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臻不敢想像熊光青和其他女人亲密的画面,那会让她心脏揪痛,快要喘不过气来。
「哇~~那只熊这么猛啊?啧,我看你说的对,他铁定管不了自己的欲望,就算那女的没引诱他,他也会自己心痒难耐的扑向对方吧?」
严冠德的风凉话引来巩臻的白眼,也勾起她内心最不安、最难受的情绪,伪装了两天的面具,终於崩溃!
豆大的泪珠从苍白的颊腮滑下,她哭泣的模样让严冠德慌了手脚。
「欵,我只是开玩笑的,以我刚刚跟熊光青碰面的感觉,他不像是会玩弄感情的坏男人——」从椅子上慌忙起身,抱住哭到双肩抖动的巩臻,长这么大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个性坚强的巩臻掉眼泪。
在巩家那个长辈总是在争权夺势的复杂家庭里,每每受尽委屈,她也不会掉下一滴脆弱的泪,就连她大学毕业後,为了拒绝长辈安排的婚事,决心离开巩家独立过日子,巩家表明不会给她任何一毛钱生活费时,她也勇敢的走出那间华丽的牢笼,从不因吃苦而哭泣,
可现在,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哭了。
「该哭的是那只不修边幅的大熊吧?你假装失忆忘记了他,简直是存心把他踢开的嘛!如果我是熊光青,我可能会想去撞墙,乾脆也把自己的记忆撞掉算了。」
轻轻拍著巩臻单薄的肩,严冠德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就他所知道的,巩臻根本没给熊光青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他从这场爱情里头判出局,实在不太公平。
「喂,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愤怒的眼瞪著严冠德,巩臻用力推开他,不屑借他的胸怀依靠。
「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这还有得选择吗?「可是……我劝你还是冷静想想吧,你的失忆还是别维持太久,尽快跟他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看那只落魄又可怜的熊,可能会做出令人意外的举动来。」
搞不好熊光青真的会去撞墙,把自己撞成失忆。
眼泪骤停,巩臻惊愕的瞪著严冠德。
他说的会是真的吗?
哼!管那只大熊想怎样!从现在起,熊光青跟她没关系了。
就算花心大熊再去跟别的女人搞暧昧,她也不会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第八章
上班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自从巩臻恢复上班的这半个多月来,巩臻跟绿色光芒的员工就不再有互动,偶尔在走廊或电梯里碰面时,她也只会基於基本礼貌点个头而已。
过去在绿色光芒来去自如的巩臻,不再踏进他们公司一步,而以前老爱往对面工作室跑的熊光青,这半个月来完全被隔绝在工作室外头,不准进入。
而且,熊光青受到的冷落还不仅如此,就连在走廊或电梯里碰到巩臻,她也对他完全漠视,把他当空气般视而不见。
气氛真的很诡异。
绿色光芒里的员工全都议论纷纷。
关於巩臻失忆的事,大家都抱持著存疑的态度,但却又不能直接否决这个事实,因为巩臻当时真的撞到额头跟后脑勺,对於部分失去记忆一事,在医学上并不是没发生过,就连医师都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撞车的关系,加上惊吓过度,才会导致她出现这样的失忆现象。
「巩小姐早安。」今天一早,阿茂跟巩臻在停车场相遇,两人一起搭电梯上楼,他很热络的跟巩臻打招呼。
「你早。」巩臻却很冷淡,点了头之后便将视线转开,看著缓缓关上的门。
阿茂自讨没趣,站在后面没说话。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门扇往两侧滑开,巩臻并没有抬眼看进来的人是谁,仅是自然的往后退了一步,到角落站著。
谁知进来的人竟是熊光青!
他今天提早到公司来,十分钟前停好车后便先绕出公司买早餐,这会儿才又进来。
结果,很巧的遇上了巩臻。
「早安,好多天没见了,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巩臻说话的熊光青,黯淡的神情在看见她之后蓦地转为欣喜,嘴角缓缓扬高一个弧度。
「早。」相对於熊光青的热络,巩臻还是很冷漠,对待熊光青跟阿茂完全没两样。
熊光青扬高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看著巩臻冷漠的神情,无奈的走进电梯,按键让电梯门关起来。
电梯慢慢住上升,熊光青站在中央,贪婪的思念目光落在巩臻的身上,完全不理会就站在身旁的阿茂。
「咳。」阿茂假装咳嗽,企图引起老板的注意,也想化解一下密闭空间里的尴尬气氛。
可是熊光青的心思全摆在巩臻身上,对阿茂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阿茂同情的看著自家老板。
老板这样痴情的望著人家,可是巩小姐一点都不买帐,完全把老板当空气对待……不!老板在巩小姐的眼中,比空气还不如啊!
唉~~好可怜哪!
当!
就在阿茂替老板感到悲哀的同时,电梯抵达!
当门扇打开后,快被电梯里凝滞的气氛给压得喘不过气的阿茂,动作快速的闪出电梯。
巩臻随后快步走出去,把熊光青甩在身后。
熊光青无法忍受她的冷淡,积压许久的苦闷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我有话跟你说。」他朝巩臻走过去,从后面勾住她的腰肢,将她一个旋身,带往自己的公司。
「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跟你无话可说,请放手!」突然遭到箝制的巩臻,惊愕又气恼的用高跟鞋鞋尖踢他的小腿,用公事包打他的手臂。「你不放手,我马上喊救命——」
他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做出近乎绑架的行为?这人真是有够鲁莽!
「你喊吧,我公司里的人不可能会帮你。」几个大步,他搂著纤瘦的她冲进自己的公司。
在所有员工的惊愕瞪视下,巩臻被挟持进熊光青的办公室。
门被用力关上的刹那,巩臻大声喊救命,但熊光青却无视她的呼喊,迳自将她带进办公室里的私人小休息室,同样动作俐落的将门关好并且落锁,阻绝巩臻的求救声。
「你……你这样挟持我,到底想做什么?」她脸色苍白的紧抓著衬衫襟口,不再浪费力气大喊,就伯他做出可怕的举动。「你如果敢碰我,我会报警,还、还有,我家族的势力很庞大,我男朋友严冠德他也不会放过你……」
「严冠德不是你的男人!」一从她口中听见严冠德的名字,熊光青脸就黑了。
「我才是!我是你巩臻的亲密男友,我们感情很好,我们在床上很热情,我们很相爱!巩臻,我才是你的正牌男友,你为什么要把我忘记!」
真是可恶!该死的!
一记拳头越过她的肩头,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连著几次的槌打,原木装潢的墙面出现一圈裂痕。
看著他愤怒又痛苦的面容,转头看著他还贴著墙壁的拳头,还有他指节上的擦伤,她的眼闪过复杂的情绪,有一瞬间差点泄了底。
「我……真的……只认识严冠德,我完全……记不起你来……」有一丝恐惧,有一点慌乱,还有担心,让她说起话来很紧张,断断续续,手里的公事包也掉落在两人的脚边。
「你记不起来,也不该一直漠视我的存在啊!我一直在想办法让你记起我,但你却—点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咆哮声在她耳畔轰然炸开,他的声音难掩伤心痛楚。
关於他的控诉,她无法做任何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