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答应你。」毕竟是师弟呵,再怎么不想被麻烦,还是得替他分忧解劳一点。
理当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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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棠一手抓着手机,一手抓着饼干,阿克从台湾打过来的电话,让她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
「伤口好点了吗?」
「嗯,小伤啦,皮肉痛而已,你不要担心我……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她要跟麦格夫来马来西亚这件事,并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连她出国一事也只有告诉她在乡下的娘而已。
「小姐,妳忘了我在国际级超级八卦报上班啊?妳中枪的画面在机场被拍到了,我当然也看见了麦老大的脸,总之呢,新闻闹得好大,马来西亚政府被这次的事件吓坏了,听说那里的高级官员全跑到麦老大面前三鞠躬,如果这回伤到的人是他,他们可能就要下台谢罪了——不过,妳放心,这则新闻后来马上就被马来西亚政府封锁了,带子的相关画面也全剪了,我是透过特殊管道才知情的,台湾媒体并没有播送。」
是吗?听阿克这样说,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所以说,我还救了不少人哩。」华棠自嘲的笑着咬了一口饼干,口气听起来很雀跃,眼底却有丝淡淡的哀愁。
她的中枪,让麦格夫来到槟城的消息不得不曝光了吧?否则那些马来西亚的官员哪会出动那么多人替他办事?唉。
她想起麦格夫前两天离开医院时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她骂他是她生命中的衰神时,他那受伤又懊恼的神情……胸口上的伤突然间好象变得更疼了。
两天了耶,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再来医院探望她一次,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亏她还帮他挡子弹。
「对了,妳怎么会突然跑去马来西亚?虽然我收到妳请快递寄给我的车钥匙了,可是在那之前,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非但没开走我的车,手机也打不通,害我紧张了好一阵子。」
「对不起,因为事出突然,我没法子事先告诉你。」关于她跟麦格夫那笔几年前的烂帐,她实在不想说。
「没关系,妳有妳的隐私,妳没事就好了,如果真的有事,记得要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
「阿克……」她的心情真是郁闷透了。
「嗯?」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她在医院无聊到快被闷死了,抓着从台湾打来的电话根本就舍不得挂。
「好,妳说,反正我用的是报社的电话,不必花我的钱。」阿克开玩笑地道,长长的腿干脆跷上办公桌。「其实,我说华棠,没有妳在我身边的日子还真无趣哩,每天跑一些无聊的财经新闻,照一些无聊得要命的照片,突然间觉得日子好漫长——」
「有没有搞错?我才走几天啊?」算算离开报社之后被绑架,准备出国,然后搭机又中枪住院了几天,她也才离开不到一个星期而已吧?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这小子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如果说我是呢?」
「那就飞来这里陪我啊,以表诚意。」
「我咧,机票钱妳出啊?」
「厚,你这个穷酸小子,一点义气都没有,就知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没人性,你是这样,王阿财是这样……」麦老大也是这样!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好了啦,妳到底要说什么?否则到时侯电话账单出来,王老头一定追着我想要砍死我的.」
「我跟麦格夫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嗄?阿克呆了,一双长腿不自觉地从桌子上移到地面。「不会吧?!为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妳男朋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席尔斯的婚宴上遇见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可是喊华棠「我亲爱的前妻」耶!当时他问过华棠关于那个男人的事,她是一问三不知,直接说她不认识,但现在他可知道麦格夫是何许人也了。
华棠若真是那个男人的「前妻」,而他阿克又是华棠的「男朋友」,结果会如何是可想而知的事。
这个华棠真够不安分的!连不干记者了都不能少惹一点麻烦!
「帮个忙你会死啊?」
「我为什么要帮这个忙?」
「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啊,而且我帮报社也帮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麻项,看在感激我的分上,帮个小忙不为过吧?」
「可是……他是麦老大耶!华棠,不要说我不挺妳,麦老大的女人谁敢抢啊?除非妳存心要害死我。」
「他如果敢动你分毫,我下地狱都不会饶他的,你放心好了。」华棠信誓旦旦地大声说道。
说完,眼角才发现有一双发亮的皮鞋停在床尾的地方。
完了!
心虚的抬眼,恰巧对上麦格夫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
真的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那个……我改天再打给你,挂喽。」华棠说完马上切掉手机,还顺手关了机,冲着麦格夫给了他一个虚伪的乖乖牌微笑。「你来啦?」
麦格夫没说话,眼睛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瞧。那衣服是医院里给像她这样上上半身受伤的病人穿的,其实只是披在身上再随意绑个细带而已,很容易走光,但穿脱会比较方便一点。
见他眼中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她的眼神带点警戒的望住他。「很怪吗?可是不穿的话更怪,你别想叫我脱下来喔!」她才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哩,因为他是个大色狼。
她,真的很聪明。
一个眼神,她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
「刚刚在跟谁讲电话?」
「当然是……我真正的男人。」她带点挑衅地道。
她要让他知道,她只是「迫不得已」才会答应留在他身边半年的,而这项决定不会影响到她以后的生活。
「那个叫阿克的家伙?」
「嗯哼。」
麦格夫瞇眼笑了,看起来危险又令人不安。「我记得好像叫妳跟他分手了,对吧?」
这个女人,好像永远都不会学乖。
「我可没答应你。」
「可是妳答应过要留在我身边半年,当个乖乖的女人。」
「可是半年后我还是自由啦,我为什么要跟他分手?」
「他会希望接手我碰过的女人吗?」话说得暧昧,就是想要欣赏她那张保证会因此羞红的脸。
不管这羞红的脸是因为真的害羞,还是因为生气,总之呢,赏心悦目又好玩,这就够了。
「我才不会让你碰我!」
「妳确定这半年当中,妳不会爬上我的床?」
「非常确定!」
麦格夫扯扯唇,笑得很深沈也很阴险。「好,我就相信妳好了,不过,现在我要看妳的伤口,把衣服脱了。」
「什……么?」华棠瞠大了眼,一只手下意识地扯住胸口那个带子的结。「不行!我的伤口不用你来看,你又不是医生!」
「我非看不可,如果妳不自己脱,我就亲自帮妳脱。」麦格夫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霸道的不容任何人拒绝。
「哪有这样的?你是流氓啊!」华棠拉拢领口的手越抓越紧,瞪着他的模样也的确像是恨透了他。
麦格夫却无所谓,上前几步打算自己动手解下她身上那套丑衣服。长手才一伸过去,就听到一个女人大喝一声——
「慢着!我自己来,不要拿你的脏手碰我!」给他的那只电手一碰,她可能会失去理智的朝他扑过去哩,她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话,骂得有点难听,华棠看到麦格夫挑高眉头,握紧了拳头,要不是她是女人,他搞不好真会失控的动手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