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状况,就算是毒药我也只能乖乖吞下去了。吃下去没多久,我就觉得全身又热又痒,很希望有个人抱着自己。博润站在一边抱着双臂对我奸笑:“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希望我能好好地疼爱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会让你很快乐。”
我白他一眼,不吭声。虽然身体已经难耐地扭动着,但我还是拼命地忍耐,我不可以在他面前丢了尊严,更加不能在艾隽永面前向别的男人摇尾乞怜。
有个人着急地跑了进来:“少爷,糟了,老爷来找你了。我看到他已经离这里不远了,不知道会不会找过来?”
博润那么怕他父亲,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绿了。他有些不舍地看了我几眼,终于还是决定放弃:“这次我就放过你,你自己去找点冷水洗一洗就会没事了,不过下次我还会来找你的。”
他们一溜烟地跑走了,扔下了我和艾隽永。艾隽永挣脱了绳索冲到我身边跑住我,连声对我说:“对不起,哥哥,都是因为我……”
我才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傻瓜,哭什么……”我气喘吁吁地靠在他怀里,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
“哥哥,你很难受么?”他问我。
我双眼湿润地望着他,更加贴紧他,身体与身体的接触让我觉得很舒服。
“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受我的影响,他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头越来越低,终于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们热烈地亲吻着,药性已经让我神智不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疯狂地向他索求着,与他结合在一起时,我觉得天旋地转,仿佛背上生出双翼在天空中滑翔,那是一种灿烂的快感。
博老爷并没有找到这里来,也许是在路上遇到博润便一同回家了。直到天黑,也没有人打扰我们。
空气里还残留着情爱的余味,我躺在艾隽永的胸口,不敢去看他。我从来没想过会和艾隽永有肌肤之亲,我们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要如何面对彼此?
我知道他是好心为了救我,他刚才一定没听清楚博润的话,只要用冷水洗一洗就可以解了我的药性。如果以后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和我做了这件事?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艾隽永亲了亲我的脸颊:“我送你回去。”
他细心地帮我穿上衣服,又穿上鞋子。他蹲在地上时,我俯视着他,他的睫毛很长很浓密,让我忍不住想要伸出手指去触碰一下。但是我不敢,虽然我们连更亲密的接触都已经有过了。
艾隽永一路横抱着我,走到城门外时我有点不好意思:“让我下来我自己走,会被别人看见的。”
他放下我,小心地扶着我:“今晚睡我家吧,我好照顾你。”
我本来想点头的,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
“那……最近天冷,你晚上记得要盖好被子,当心着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得罗里罗嗦,可惜天黑,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这晚我哪里还睡得着?翻来覆去彻夜难眠。我与艾隽永的关系忽然变得很尴尬,真希望我们都能把那件事忘记。但是说真的,与他做那件事我一点反感都没有,回想起来还很激动,莫非我对他的感情早已经有点不正常?
越想越觉得不妥,从小到大,我总是和艾隽永在一起,心里想着的也全是他,我从没有想亲女孩子的念头,却看到他就很想咬他一口。我果然是有点不太正常的,如果被艾隽永知道了,他一定会讨厌我,甚至鄙视我。
第二天一大早艾隽永就来敲我的房门:“哥哥,我来看你了。”
我连忙赤着脚踮着脚尖走到门边,察看门拴是否拴好了。我不想见他,或者说是不敢见他。为什么他能像没事人似的?是怕我会尴尬吗?
“哥哥,我知道你在,你开门好不好?”
我依然不作声,我想叫他回去,让我冷静一段日子,但我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究竟是在害怕什么。
“哥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肯见我?”他还是一直在拍门,声音越来越无助惶惑。
我蹲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耳朵,每一下敲门声都重重地打在我心上,打得我的心都碎了。他快把我逼疯了,我隔着门大声对他喊:“你不要再敲了!我讨厌你,我不想看到你!”
门的那边沉默了,然后就再没了声响。
艾隽永走后没多久,天空下起雨来,我一整天都待在屋里没有吃饭。第二天听说他回家时淋了雨,生了场大病。爹娘问我去不去看他,我说不去。
爹很奇怪:“你们兄弟俩不是关系蛮好的?以前恨不得天天在一起玩,怎么如今他生病了你也不去看一看?”
还是娘比较体贴:“他们俩肯定是吵架了,小孩子就这样,今天吵明天好,不用管他们。”
“是吗?如果真是这样,青菜,你还是早日与他去和好吧,听说他很快要去京城表姨家准备明年赶考的事。”
他要走了?虽然我现在不敢见到他,可是一听说他要走,心里又很失落。京城与杭州,实在隔得太远了。
这之后的几天,我经常在街上闲逛,期待着能与艾隽永邂逅。可惜每天走得我的脚又酸又痛,就是没有一次遇到过艾隽永,难道他最近都闭门不出吗?我要不要主动去艾府找他呢?见了他我又应该说什么?想了几天想不出头绪,只好先回店里做事。我总不能因为与自己的堂弟上了一次床就搞得自己破产,那岂不是人财两空?
天寒地冻,生意很是清淡。我双手捧着暖炉,坐在柜台后面发呆。
“青菜……”一抬眼,忽然看到博润这个扫帚星走进来,他上次好像的确说过要再来找我的,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瞟了眼店里的伙计,对我勾勾手指:“到内堂谈。”
说着就掀起帘子先行走了进去,有没有搞错?这可是我的店铺。
“干什么?”我走进去后,始终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可以尽快逃跑。
他的态度还算客气:“那天我走后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你在家里待了十几天?”
“天冷,我在家冬眠。”他还好意思向我提起那天?想起来我就想去撞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不是因为那一天,我现在和艾隽永还是好兄弟。
“我问你那天我走后你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装傻。
他板起脸:“后来我又回去了一趟那里,看到有些血迹……你……”
血迹?做那种事那么痛当然会流血喽,呜……
他伸出手指指着我:“难道你和艾隽永……”
“喂,你别胡乱猜测破坏我的清誉!我才不会和男人……多恶心!尤其是不会和艾隽永,在街上随便找个男人都比他强。”我不能让博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艾隽永要去考状元了,不能有负面的传闻出现,他很有可能以此来要挟艾隽永。
我正在得意自己明智的做法时,发现博润直勾勾地盯着我背后看,我不解地回过头去,只见艾隽永正站在门口,神情非常可怕地瞪着我。
我现在好想晕倒,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希望现在只是在做一个恶梦,可惜不是。
“唔……嗯……”对着他支吾了半天,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真想拿个苍蝇拍把博润打回京城去,那我就能与艾隽永细说从头。但这么冷的天,连个苍蝇拍一时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