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匆匆上楼的行径,朱家大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丫头真是,怎么把人家丢下就跑了。”朱妈赶忙招呼任流风坐下,朱爸也指挥着正好下楼的朱佑承去切点水果。
一会儿后,朱妈将佑承赶出门打球,接着偎在老伴身边坐下,加入他和任流风聊天的行列。
“我看你暂时还是不要到公园去露脸,有几个报社的记者还不死心地守在那里,简直像苍蝇一样。”朱爸说道。
对于任流风的身世,他们惊讶归惊讶,却无损他们对他原来的喜爱与观感。公园里那些不管是打拳的朋友或其他人,大部分都拒绝记者询问关于任流风的事,但也有些人抱着凑热闹的心态,所以现在的公园因为这阵新闻热潮未退而依然不平静。
就连晓辛也被他们下禁令则去公园,因为有些记者已经挖到任流风和一个高中小女生走得很近的事。所以,为了预防晓辛被那些苍蝇似的记者骚扰,他们才一致决议不让她再到公园去。
这些状况,任流风当然也很了解。
“我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就快恢复平静了。”任流风管两人倒了花香四溢的花茶。
“你是说,那些记者不会再追着你了?”朱爸可不相信那些好事的记者会这么快自动放弃这条新闻。
“我既不是大明星也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他们追了一个星期大概也烦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于济宽为了让他父母安心跟他到日本去,已经决定使点手段淡化、压下这件事。“关于今天报纸上说我有未婚妻的事,不知道伯父伯母有没有兴趣听我解释?”话题一转,他主动提及这段让他们不自在的报道。
“不会是真的吧?”性急的朱妈首先惊疑地脱口而出。
“只要你说不是就行了。”朱爸却对他深具信心地说道。
任流风回视他的黑眸立刻因为笑意而闪闪发亮。
“我的未婚妻人选,只有一个人……”
“你确定?”朱爸了然。
“我确定她是我要的。”毫不迟疑。
“你真的不后侮?”
“我会用时间来证明。”
就在两个男人短短几句讳莫如深、一来一往的答问间,某种重大共识已然成形。
两个男人忽地对视一笑。
“好!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朱爸满意地一点头。
“事实上,我打算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让她先戴上订婚戒指。
“订婚?谁要订婚?”朱妈这时总算捉到关键字眼了,她满心怀疑地看着忽然笑得神秘兮兮的两人。“喂!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谁二十岁生日要订……订……”说到这里,脑中闪过的想法让她猛地住嘴,她惊讶地指了指任流风、再转向自己的老伴,恍然大悟。“难道是晓辛……”
“我要走了!”这时,朱晓辛突地从楼上蹦蹦跳跳地下楼。
早把刚才让人不好意思的事抛诸脑后,朱晓辛一身轻便地挥挥手往门口跑去。“糟糕!我快迟到了……哇!”
任流风朝朱家两位大人笑了下,旋即朝仍坐在门口奋战的晓辛走去。“我载你去。”
目送两人的背影相偕从门口离去、消失,朱妈犹处在出神的状态。
“我……没弄错吧?流风他真的……要跟我们家晓辛订婚?”在朱爸塞了一块水果到她大张的嘴巴里后,她总算清醒过来了。
“怎么,不好吗?我以为你会是最高兴的人呢!”朱爸不由揶揄自己的老伴。
“高兴当然是高兴啦!你也知道我一直就很满意他,而且说实在的,他会喜欢上我们晓辛,直到现在我还是感到很意外,毕竟我们家晓辛既不是什么大美女、也不是配得起人家的千金小姐……”
“老婆,你在偷笑了。”朱爸指着她泄漏机密的笑纹。
“哦?哈哈哈!还是被你发现了。”朱妈于脆正大光明地狂笑出声。
“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嫁人的……”摇头叹气。
“舍得、舍得!我现在舍得了!”朱妈眼中精光乍现。
“为了避免这个好女婿又被莫名其妙冒出来、什么五四三的未婚妻抢走,我还觉得等到晓辛的生日再让他们订婚有点慢……”
第九章
历经一个半月的任流风书法展即将落幕。
而这一天,前来观看最后一日书法展的人明显增多了。除了对任流风的书法真有兴趣而赶在闭展前再回顾欣赏一番之外,也有些人是被最近关于任流风身世的新闻事件吸引来的,不过更有的是还没放弃对任流风追踪报道的记者。总之,在书展最后这天涌现的群众里,似乎看热闹的比看字的人多。
书法展的最后一天,馆方并没有特别举办活动,所以馆方的工作人员并不清楚任流风到底会不会在书法展的最后一天现身。
近在中午时,一大群人没等到任流风的出现,却意外等到了一个惊喜——
一名穿着香奈儿套装、美丽高雅的年轻女子,在于济宽立委和几位随从的伴护下走进书法展览会场。
这一行人的人场,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侧目。除了是于济宽本身拥有的高知名度,更因为他大方陪着一名女子亮相的举动。
由于于济宽的特殊身份,又是这次书法展的赞助者,所以他一出现在会场,馆长立刻上前招呼。而记者一向多疑的本性让他们一开始就比分人多注意到他带来的那名女子,很快地,他们知道她为什么会让他们感到眼熟了。
她是吉野幸子,日本议员的千金,也就是任流风传闻中的未婚妻。
记者们反应迅速地趋上前去。
“于委员、于委员!请问这位小姐是吉野幸子小姐、任先生的未婚妻没错吧?”甲报记者早一步抢到于济宽他们面前。
“于委员,您会带吉野小姐来参观书法展,是任先生的意思吗?”乙报记者确定眼前的女子就是吉野幸子。
于济宽和任流风的关系匪浅是众所皆知的,所以他们对于济宽和吉野幸子联袂出现在此的猜测可是有根据的。
经过他们的发问,一旁好奇的民众也有人认出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了。
两三个随从虽然适时挡住了记者们贴近于济宽与吉野身边,不过却无法完全挡住他们的采访和摄影。
“吉野小姐只是欣赏任先生的书法,所以才来参观,跟任先生没有关系。”于济宽圆滑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那么既然吉野小姐在这里,想必任先生等一下也会过来和她碰面是不是?”记者间接打听任流风的行踪。
“对不起,这个我不清楚。”于济宽向他们一挥手。
“你们已经打扰到美丽的小姐和其他人了,没什么事你们先让让……”
“于先生,您是任先生的好友,任先生有没有跟您透露,他什么时候要请您喝喜酒?”记者试图用另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瓦解他的防备。
“对呀!于委员,任先生和吉野小姐的喜事应该近了吧?否则吉野小姐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台湾?我还听说吉野小姐的双亲可能也会过来,这事您应该比我们清楚吧?”另一名记者顺着话尾接下去,并且还煞有其事地问起另一件八卦。
于济宽浓眉一挑,下一秒却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抱歉,这个我还是不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顿了一下。
这时,不但是围着他们的记者,就连四周一些老早便注意着他们的民众也竖起耳朵准备听他要说出什么大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