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定下心神,一问才知道那家伙说出门去找朋友,已有好几天没回家。
所以,若非得已,他现在不会站在这里。但板子一直放在他那里,他莫名的无法心安,本可以请托哥哥交回,但心底深处那抹已淡掉的倔强仍然驱使他走来这里。“Vick?”
出神里,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闻声看过去,站在门边,显然刚走出来的男人脸上有丝诧异,手里的钥匙还挂在指节上。
“……你怎么在这里?”
抿抿唇,Vick顿了顿,缓缓走近,眼神不定的瞄了眼尚未完整阖起的门缝,脸上不由有些紧张。
“我……我来……”
“嗯?”展岳瑞看着少年惶惑的模样,正待他下文,岂料少年话还未说完,身影一闪以极快的速度闪进了门内,并且“碰”一声把门关上!
“──Vick?!不要上去!”
门外男人无法清晰地传来的声音竟含少有的急促与慌忙,然而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得以进入到这栋房子里头,他不想就这么怯步回头。
Vick有些紧张,刚踩上第一阶,当下不知为何就有些后悔了,然而那细小的好奇与不甘心仍让是他继续往上走,来到了那扇双门前。
突然,一阵压抑不了的泣吟透过细缝清晰的传出来,不觉抖了下的手又缩回来。明显带着痛苦的哭喊和抽噎的喘息相继传来,一声声,断断续续,Vick压下那种不明的惧意,指尖却已断然往前轻轻一推。
微暗的房间,看过去有张深色的大床,上头有道明显白色的、属于少年式性别难分的优美背脊曲线,被紧抱在另一双臂里。
Vick呼吸一窒,震慑住的目光动也不动,凝滞在充满欢爱气息的诡异画面里。全身上下摆动不息的背影以弧度拉长的方式昂仰着脸首,颈间蛰伏着另一张嘴,牢牢地啮咬住他脉络最脆弱的地方,好像只要再尽一丝微薄力道,跃动的生命就会从此终止。
他,一个入侵者的到来,并未就此阻断男人带着怀里人疯狂的律动,少年松散裹在腰间的薄被底下,正在进行的激情活塞不言而喻,一遍遍,若不是被禁锢住的双手还搭在另一方身上,单薄的背影也许会就此瘫倒。
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轻轻啄吻着怀里的人,身下的疯狂未停,少年双手被捆绑,随着不停被贯进的力道拔高声音抽叫,脸上眼里,痛苦的欢愉却那么清晰。
“出去。”冷静而平淡的人突然出声,那双盛载着热韵的冰眸射了过来。
Vick喉头梗住,双脚在抖,他很害怕,可是却无法动上一分一毫,他几乎要失声叫喊出他无法承受的违和感……那一刹那,从身后探来的手适时捂住他欲脱口的尖叫。
“嘘,别出声……”
身后的男人以不惊扰的动作将他带了出去,Vick的眼睛始终无法离开房里那两道纠缠在一起的人影身上……
那双自持平淡黑眸里的情感,被冷冽过度包裹而倾泄的太过浓烈,几乎烧毁自我意志般的,只想的完全占有住少年。
“放、放……开……啊!”
才刚出声,少年的双脚旋即被抬拉得更开,用力按下他臀部的双手更是狠狠的毫不疼惜,将两瓣扳开更加往下彻底包裹住另一欲望。
“把话收回去。”
低哑的淡嗓,冷静似的在他耳边微喃,不是询问,而是强硬的要他接受,少年差点禁不住这样的戳刺就要昏厥,无力的手硬是紧撑着自己,仍是倔强。
“不,我……要回去……呜唔!不要!”
瞬间被推倒仰躺的身子以最坦露的方式呈现在对方眼前,弯折起的腰背与抬高的双脚以九十度直接纳进对方的火热,苏洛受不了的哭喊出来,无形中显现的柔软姿态却烧红男人的眼,贯进的力道更是激烈不息。
三天了……从这男人那天突然失控的禁锢他开始,整整三天,仿佛不会终止的交合轮流在苏醒与昏厥之间徘徊。
只要他不开口,男人便只是拥着他入睡,他想只要自己不说话就没事,然而被拥在怀里却总忍不住痛哭失声的样子还是招来注目,话便一次次不觉的脱口,要求对方松手让他走。
不被允许。
“看着我。”
出神的视线抓不回来,展靖尧皱了下眉,将他翻转变为趴姿,交合处直接摩娑过甬道的细搔感使得苏洛惊喘了下,下意识想脱离这样的折磨,大掌猛地收手,重重一下往前撞击,瞬间又紧密的交合处彻底瓦解他的气力。
“呜──”仰起脸,苏洛承受不了的差点梗住呼吸,刚想抚平那种窒碍,全身即被另一波刺激给辗出阵阵痉挛。
“啊、啊、啊──呜、放……”
深陷体内的欲望准确抵住了他的敏感点,微微晃动的腰或深或浅的探进摆弄,打圆似的磨动拧转全压在那点上,苏洛的低泣瞬间转为凄惨的尖锐叫喊,四肢百骸全热痛烧灼不止的抽搐不息。
“不、呜……”
少年弓起的背脊虽然正隐隐发颤,那流畅的线条仍是往下延伸,牵出每一弯诱人曲线,展靖尧手紧攫住他腰间两块凸起的髋骨,爱不释手的细抚,着迷的,将吻烙印他的背弯上。
“后悔了吗……可以把话收回去。”
带着他律动的声音,随着他动作的起伏高高低低,依旧置外般冷静沉着,滚烫的气息却缠绕至耳边,苏洛挣扎着想让自己与意识都离开,却只觉失措迷惘,提不起力气。
“不、不要……我……啊啊!”
即使如此艰熬,苏洛模糊的,仍是倔强而吃力地想脱口他的坚决,然而后面未出口的话,终止在男人顷刻暗下的冷眸里,瞬间被吞噬殆尽,仅剩不会停息的次次狠挺与摆动抽送,彻底将他淹没。意识全全陷入黑暗之前,他仍能感受到男人拥他入怀的力道,深厚的,令他连心的每一寸都发疼。
然而他阖起的眼眸,却看不见另一双凝视着他的淡眸,里头覆载的渴望,仿佛淡淡的迫切和心疼不舍,微妙的感情渐变,一次次矛盾而细腻的挣扎着。
醒来时,清晨的光景从顶上嵌入的窗棂丝丝透了进来。
躺在他背后的男人正一手托首,一手在他发稍上缠绕,勾圈圈似的慢慢转,舒服得令人昏昏欲睡,苏洛全身酸痛难耐,前一夜的撞击几乎造成他下身瘫痪,然而被他包裹在怀里的感觉,却暖和得令人不想挣扎。
静静的,两人间的气氛出奇祥和而安适,与前一晚的火热不同。
沉默了会,苏洛还是决定打破沉默。
“我……”
连续几夜哭哑的嗓子却干涩不已,他艰难的吞了几口唾液滋润,刚想开口,背后的温暖却突然离去。
苏洛愣了下,转身才发现原本禁锢住自己的布条已被取下,麻痹通红的腕上还有熟悉的清香药味,正舒缓着他僵硬的疼痛。
一件干净的T恤蓦地被抛过来,苏洛耐着酸痛缓缓坐起来,愣看着男人将他的黑色大包包也丢到了床上。
无言的凝滞,像初见。却更加令人难受。
高大挺直的身影背对着他,淡说:“你走吧。”
苏洛双眼眨也不眨,动也不动,宛若静止的看着背影走进浴室,直到淋浴声传来,他才缓缓而艰难的步下床,虚软的双脚差点萎顿的往下跪,硬是撑住床沿才站起来将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