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可能流血了,每走一步都很痛,痛得腿都抬不起来,压得越来越低,简直快跪到地上了,后来索性就是拖着那条腿向前走,幸好艾隽永在半昏迷中并没有察觉。
终于来到小镇上,住进了客栈,又找大夫来给艾隽永配了药。将大夫送到门外时,我请他给我看看腿上的伤,将裤子卷起来才发现,膝盖处连肉都削掉了,血淋淋的,露出了骨头,自己看着都毛骨悚然,自己都无法相信刚才是怎么把艾隽永背来的。
睡觉的时候艾隽永醒了,大概忘记了之前正在与我斗气,迷迷糊糊地问我:“为什么睡在两床被子里?”
“你生病了,会传染给我的。”其实是因为不想被他发现我的伤势。
“哦。”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我又睡熟了。
在屋里走路时我也尽量小心翼翼的,幸好大部份时间他吃了药都昏沉沉地睡着了。
三天后他的高烧总算退了,我便与他开玩笑:“要是你烧笨了怎么办?”
他显然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连看都懒得看我。
腿还是很痛,明明结了一个又黑又大的痂,以为快痊愈了,谁知道反而痛得更厉害,而且是那种像很多针在向肉里扎的刺痛。晚上我痛得睡不着,只好躲在被窝里呻吟几声。伸出头来,发现艾隽永正眼神古怪地瞅着我。糟了,他一定以为我在那做什么坏事情,呜,我是很纯洁的。
因为我赖在客栈不肯走,艾隽永不明就里,又生起气来:“你身上有钱吗?”
“没有。”
“我把盘缠分成两半,然后就各走各的好了。”
“回家的路就这么一条,怎么各走各的?好吧,我们马上上路,这下你满意了?”难道他不想与我单独多待几天?回到杭州还有很多的是非等着我们呢,想起来就头痛。当然了,没有我的腿痛。
第八章
自从有了痛苦的晕船经历,我怎么都不肯再坐船了,只好步行。可是他连匹马都不肯买给我,我只好拖着伤残的腿痛苦地跟在他后面。他倒也不客气,不但不回头看一眼,还两条长腿一迈走得飞快。再这样下去,我非跟丢了他不可。不由得委屈起来,我这样忍辱负重的倒底是为了什么呀?不走了,让他一个人走好了。
在路边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坐下,望着白茫茫的天空发呆。见我没有跟在身后,艾隽永折回来:“你为什么不走了?”
“我高兴。”继续发呆。
“你的腿怎么了?”
他背后长眼睛的么?我胡乱说:“不知道,可能常和博润在一起,把跛脚的毛病传染来了。”
他停下来,严肃地瞪着我,我知道他最讨厌别人对他撒谎。他抓住我的腿一扯,我痛得叫起来。
“很痛?”他蹙起眉,卷起我的裤子,看到了我的伤口,问我:“怎么会这样?”
“只是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
“擦破了皮会结这么大一个痂?”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没事的,不是已经结痂了?”
他轻轻碰了一下,我又痛得咬牙裂齿的。
“真的结了痂是不会痛的,你一定是没有保养好,里面开始腐烂了。情况恶化的话,整条腿都会烂掉的。”
“那怎么办?”我开始着急起来,我可不想真的变成博润那样。
“你真不像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在我面前蹲下:“我背你到前面镇上看大夫。”
唉,这一路我们你背我我背你,和大夫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过被艾隽永背着的感觉非常舒服,一定比我背他的感觉好多了。他的背又宽厚又结实,就像一张不错的大床,在他背上我好想睡觉啊。
小睡了一会,在他背上流了一点口水,结果被他骂:“你这头只知道吃饭睡觉的猪。”
我抓着他的两只耳朵:“小马,快跑,驾!”
他差点没当场把我扔在地上。
到了下一个镇上,艾隽永花大钱请来了据说是镇上最好的大夫。大夫把那层痂撕开,里面果然化了脓,白白的浓液看起来非常恶心。药膏贴在那里则是一阵钻心的痛,老天爷啊,您让我活下来就是为了让我受苦的么?
也许是艾隽永的种种亲密呵护太过明显,那大人给我看完伤后忽然神秘兮兮地问我们:“你们想不想买一贴能让男人怀孕的奇药?”
春药、情毒、冰释,我吃过的奇奇怪怪的药还不够多么?饶了我吧,而且我才不信这种地方真会有什么奇药。
艾隽永婉言谢绝了他,待他走后,很紧张地对我说:“你千万不能吃那种东西,万一吃出病来怎么办?”
“知道了,我才不会那么笨呢。”
“你要是不笨,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还不是为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不过知道我受伤后,他总算对我态度好转,说的话也多起来。
“喂,艾隽永,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他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
我继续问:“回去后你打算怎么和小叔说?”
“当然是答应先娶个大老婆,然后再娶你作小老婆喽。”
不会吧!
他看我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你不用担心,什么事都有我在。你只管看好自己,不要三心两意红杏出墙就行了。”
才不会,人家这么忠贞不渝的。
与他脸挨着脸躺在那,他蠢蠢欲动起来。
“不要,我受伤了。”
“你只是腿受伤了……”
“可是腿要动来动去的。”
“你把一条腿屈起来,受伤的那条腿不动也可以。”
“不要,你会碰到的。”
“乖,我把你受伤的地方包扎得厚一点,就算碰到了也不会痛。”
艾隽永,你这个不要脸的,恃强凌弱,呜……
不过今天他比较温柔,我也不是很累,做完后还有力气和他说话:“艾隽永,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什么时候让我在上面吧?”
我色迷迷地盯着他,瞧他细皮嫩肉的,感觉一定不错。呵呵,口水流下来了。艾隽永小宝贝,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他好像打了个冷战:“你行不行呀?”
“你敢小看我?我可比你威风多了,一定会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
言多必失,艾隽永这个人一向吃软不吃硬,如果我说些诸如“弟弟,哥哥会对你很温柔的”之类的话,说不定他一时心软还真的可能会同意。但是一听我说会让他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立刻连连摇头,差点没把头给摇下来。
“菜菜,在上面很累的,我舍不得你操劳。”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我不怕累。”
“这样好了,等什么时候你长得高过我的时候,我就让你在上面。”
简直就是废话,我这辈子还有这种可能吗?除非谁又制造出一种可以增高的奇药,再说了,我长得也不算很矮,只比他矮一点点罢了。
和他说了也是白说,还是不说了,真是浪费力气,还不如好好睡一觉比较合算。
睡得迷迷糊糊的,身边有什么东西动来动去的把我吵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嘴里伸进了一个软软的物体,是糖饼吗?我咬了几口,咬不下来,“糖饼”却叫起痛来。
“菜菜,你干什么这么用力咬我?我的舌头都快断掉了。”
原来不是糖饼,真失望。我舔舔嘴唇,继续睡觉,艾隽永却把我推醒:“你是不是真的想在上面?”
我马上睁开眼:“想。”
“好吧,今天就给你一次机会,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