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骗我,所以我要处罚妳。」他喜爱极了她那双因恼火而亮灿的双眸,灵动光亮得像天上最美的那颗星。
他想罚她。罚她当他的老婆,公开的老婆.
半年,当老婆跟当他的女人根本就没差不是吗?反正,她都已经跟他上过床了,而他,竟到此刻都还在回味昨晚的一切……
华棠咬唇,瞪他。「真的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
「什么?」麦格夫愕然的看着她,蓦地沈下脸。从昨夜持续到现在的好心情全被她的一句话给毁了。
她居然骂他不要脸?!
这个女人真的很敢,非常敢,简直到了有勇无谋的地步了。
麦格夫瞇起眼,还没再开口,就听见这女人开始对他吼——
「我救了你两次!两次耶!性命交关的两次!你不报答我就算了,还一再的设计我、威胁我,现在连我的身子都要去了、吃干抹净了,竟然还敢开口说要罚我?你凭什么?我的心为什么要赤裸裸的摊在你面前?凭什么我要把我是不是处女这件事诚实的向你禀报?凭什么我跟阿克有没有上床也要让你知道?我爱阿克!」
她狂吼,乱吼,没看见麦格夫越来越阴沈不定的脸色。
好吧,她看见了,可是越说越爽,越掰越爽……他最好气死,马上气死,那她以后的日子就很好过了。
「他是我的男人!就算我还没跟他上过床,那也是因为他非常非常的君子,尊重我的感受,希望在新婚之夜给我最美的回忆。我说了你也不懂!像你这样见一个抱一个的风流大色男,怎么可能明白男女之间真正的感情?白纸黑字写下的合约你都可以轻易毁约,那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半年后你真的会放我走吗?我才不信!我现在就要走,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好了!你敢再威胁我一次,我就干脆死给你看比较快!」
小花园外的不远处,本来正要朝这头走过来的两个高大男人同时止步,意外的当了华棠大记者现场发飙的听众。
这样一场慷慨激昂的即席演讲,理直气壮,气势骇人,像是即将就义的大将军似的,偏偏是一个小女人,美丽火辣又勇敢迷人的小女人。
陶冬悦一脸的微笑。「要不要给她拍拍手?」天底下有胆子这样跟麦老大呛声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个了。
穿着一身时尚轻便休闲服的席尔斯,漠然的扫了大师兄陶冬悦的脸一眼。「昨天晚上被打了一拳还不够啊?又想惹事?」
陶冬悦又笑。「不惹事,我昨晚那一拳不就白被打了?」
以他的身手,麦格夫要打到他的脸岂是易事?故意让他打他一拳,要的就是美女护驾,然后惹得那打死不承认自己会爱上对方的男人硬是英雄气短,非得从他手上横刀夺爱不可。
他这个大师兄,可是用心良苦啊。
席尔靳不语,懒得搭理他,两个大男人却同时有了默契不再前进,远远的伫立在小花园外头静观其变。
话说,小花园旁的众保镳们当然也都全看见了这场精彩的演讲,心里虽暗自为这小女人喝彩,脸上却一点表情也不敢有。
他们家老大虽未真的拿刀砍过人,但被麦老大打到半死的人可不少,他们才不要冒这种非理性风险,而且还是因为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一个麦老大特别放在身边的女人——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分外的意义非凡啊。
华小姐不懂麦老大,可他们多少比她懂一点,因为麦老大对华小姐的特别与纵容,谈过恋爱的男人都嘛知道,明明就是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这样简单的事而已,就不知道为何麦老大偏要搞到这么复杂?
华棠吼完,觉得口很渴,拿起桌上的咖啡便要一口给它灌下去,却咻地一下被人给抢走——
「有没有搞错啊?你这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连杯咖啡都舍不得给我喝喔?那你钱那么多是用来干什么的?拿那些钞票来填海造地吗?」
真的是……
麦格夫气得胸膛起伏不已,很想掐死她!他咬牙,不情愿地道:「妳还在吃药,不能喝咖啡,那杯果汁才是你的。」
嗄?华棠傻眼,原来他不是小气,而是关心她的身体啊,这……
还没想到究竟要道歉还是怎样,她的手里就突然被塞了一杯果汁——
「喝下去!没见过比妳话更多的女人了,哪一个男人会受得了像妳这种聒噪的女人?」明明关心,但基于刚刚才被她骂的大男人自尊心,麦格夫忍不住开口嘲弄了她一句。
刚被他热起来的心瞬间就被他凉了一半。
士可杀不可辱!
他是嫌她多嘴就是了?那么嫌她,干么不大方一点放她走啊?
华棠又气又不解,那杯果汁就这样突然从她手中一滑,好巧不巧的就往那个男人的脸上泼去……
空气凝结,抽气声四起。远在小花园外头的那两个男人也看傻了眼。
保镳们互看了几眼,都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不该马上冲上前去「保护主子」,然后把「意图伤害主子的罪魁祸首」抓起来?
麦格夫真火了!众目睽睽之下,他麦老大竟然被一个女人当众泼了一脸狼狈?
果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呵,该死!
他宠她,纵容她像个泼妇一样的骂他,担心她喝咖啡会解药性,而影响伤口复原的时间,得来的却是她泼来的一杯鲜果汁?
「把她给我抓起来,丢到海里去。」他冷冷的下了一道命令。
嗄?保镳们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道命令未免也太大条了吧?
「老大,这个……那个……华小姐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一时手滑而已,您千万不要生她的气,你这一气,要是到时候华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谁敢违抗我的命令,一起丢进海里!」话落,麦格夫拿起口袋里的手帕擦擦被泼湿的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华棠吓着了的瞪着他的背影。
他,当真要把她丢到大海里去喂鱼?!不会吧?
「小花园到海滩的距离大约二十分钟就可以走到。」其中还得穿越一条羊肠小道,只能漫步其中,车子无法通行,浪漫得不得了。
「如果只是要丢到海里去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不需要把人扛到海滩去,这样不仅会吓到饭店的客人,还公然谋杀,罪证确凿。」
「所以,如果我是你的保镳,我会直接把她带到你房里,再从你房里的窗户把她推下海,神不知鬼不觉,干干净净。」
「如果这样算,把她带到你房里的时间应该不必二十分钟,只要十五分钟就可以到。」
「再算下去,现在人差不多已经到你房里,三分钟后应该就会被丢到海里了。」
「是啊,从沃尔饭店的最顶楼丢下去,就算是九命怪猫也难逃一死吧?」
两只跟屁虫,从麦格夫踏出小花园开始便一路尾随在他身后,像个老头子般叨叨念念。都怪当初师父偏心,独独传授两位师兄这一招叨念让人成魔之术,才会害他现在被念得脑袋发胀,不,是全身都在发胀。
他肯定,如果这两个大男人再继续念下去,他的身体就会爆炸,被炸成一片片的,这招数果真厉害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沃尔饭店是我开的,难道我不知道从小花园走到海边要花上几分钟吗?那些保镳是我请的,他们会笨到连我的命令是要她死还是吓吓她而已都不清楚吗?」麦格夫把脸擦干,走进饭店大厅,随手把手帕丢给一名路过的服务生,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