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没人开口,直到抵达饭店门口时,司机才在他们下车前跟宁宸昀聊了几句,然后才收下车资离开。
秦采菱瞪着车屁股。
「义大利男人真的很烂,刚刚我请他下车去帮你,他死都不愿意,无情无义。」她对义大利男人的印象一点都不好。
「他要保护妳。」宁宸昀揽着她进饭店。
「什么?」这个理由会不会太烂了?
他向柜台拿了房间钥匙。「刚刚他就是在跟我解释这件事。他选择留在车上保护妳,万一真的不行时,还可以赶快开车载妳离开。」她的安危远比他自己重要。
他们走到电梯处按下按键等待电梯。
「拜托~~难道你们两个加起来打不过那个人渣吗?」她一点都不领情。
「他是司机并不是保镳。」他觉得司机这么做并没有错。
电梯来了,他们一起进去。
「如果他不去帮忙的话,也许你就不会挂彩了。」她嘟起嘴将电梯门按关上。
「嘿!我们不该把责任推给别人吧?」他转身提醒她。
「好啦!」她也知道不该怪罪司机,人家又没义务非得帮他们。
电梯停在房间所在的楼层,他们一起踏出电梯来到房间门口,由他负责开门。
「先进去吧!」他替她把电灯打开。
她进去之后就把自己抛进沙发里。「好累喔!」
「去洗个澡吧,洗完精神会好一点。」他坐进她对面的沙发里。
秦采菱听话起身,却不是走向浴室,而是蹲到他面前。
「干么?」他被她如此突然的举动吓一跳,还反射性的伸出双手挡在膝头前。
她抬手轻抚他的脸。「还痛不痛?」
他微偏头轻吻她的手指。「不会,小事。」
「服装秀怎么办?」他们都知道这才是整件事最棘手的部分。
他将背往后躺靠。「能怎么办?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不接受就算了。」耸肩表示不在意。
「刚刚那女人……」她猜是服装秀的工作人员。
「这次的秀导。」他不想多谈秀导,更不想让采菱知道他们刚刚的争执内容。
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他们刚刚吵得很激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一开始就该听你的。」
「妳终于知道啦?义大利男人不是那么好惹的,人安全就好。」欲抬起手揉她的头发,右手腕却传来一阵刺痛,让他蹙紧眉头。
「怎么了?」她当然注意到他那忍着痛楚的模样了。
「手腕有点痛,大概扭到了。」可能刚刚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所以不觉得痛,现在放松了才发作。
「那怎么办?这里有国术馆吗?」她满脸担忧。
「国术馆?!中国餐馆都很难看到了,还国术馆咧?」他好笑道。
她轻握住他的手。「那怎么办?」
「先洗澡休息吧,明天再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去看医生。」
出国这么多次他还没进过国外的医院,通常都是些小问题,他随身携带的药品袋就可解决,不过药袋内并没有准备推拿类的药品。
「你可以撑这么久吗?」她关心问道,因为他看起来很痛。
「嗯,赶快去洗澡,我也要去洗了。」为免她担心,他假装没事般的起身往房间移动。
「要不要我帮你?」她对着他的背影说。
他转头回答:「好啊,如果妳想洗三个小时的话。」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
「呃……我看不用了,你的状况看起来好极了。」
男人,都受伤了还不忘那档事,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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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的休息,宁宸昀的手痛并没有获得改善,秦采菱先陪他去看医生,经医师诊断是腕骨错位,医生将错位的腕骨矫正回去,他们才知道原来西医也有所谓的正骨手法。
医生开了止痛药及嘱咐他们不要提重物后,就放他们离开,连一块包扎都没有,医药费却是台湾的好几十倍;但是遇到了也没办法,至少就诊后会比较安心。
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会场,秀导对宁宸昀还可以勉强勾起嘴角报以微笑,看到秦采菱可就没那么和蔼可亲了,甚至直接大剌剌的将不爽表现在脸上。
宁宸昀是来提出请辞的,由于他是设计师指定的主秀,所以秀导不能擅自决定他的去留,必须先问过设计师才行。
他们在现场等设计师过来后,设计师同意取消他这次的走秀,并要他好好养伤。
等到离开会场时,秦采菱看起来一脸的闷闷不乐。
「怎么了?干么这样苦着脸?」他不是没注意到秦采菱苦闷的模样。
「都是我的错,害你丢了工作。」她内疚得想撞墙。
他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揉乱她的头发。「哪有什么错?刚好得到几天的假期,可以带妳到处观光。」
还观光呀!她猛烈摇头,就算米兰再美她也没兴趣了,发生这样的事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他?又要如何向薇蓁交代?
「我已经没兴趣了。」她现在最希望他的脸能回复到原本俊帅的模样。
如果她是周星驰就好了,那她就可以使出「还我漂亮拳」,让他回复漂亮的模样。
「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他带着玩笑的表情。
「就是啊,所以没心情也没兴致了。」她将双手插入外套口袋,低头踢着地面。
他轻吁一口气,迈开步伐往前走。「没办法了,先回饭店吧!我和公司连络一下,搞不好我们可以提前回台湾。」他想后面的工作应该都会取消了。
「为什么?」她追上他。
「后面的工作可能都要取消,所以赚到一个长假啦!」他说得很轻松,反正以他目前的投资状况,走秀并非他主要的经济来源。
「什么?!」秦采菱惊诧的瞪向他。「全部取消?」
谁可以给她一把刀?她现在超想切腹。
「嗯,应该不会有设计师想用一个脸上带伤的模特儿,而且主动告知才是负责的表现。」他是真的看得很开。
她抬起头,对他瞇着眼笑。
「喔,那我们回去吧!」她必须硬挤出假假的笑容,才能避免让他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模样。
回饭店的路上,她更沈默寡言了。
一回到饭店房间,宁宸昀就忙着与经纪公司连络,主动告知自己受伤的事,并讨论后续的相关处理事宜。
秦采菱则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反省。
没想到为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旅行梦想,什么忙也没帮上,却不断拖累宁宸昀,甚至害他受伤又失去工作机会,她怎么还有脸继续待下去?
她不想哭,但眼泪却不听使唤,只能趴在床上任由眼泪狂飙,用力搥着柔软的床垫发泄对自己的不满。
哭累的秦采菱维持原姿势趴在床上睡着了,当宁宸昀将事情处理完,想到要找她时已经接近傍晚了。
他轻敲她的房门,里头并没有回应,他试着轻转门把,幸好她没将门锁上,所以他直接走进来。
由她动也不动的趴姿可以猜出她睡着了,连鞋子都没脱。
他坐上床沿,看到她脸颊上有干涸却明显的泪痕,心疼的轻抚她的脸颊,他知道她一定是钻牛角尖了。
秦采菱因为他的碰触而睁开眼,看见他坐在身边倏地起身坐正。
「对不起,我睡着了。」随意用手指拨拨头发。
又新增一个恨自己的理由了,当他在外面忙着处理工作时,她却趴在这里呼呼大睡。
快!把她开除!把她休了!把她丢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