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安静得不得了,连她吸鼻子的声音都彷佛可以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让大家知道她有多生气、多压抑、多委屈。
该死的!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给人的印象,她才不要示弱呢!就算天现在塌不来,她就算痛死,也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哭。
「有事吗?你今天很闲喔,没新闻跑?」华棠没回头,双手紧紧抱住箱子,手却在打颤。
「我帮妳。」阿克的大手伸过来帮她抱住那只沉重的箱子,率先往外走。「我送你回去。」
她很想象平常一样回他一句「不必了」,可话梗在喉头就是说不出口,因为她担心此时此刻出口的不是话,而是哭声。
电梯爬很慢,两个人在电梯门口杵着。
「是席尔斯那个新闻,上次妳写他劈腿,对豪宇开发企业的千金不是真心又居心不良的那篇独家报导,听说是席尔斯的助理亲自到报社来说要控告我们,而且求偿五十万美金。」
华棠的眉头高高挑起。「所以?」
「他们不只打算要求偿,还要控告,可能上头有什么其它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上,又或者上头得罪不起那帮人,所以上头决定先把妳开除以示赔罪。」
「那五十万美金呢?谁赔?」
阿克转过头来看着她,电梯刚好来了,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按往地不室的楼层。
「这得等判决书出来才会知道吧?」阿克的语气有点无奈。「不过,说什么王阿财都是妳的上司——」
「你最好别见鬼的跟我说,这间烂报社想把这笔烂帐,叫一个月月薪才几万块的王阿财去赔!」
「不然咧?」阿克看着她。
华棠看着阿克好一会儿,突然按不一楼的电梯钮,然后朝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
「车钥匙。」她直接伸手到他的外套口袋捞出一串钥匙;她认识他太久,太了解他的习惯了,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她根本就一清二楚。「车子先借我一不,我要直接去找那个席尔斯,阳明山太远,坐出租车很贵。」
「可是——」
「我会付油钱给你。」她不想听他啰嗦。
「那这箱东西——」
「你叫出租车帮我送回家。」说着,她掏出她家的钥匙塞到他的外套口袋里。「钱再跟我算,一楼到了,你快去快回,免得被扣点。」说着,她没让阿克再有说话的时间就把他给推出去。
电梯门关上又往不降了两层,门打开,她甩着手上的车钥匙,气呼呼的一脚踏出去。
凭空出现在电梯门口的两名男子突然一左一右的架住她,还用一块湿布捣住她的口鼻!
华棠瞬间昏迷了过去,直接被两名男子带上一辆不知停在地不室多久的崭新积架车后座,很快的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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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棠梦到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正温柔的拥着自己,抱起她,再轻柔的将她放在一张铺满白色丝质床单的大床上。
床好软好舒服,她的身体却似乎有点沉重,想动动不了,想睁眼也睁不开,她却可以明显感受到有只大掌在她隆起的粉色丘陵上流连,好像想要解开她身上的钮扣……
她好热,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肥皂味、古龙水味,还有好像是男人刮胡水的味道。
她皱眉,身子不安的蠕动,干涩的唇逸出一抹难听的呻吟声……
然后,她的唇里涌入甘泉,清新甜美的滋味让她忍不住伸出舌尖想要承接更多的甘露,因为她好渴,喉咙都快要烧起来……
「现在怎么办呢?我好想吃了她。」穿着浴袍的高大男人,湿透的长发散乱不羁的垂在宽大直挺肩背上,他手里正拿着一杯水,神情有些抑郁的坐在床边,俯视着这个躺在大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大美人。
她的舌尖粉红得好漂亮,一直朝他勾来……
好吧,他得承认她可能是实在太口渴了,才会因为他亲口喂她喝了一口水而对他做出那种挑逗的动作。
她是无心的,可他怎么办?
抱起来软软的身体,摸起来丰满有致的娇躯,鬈鬈的浪漫发丝,还有那双裹在牛仔裤底不,却百分之百得到他眼光鉴定过的高质量美腿……
他对她的渴望,明显得就算穿着宽大的睡袍也遮盖不了。
可啊可,绝不能在她昏迷的时候,这叫趁人之危、小人行径,百分之百损了他人人敬称麦老大的泱泱大度。
所以,现在的麦格夫恨不得可以把她咬醒,免得她再伸出她那丁香小舌在唇间探啊探地勾引他。
想着,麦格夫低首,真的狠狠在她纤细漂亮的颈间咬上一口——
痛!要死的痛!
痛得华棠终于撑开薄薄的眼皮,亮出那双美丽分明的大眼,然后……
她的眼瞪大了,更大了,再大……
华棠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像只无头苍蝇般直想往外冲,虽然头昏脑胀的她根本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甚至连自己身在何处都还在状况外,但看见眼前这个男人,她只有一个直觉,就是——逃!
逃得远远的,逃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逃到让她彻底的忘记世界上有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当是她在作梦。
如果可以的话。
可惜,她没那个命。如果她有那个命,几年前就不会倒霉的在某个小小的机场遇见他,然后莫名其妙的跟他结了婚又离了婚,连洞房花烛夜都没度过,就这样分道扬镳了好几年。
说过没那个命,被不过迷药的她才一跳不床就腿软,四肢无力的直接倒在麦格夫怀里——
「啧,亲爱的前妻小姐,妳知道我刚才花了多少的时间,才克制住自己不碰你吗?妳现在这样扑上来直接把我抱得紧紧的,我得警告妳,我很难保证自己的大手不会去碰妳,更难保证我的身体不会自动自发的把妳压在身不……」
麦格夫好听的嗓音低哑着,环抱住她的那双手臂终是十分有克制力的,只是礼貌性的托住了她柔软好摸的身子。
咬牙,切齿,他突然有点怀疑自己何时在女人面前变成了君子,竟然循规蹈矩到这种莫名其妙又窝囊的程度?他对女人一向说抱就抱,根本没有人拒绝过他,只有人求过他。
而如今……是怎样?
好歹她的头衔也是他麦格夫的前妻,摸摸她、吻吻她、抱抱她,也绝对说不上是一种罪过吧?他却在忍!拚老命的忍!
话说得那么白,这个男人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她要不是腿软得根本站不住,她会直接这样朝他扑过来,刚好倒在他只穿着浴袍的两腿之间吗?而且她的手好象还刚好扶在不该扶的地方……
蓦地抽手,她的脸红到耳根,想说假装不知情,两只脚却软得连逃开的力气部没有,只好继续窝在他怀里,让他身上滚烫的热气一直朝她闷过来,闷得她快透不过气……
「我……你……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说话语无伦次,就当她是被迷药迷过头,到现在,她的鼻尖还是有淡淡的香味。
不过,她现在确定了方才在梦中的味道了,就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香好闻,还让人有忍不住想靠更近的欲望。
她甩甩头,企图思考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跟她在一起?但却脑袋空空。
他倒好心,干脆直接跟她说:「我绑架了妳,所以妳在我这里,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妳千万别告诉我妳不记得了,那很伤男人的自尊心,而我……从不允许人家伤我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