眼前却出现了那个传说中疯狂的女人的时候。
突然间,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
她不会再坚持结不结婚这种蠢问题,也不会闹别扭说不嫁了,只要老爸还是呆头鹅哪一个先来救她都可以啊!
***
由于一早就来妇产科的人实在不多,女厕里竟然只剩下那个拿著刀的不知名女人和元小秋两个人。
这种恶劣的情况让元小秋暗叫不好,不知道该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那个……有话慢慢说嘛!是吧?”看著面前不停挥舞著的小刀一眼,她干笑的说著。
“慢慢说?”女子长发披散,眼神狂乱的看著她,露出诡异的笑,“我不是已经慢慢的提醒过你了吗?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离开彦均哥呢?你这个臭虫!”
臭虫?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她,感觉还挺新鲜的。元小秋不忘在危难中找乐子,自我解嘲的想著。
“那个……你要不要先说一下你的名字,让我比较好了解现在的情况,说不定一切都只是误会一场……”才有鬼!她自己在心中附注。
“我的名字?我是陈秀,你没从彦均哥那里听过吗?他总是称赞我是班上最有见解的学生,甚至还对我有著暧昧的情愫,但是自从你这个臭虫出现,彦均哥就病了,还做出那些他以前不会做的愚蠢举动。”说著,她举著小刀的手不断的挥舞,脸上说到情愫两个字的时候,甚至还露出迷离的笑容。
“喔喔!有!有!有听过!只是会不会是你搞错了,我今天是来做产检的,应该跟你要找的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来上厕所的无辜民众而已,可以先让我出去吗?”元小秋这时候为了保命,打算先撇清关系再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现在的情势就是敌强我弱,要跟她硬碰硬的话,凭她现在这种重伤又跛脚的状况,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更不用说她现在可是带球跑的孕妇呢。
“误会?”陈秀重复了一遍,眼神露出疑惑。
“对对,一切都是误会!”元小秋点头如捣蒜。
“不可能是误会,”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张没被撕坏的相片,上面是她和柴彦均在公司前相拥的合照,让她顿时哑口无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放过你吗?等等!你刚刚说你来做产检?”
陈秀手上的刀子挥舞得更凶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更加狰狞。
“欸……不对!不对!你听错了!我是来看朋友的小孩的。”
“不对!你这个臭虫,还敢说谎骗我!”她的眼神顿时由迷乱变成阴森凌厉,手持小刀就要往她扑去。
“啊啊──”被逼退至墙角的元小秋闭上眼,等著可能落在身上的痛楚,却久久没有感觉。
咦?发生了什么事了吗?慢慢的张开眼睛,顺著她定格的动作往上看。
“小秋,有没有怎么样?”柴彦均忧心的望著她,一手紧抓著陈秀手中的小刀不放,任由锐利的刀刀划破他手掌,淌下温热的鲜血。
“我没事,但是你……你赶快放手好不好?血……血一直流。”元小秋慌张的看著他手上不断滴落圣地板的鲜血,几乎快流下泪来。
“不行,我要是放手的话,她有可能会继续伤害你,你先出去找人来。”另一手制住还想攻击她的陈秀,他忍著痛说道。
元小秋无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吃力的从地上站起,一边回头一边努力走出洗手间,看到因为不放心两个人许久没回来的元老爹后,连忙焦急的冲上前去,“他在洗手间,受了伤……快,快去找人帮他。”
虚弱的说完话后,终于不支倒下,至于后来的兵荒马乱她则是完全没印象了,她失去意识前仅剩下他血流满地的景象。
***
病床上,吊著点滴的元小秋苍白的躺在床上,元老爹先回去替她收拾衣物准备住院,手上包扎好伤口的柴彦均,则是一脸漠然的守在病床旁,静静的等著她醒过来。
不知道等了多久,窗外早已从艳阳高照变成了夕阳西下,他还是依然动也不动的坐著。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柴彦均也不想理会,只想专心的守在她身旁。
一对老夫妇带著看起来似乎较为平静的陈秀走进来,老夫妇脸上满是歉意,陈秀则是一脸的茫然,直到看见他之后才露出欣喜的眼神。
“柴先生……今天的事可以请你高抬贵手吗?”老妇人垂著头,低低的提出要求。
柴彦均还是维持著一贯的表情和动作静坐在病床旁,连头都不抬。
这样的情景他见过不只一次,这对可怜的老人家总是这样不停的要求他或者是受伤的人原谅,一次又一次的,他也总是看在他们年纪大的份上不加追究,任由事情不断的上演。
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再听那些千篇一律的歉意求饶。
因为他无法想像,假如今天他不是担心她在洗手间里滑倒而冲进去的话,他现在面对的会不会是伤势严重的她,而非只是稍微动到眙气的她。
“彦均哥,你怎么了?”陈秀依然是带著浅笑,仿佛正常人一样,但在看到床上的元小秋的时候,却又突然的皱起眉头,“怎么这个臭虫还在这里?”
一听到这话,柴彦均冷冷的转过头,站起身做了以往他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啪的一声,他轻轻甩落一个巴掌在她脸上。
巴掌的力道不重,但却让陈秀不可置信的掉下泪来,怯怯地开口问著,“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彦均哥你要打我?”
“这就是你们之前每一次都跟我保证过的改变跟正常?”柴彦均不理会她的问话,偏头问著那两个心虚的老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