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干什么?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坐上来。”
“……”完全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乖,快一点。”
“艾隽永,你给我听好了,我才是哥哥,应该你乖乖听我话才对。给我好好养伤,不许再有非份之想。”
住在这家客栈已经有些日子,艾隽永的伤好得很快。而我自从受伤后,就恢复了记忆,似乎我饮下的冰释在那一天都随着鲜血流走了。
谈起往事,我曾经问艾隽永:“假如那一次你也饮下冰释,你说我们还会不会重新相爱?”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是天赐良缘,所以命中注定我不会饮下冰释,命中注定我们会一直相爱。”
这个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骄傲自大,也许也是命中注定好事多磨所以我们要受这么多磨难。千金难买一回头,正是经历了这些,才让我们都相信,这一生我们都会无比坚定地相爱,还有谁会比我们更加爱着对方呢?
推推有些生气的艾隽永:“你确定你真的能够进行激烈的运动?”
他马上来了精神:“当然,没问题的。”
“好吧。”我将湿淋淋的衣服脱掉爬上床,他迫不及待地抱住我,我对他狡黠地一笑:“艾隽永,我最可爱的弟弟,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让我在上面的?”
他全身立刻僵硬了,耍赖道:“有这回事么?我不记得了。”
“你可是状元爷,记性怎么可以这么差。好吧,身为一个好哥哥我有责任提醒你,就是在我把腿摔伤的那个时候……”
“哦,那个时候啊,我记得记得,当时不是就做过了?你明明答应我只做一次的。”
“你是那样说过,但我可没答应过。”我咧开嘴:“艾隽永,在上面很累的,你现在受了伤,哥哥心疼你,舍不得你操劳。”
“菜……哥哥,我的伤口又开始痛了,以后再说吧。”他飞快地把头埋进被窝里,我隔着被窝呵他的痒,他就是不肯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从被子边上扯开一条缝,也钻进了被窝。
狭小而黑暗的空间使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声都如此清晰,我紧挨着他:“这里面的感觉也蛮不错的嘛,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似的。”
“嗯……”他没有说话,手掌在我背上磨挲着。
我抬起一条腿搁在他腰上,用手指戳戳他的胸口:“算了,我是个好哥哥,当然只好让着弟弟喽。谁让你伤得比较重,我总不能落井下石,在这个时候趁机占你便宜。不过以后嘛……”
他的嘴唇贴过来吻住我,我觉得自己好像又开始晕船,身体随着海浪起伏。洁白的浪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我的眼前只看得到一道道白光。
掀开被子时,我们两个还在激烈地喘气,满头都是汗水。看着客栈里单调的摆设一时有些不适应,就好像刚刚是在梦游仙境,突然回到了人间。
艾隽永平躺在那,望着天花板对我说:“菜菜,我想回家了。”
我也想念家乡,想念那里的青山绿水。那里是我与艾隽永一起长大的地方,有我们全部的回忆。无论快乐还是不快乐的回忆,都是不同色彩的花朵,开在我们生命的花园里。日积月累才有如今的缤纷精彩,怎么舍得丢弃?
第二天,我们便上路了。
我们先回了京城,把那封信交给皇上,皇上看了信后什么都没说,也没责怪我们在邻国惹的事,还和蔼可亲地问艾隽永想在朝中谋个什么职位,艾隽永说他只想回乡经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回到杭州后我们要合作做生意,不仅开绸缎庄,将来还要开饭馆,买卖茶叶,靠共同的努力成为地方的首富。
回到杭州城的感觉真是太亲切了,想起邻国的沙漠荒原,实在恍若隔世,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去那么远的地方。
站在我家门口时,我问艾隽永:“要是我爹拿一把扫帚把我们一起打出来怎么办?”
“我们每天都来,等他打到气消为止。”
他可真勇敢,我倒是蛮想看看他被扫帚打会是怎么样的。
走进院子,爹娘都在家中,愁眉苦脸地坐在树下,一见到我都争先恐后地过来:“青菜,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你要是留在了邻国,以后我们想见你一面都难……”
娘说着就哭起来,我安慰她:“不会的,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们。”
爹连连点头:“那就好。”
艾隽永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哥哥的。”
他们都看看艾隽永,欲言又止,只是一个劲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是呀,回来真好。我的眼眶也开始湿润了。
吃过午饭,我又陪艾隽永回了他家,小叔的态度还是比较固执:“隽永,你一定要娶一个正室,不然的话谁来给我们艾家传宗接代?”
“艾家有很多堂兄弟,又不是非要靠我一个人。”
“那些兄弟全都不成器,他们会生出什么好种来?你是艾家唯一的状元,我们可是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就算你不肯做官,至少也给我们生一个小状元出来。”
我忍不住插嘴:“小叔,你又不是状元,还不是生出了艾隽永?”
他立刻瞪着我,看起来倒是很想用扫帚把我给打出去。
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有一个太监捧着圣旨进来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艾隽永此次护送郡主有功,特赐豪宅一所,黄金万两。并赐予特权,艾隽永的婚姻大事由自己做主,旁人不得阻拦。钦此。”
从没听过内容这样古怪的圣旨,直觉告诉我,皇上之所以这么好心,完全与龙雪龙的密函有关。他可真是个奇人,连皇上都要听他的,真想知道他的身份,好神秘。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与艾隽永成亲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
皇上赐的豪宅真是当之无愧的豪宅,我一直以为艾隽永家够大的了,与之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搬进去的第一天,我在院子里走得脚都酸了,还是没有把整个宅子逛完。
这么大的房子只有我和艾隽永住实在太浪费了,我决定把我爹娘和小叔夫妇都接到家中来居住。他们原来住的房子可以租出去或者卖掉,小叔家原先有的佣人已经够用了,我就不用聘请新人手了。算来算去,赚了一笔又省了一笔,真是合算,我的精明头脑果然已经恢复了。
艾隽永有些难以理解:“菜菜,大家住在一起我很赞成,彼此可以有个照应。但你何必算得这么精细?我们又不缺钱。”
“有哪个真正有钱的人会老说自己有钱?除非是傻瓜或者暴发户,我觉得自己穷得很,我还要多赚一点钱,最好像凌翔家的那么多。”
“随便你,反正我不会干涉你做任何事。你觉得赚钱好玩那就去赚钱,就算你不会赚钱,我也养得起你。”他从后面环抱住我,在我脖颈上落落下点点碎吻。
“我也是个男人,我才不用你养。”我趁他不注意,突然回头在他唇上偷亲了一下。等他想要深吻时,我却从椅子上跳起来溜之大吉。
跑到连廊上回头瞅瞅,他好像没追上来,便做个鬼脸。一转身看到一个仆人有些尴尬地站在旁边,吓我一跳。
“大艾少爷,外面有两位公子找你,说是为你复诊。”
刚住进来的时候,仆人们将我与艾隽永都称为艾少爷。结果只要有人叫一声“艾少爷”,我们俩都会答应。为了不再出现这种混乱的场面,我让仆人们称我为大艾少爷,称艾隽永为小艾少爷。艾隽永对这个称呼颇为不满了一阵子,说是叫起来与他的气质风度很不相符,他比较像大艾少爷。别做梦了,比我晚出生二十多个月,这是铁定的事实,就算是状元爷也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