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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着用袋子装着的咖啡,初秋华用力地踏步走在熙来攘往的行人道上,喃喃自语地低咒。

  「究竟是哪只狗随便解决卫生问题的,是邻居老黄的那只博美狗小黄,还是隔壁杨太太的那只腊肠狗小杨……要是被我查出元凶的话,我就要把牠宰了来祭我的五脏庙,哼哼。」

  ***

  在一个前后两扇门都挂着拒绝打扰的牌子、又毫无窗户的密闭空间内,不时传来怪异的声响,间或有东西敲打桌面的声音。



  不知何时,有人悄悄地逼进,无视门上那斗大明显的牌子,扭开门把,堂而皇之进入。

  约有二十坪大的空间内,摆放了五台计算机,桌上已被纸张淹没,地上堆了高高的书,还有一包包开了封的零食。左侧有一排柜子,里头堆满了一本本厚重的书,而原本应该放在中央的沙发不知为何被挤到最边边的角落,取而代之的是张方形的桌子。

  四个男人正围着方形小桌,屁股下坐的是符合人体工学的名贵计算机椅,四人八之章鱼手在桌上哗啦啦地乱摸一通。

  「招招来打麻将,无管落雨呀好天,哪是有牌通打,没吃没困也可以,无通欣羡阮的手气,因为情场来失意……」一人唱着奇怪的歌曲,严重走音当中。

  「你这超级音痴!闭上你那破锣嗓子!老母鸡被宰的时候也里你叫得难听!」

  「说什么优劣胜败,无非是时也命也,任凭汝是麻雀上棍,不及着赌利运,失败勿悲观,成功勿得意,赢了莫喜欢,输了莫受气。」那人停止魔音传脑,改而吟起诗来。



  「别在那里呛声,等会儿我邱自摸就要杀得你片甲不留,让你输到只剩一内裤。」

  「喂,再怎么厉害,还是比不过号称世纪末第一赌王的帅哥我,本山人就等着看你们些鲁肉脚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沧海三声笑,一切都在脑中运筹帷幄。

  牌局未开打,倒先开始心理战了。

  一百四十四麻雀牌,四圈的交锋对垒,一吃一碰之间,自摸听牌之际,将人生的哲学表现得淋漓尽致,所以呀,千万别小看这方城之战。

  平时戴着面具的人们,不论是卒仔还是绅士,只要一上了牌桌,领带没就了,头发就散了,目露凶光,内心深藏的本性随之表露无遗。

  为了胡牌,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孙子兵法》也派得上用场。

  汝等没听过《孙子兵法》第六篇虚实──虚实,掌握先机之道;方城之内,虚虚实实,勾心角角,可要看清陷阱,最忌放炮让敌人乐得自摸胡牌。

  庄家掷了骰子,牌正式开打,紧张的气氛随着响亮的声音节节升高。

  「手又痒了?」中低音的嗓子如鬼魅般扬起。

  有人吓得从椅上摔落,有人慌得将牌推倒,有人急得连人带椅的滚回计算机前,有人则是到柜子前一本正经地找书。

  一个人的反应神经兼应变能力好不好从可以这里端倪一二。

  挑起眉,季睿宇好笑地看着各有不同反应的四人,长脚一勾,将脚边的一团纸准地无误地踢进左前方的垃圾桶。

  「厚,别吓人好不好?还以为教授出差回来了。」看清来人是谁,邱晏撢了撢屁股上的灰尘,不疾不徐地坐回椅子。

  「就算现在不是七月半,也会被人吓死的。」两像脚像鸭子在水上滑行似的,罗宗昊也滚回了牌桌前。

  「不是说要跟你那漂亮马子出去约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我们还打赌说你两个小时之内绝对不会回来。」丁志中两手拼命在桌上搓汤圆,显然又要重新开局。

  「你们小两口没顺便转到育春街的宾馆恩爱一下?听说那里刚好在打折扣,老板还买了新的设备,过夜的话另外附送一打保险套。」徐明慢条斯理踱回牌桌前,一屁股坐下,口中嚼着方才从柜子摸来的青箭。

  「这么好康?啧,改天带人去试试。」邱晏颇感趣的吹了个口哨。

  季睿字的眉挑得更高了。「除了麻将、性,你们的脑袋还塞了什么?」

  「还有吃。」四人有志一同地回答。

  差点忘了,他们四人是名副其实的饭桶,食量惊人,学校附近一些二九九吃到饱的餐厅早已经将他们列为拒绝往来户了。

  受不了地摇了摇头,季睿宇拎起只剩残尸残骸的鸡腿丢进垃圾桶,将一包包的零食袋子也一并丢进去。

  「拜托你们收一收,别把研究室变成猪舍好吗?」真是的,才一下子而已,就能将研究室完全变了个模样,还能处之泰然地打麻将。

  「等教授回来……碰!胡牌!红中、青发、白板,两组三元牌刻子,正好来个大三元!」声调突地拔高,邱晏还夸张地用唱京剧的腔话话。

  「搞什么屁呀!都摸几十圈了手气还那么顺,肯定是哪里有邪门,老子不爽不玩了。」徐明火大地站起身。

  「技不如人就承认,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邱晏口气凉掠地揶瑜。「来来来,三天的餐费就记在你们头上,准备好你们的钱吧。」仰天长啸,一脸得意洋洋。

  一片悲鸣哀号,惨败的三人也只能淌着血,在内心唱着的岳飞的满江红……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牌瘾过足了,四人不慌不忙地将麻将桌折迭收起,塞到书柜后的细缝,再合力将沙发搬回原处,总算,这房间能跟研究室三个字沾上边了。

  「咦,咱们季哥哥的脸上怎么多了个巴掌印?该不会是被你那马子打的吧?」

  「嗯,谈分手的时候被她打的。」季睿宇毫不在意地叙述事实。

  「什么?」丁志中错愕了一下。「天理不容呀!世风日下,不懂得体恤别人想吃却吃不到的无情汉愈来愈多,我要代替月亮来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心有不甘地睡着心肝。

  同是男人,又同是国际经济系的研究生,照理说,像他们这种具有长期投资的行情,跟医生也有同样身价的黄金汉,在女人间应该是趋之若鹜,偏偏除了季睿宇,他们四人简直可以组成F4了。

  F,指的是fatal,意即不幸的四人。

  从来他们四人就只有被甩的分,而且是不超过两个月就如秋扇般,被人无情地丢在一旁,另寻新欢去也。如此悲的际遇,沉痛得不禁令人大呼——天妒帅哥!

  「你那马子可是难得一见的好货色,柔顺、听话、善解人意,充分满足男人想保护弱小动物的自大心理,怎么,不会是性方面两个人搞不定?」

  「没什么,只是觉得个性不适合。」对于罗宗昊露骨的发言,季睿宇简洁答道。

  感情属于私人的情绪,快乐与不快乐也只有自己最清楚;说出来,旁人只能从表面的字句去推测判断,可真正的含意却往往被忽略。既然这样,说不说就没什么差别,更没必要将它整个摊在他人面前。

  快刀斩乱麻,或许在有些人眼里看来是无情的同义词,可,明明两人之间的鸿沟已不是三言两就可以清易带过,更不是两个人笑一笑就没事的。

  就像不小心梗在喉咙的刺,当你想要假装不在意,等一会儿自会被口水吞下去时,它就像个想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坏小孩,极尽搞怪之能事,弄得你面红耳赤。

  既然这么难过,你还要坚持原来的决定吗?有理智的人,就会用正确的方法解决,而不是放任它愈来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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