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天一翻白眼,这丫头如果不是没脑子,就是白目到了家。
虽然他并不生气当天她在淡水的举动,但可不代表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可偏偏她还像上瘾似的,想到一次就提一次。
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她突然推开车门,飞也似的冲下车,因为她看到那个男人再次对女人扬起了手。
他诅咒一声,连忙将车熄火,跟了下去。这女人难不成就不能看一下情况,硬要多管闲事才行吗?
他在此刻才发现,虽然骆弘芸小小的个头看来一点都不起眼,但是跑百米的速度还挺快的。
「不准你打她!」她很有架式的挡在哭泣的女人身前。
这男人真是够了,不留情的挥舞着一拳又一拳,若她再不出面,这女人不被他打死才怪!
男人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似乎被突然冒出来的程咬金吓了一跳,不过他立刻回过神,「少管闲事!」
「你当街打人,我就不能不管!」骆弘芸手忙脚乱的找手机,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雨丝,只想要吓阻对方,「你快点走,不然我报警。」
那男人的大手一挥,力气大得把骆弘芸推倒在地上。
她跌坐在地,痛得皱起眉头,但令人心疼的是跟了她三年的手机,现在变成东一块、西一块的残骸了。
「你这个坏蛋!」她像发了狂似的站起身,狂乱的向足足高她一颗头的男人挥拳,「打烂我的手机,我打死你!」
一旁的女人看到这一幕,有点被吓傻了,只能惊慌的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不自量力的女人!」男人一个拳头用力的打向骆弘芸的脸。
她当下痛得尖叫一声,双手捂着左眼,疼痛难耐的蹲在地上,眼泪狂飙。
看到这一幕,随后赶上的靳偌文呼吸一窒,心跳好像要停了,一向总是挂着和善笑容的神情凝结成冰,面孔转为铁青。
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愤怒,怒火在他的心中几乎要烧了起来,她竟然这么没有大脑,为了想要帮人而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更过份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敢打他的女人!
一瞬间,他的心中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就在对方第二个拳头即将落到骆弘芸身上时,他一个箭步向前,快如闪电的握拳用力捶向对方的肚子,再握住对方的手腕,借力使力反手一折,把他给压制在地上。
「报警!」看着蹲在骆弘芸身旁的女人,他口气冷冽的说。
骆弘芸看着眼前的转变,有点傻眼,他打人──大帅哥靳偌文打人,而且一向满是温和笑意的脸上,竟然闪着嗜血的光亮。
「不、不要报警!我老公不是故意要动手!」让两人傻眼的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竟然开口哀求,「你们也真是的,干么进来搅局?不可以报警,我老公才假释出来,不能再犯案。」
捂着自己的眼睛,骆弘芸感到难以置信!这算什么?好心反而被雷劈?
「放开我老公!」那女人索性冲上前推着靳偌文。
靳偌文没有动手打女人的习惯,虽然这个女人实在很欠揍,但是他的教养不允许自己失控。
就在他分心思索的时刻,那个男人逮到机会,用力挣脱他的箝制,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抡起拳头,打向他的俊脸。
靳偌文闷哼了一声。「你找死!」忍着痛,他恨恨的啐了一口,一个结实的拳头随着他冰冷的语气挥了出去,正中对方的下巴,一拳就直接把对方打得呼天喊地。
「别打了!」女人连忙拖着自己的老公,「我们快点走,不然他们报警,我们就走不了了。」
明眼人在看到靳偌文强健的体魄后,很快就会知这优胜劣败,虽然男的还是一脸不甘,但还是飞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骆弘芸流着眼泪,看靳偌文自雨中缓缓走来,她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动手打人,就在她心中一片茫然时,他伸出手将还坐在地上的她拉起来。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了吗?」他没好气的低头看她。
现在淋湿了不打紧,还平白无故被打,落得好心没好报的下场,这女人的鸡婆性子真是麻烦!
她的眼泪因为他的话掉得更凶,「我只是想要帮忙,谁知道──现在的人真是难懂!」
看着她哭得惨兮兮,他该感到生气,毕竟他因为她的缘故无端被打了一顿,而且现在她可爱的娃娃脸上,竟然有一个大大的红印在她的左眼。
以往他认识的女人,在他面前就算是哭泣都保持在最完美的模样,他还挺欣赏这样的「表演」,总是好奇她们在哭泣时,为什么眼泪滑落的弧度能如此有美感,甚至怀疑这些女人不单受过彩妆服饰搭配的训练,就连如何流泪都在家对着镜子偷偷练过。
至于她,骆弘芸以完全没有修饰的狼狈的样子出现在他眼前,也算是异类吧?!
看到她的模样,他忍不住扬起嘴角轻笑,然后不能克制的大笑。
「你笑什么?」听到他的大笑,她抽抽噎噎的看着他,怀疑他的脑袋被打坏了,他们俩都被打,在这个时刻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妳很有趣。」
这个时候还耻笑她?!听到他的话,她哭得更大声。
「好了啦!」他揉了揉她的头,「没那么严重,不过,下次做任何事之前,记得考虑清楚。」
「我又不是白痴!下次遇到这种事,我若插手就跟你姓!」
「好。」他伸出手,将她拉入怀中,声音依然有笑意,「记住自己的承诺。上车吧,换件衣服去医院。」
「去医院干么?」
「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到眼珠子。」他轻触着她的左脸,就见她痛得缩了一下,眼底立刻闪过一丝严肃。
「不用这么麻烦,」她哽咽的说:「我没事。」
她没大脑也就算了,竟然还不懂得爱惜自己?他不认同的摇了下头,「就当陪我去吧,妳不想检查,我可很需要!我是靠脸吃饭的,若是一只眼瞎了还得了!」
听他这么一说,她才抬起头仔细的看着他,这才发现他的右眼竟然被打得红肿一片,看来过几天也是「黑轮」一个。
遇上他──到底是她倒楣还是他?!她忍不住哭得更凶,心里写满了对他的歉意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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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钥匙丢到茶几上,靳偌文转头看着在门口踌躇的小女人,「站在那里干么?进来啊!」
骆弘芸迟疑的踏进房子里,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步伐,就怕湿漉漉的衣服弄脏了这里的木质地板。
「把衣服脱掉。」
他的话使她紧张得握紧自己的领口。
靳偌文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放心,我只要妳的衣服。」
「要我衣服干么?」她一脸谨慎。
「妳衣服湿了,」他双手抱胸,斜倚在门上,「不脱下来,难不成妳想感冒吗?里面的浴室给妳用,冲个热水澡,里头的浴袍借妳,我这里没女人的衣服给妳穿,所以换下来的衣服拿去烘。」
她咬唇越过他。他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可以给她穿,应该就代表他并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不知为什么,这个念头使她感到开心。
才换上浴袍,就听到门上响起轻敲,她手忙脚乱的系上浴袍的带子。
奇怪,看电视上的明星系带子的样子好似很容易,但她为什么怎么试都绑不好?门上再次响起轻敲,她应了一声,随便绑了个结,确定衣服不会松开就立刻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