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昨天那个男人是……”等外人走了,汤尼才坐立不安的问。
“他是……我前男朋友。”她老实说了,反正汤尼也不认识严军。
“前男友?他似乎对你不太好?”昨天那人又大吼又抓人的模样,给他留下了极差的印象。
“因为我们昨天谈到分手的事,他……才会激动了点。”想到连分手都不能让他放下骄傲,她十分挫折。“其实他也有不错的时候。”
她也很清楚严军只是很大男人,要求她所有的注意力,别人只是气自己的绯闻被女朋友看到,仙则是气自己的绯闻没被女朋友看到,还同时要求她一定要听完他所有的唱片,看完所有有关他的报导。
他总是从睡梦中把她挖醒,然后奴役她,也是同样的道理——她要忙,也只能为他一个人忙,另外一点更重要的原因,他怕她真的一路睡成了木乃伊,三十岁时只有六十岁的体力。
其实他在乎她,关心她,只是总把他的大男人主义和骄傲的自尊摆在她之前,所以有关他的一切,他要她主动去问,他对她的安排,她只能服从。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汤尼总觉得要问个清楚,免得因同样的理由被她三振出局。
“因为严军的傲气及自尊,比对我的爱情重要。”
汤尼似懂非懂,不过他可以理解,只要把爱她摆在第一件事就对了。
女人,爱情总是胜于一切。
不过听到“严军”这个中文发音,他突然莫名其妙的一拍手。“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你的前男友像谁,美国最近急速窜红的一个华裔歌手——军,就长得跟他很像!”
听到他的话,裘暖差点没被口水呛到,没想到严军真那么红。
“而且,我也有买军的唱片,这趟到台湾,也想特地找找他以前在亚洲出的几首歌。”说到流行音乐,汤尼颇有研究,他从随身公事包里掏出一张黑色封面的唱片。“你瞧,这就是他首张美国个人专辑。”
“你还随身携带?”她接过来看,不经意地问:“主打歌叫什么?”
“挚爱。”
“挚……爱?!”裘暖突然定格,然后有些紧张的翻出歌词查看,看到挚爱那首歌词时,不禁整个人都呆了。
即使凝望著你的美丽睡颜,也令人格外幸福
你的画作、你的烹饪、你的言语,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宝物
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挚爱
看着这几句歌词,和他在一起的一切喜悲似乎瞬间在脑海里绕了遍,令她鼻头微酸。
“我想听……”她吸了下鼻子,结果眼睛也开始红。
原本在厨房的熊志祥不知从哪儿生出来一部手提音响,将CD放了下去,然后,美丽的音符便充满了整个店面。
这是比My Angel更动人、更深邃、更婉转的情歌,听得出严军放下了所有的感情在诠释这首歌——
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挚爱。
裘暖不禁流泪满面,为他从歌曲里透露的深情。讨厌!只要听他的歌,她往往都会受到内心最深的感动,然后泪水就不受控制了。
原来是这首歌取代了My Angel,犹记得当她追问他美国专辑的主打歌时,两人才刚刚一起度过了美好的第一次,然后他轻抚着她的脸,说:“旋律已经在我心里了。”
她还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好温柔。
“咔!”
音乐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熊志祥的吆喝,“上菜!牛肉面一碗,焗龙虾一份。”
“讨厌!大熊,你好扫兴!”她娇嗔著,拭去泪水。
“我只是要你冷静,该是仔细想想的时候了。”熊志祥慢吞吞的把餐放上桌。“你还认为他的自尊胜于对你的爱情吗?”
“我不知道。”毕竟他才撂下狠话,说不会回来求她。“不过……”她终于露出这两个多月以来难得的笑容。“我开始有点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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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到这里就行了,谢谢你,汤尼。”
站在她刚搬进的小公寓楼梯间,裘暖礼貌性的道别。
“不客气。”汤尼的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因为在刚才,听完严军的唱片,一首歌的时间后,她拒绝了他。
“汤尼。我恨抱歉……”她真心感到歉疚,毕竟他是受了母亲的怂恿才千里迢迢从美国跑来台湾。
“不要这么说。”他只能苦笑安慰自己。“你答应我的事,就麻烦你了。”
“嗯!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她笑著和他挥手,目送他开车离去,才慢慢爬到自己的家门口。
钥匙插进去一旋,小手立即被一只大掌握住。
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军?”
听到她不是很生疏的叫他的全名,屈衍军心里好过了些,顺势打开门,把她一起拉进小公寓,然后像个国王般在唯一的一张沙发上坐下。
“你……你怎么来了?”她还没从惊吓中清醒。
“我不能来吗?”说话的同时,一双利眼还在环视这间小套房是否有男人出入过的痕迹。
“你不是说不会来追回我?”想到他说这句话时不可一世的神情,她忍不住扁嘴。
“我不是来追回你。”长腿交叠,双手扶著把手,守株待兔许久终于见到她,加上这房内只有她的东西,他显得很轻松。“我并不承认我们分手了,所以不用特地追回你。”
她翻了个白眼,亏她还深受他的歌感动,这男人根本狗改不了吃屎!不过由他紧绷的表情,她似乎看到了他极力压抑的……紧张。
“你看什么?”他不太自在的换了长腿交叠的方式。
裘暖差点就当著他的面喷笑出来,但知道他好面子,所以忍住。他根本很怕她真的不要他,还装得一副了不起的模样呢!
“你来做什么?”她不再就分手的话题穷追猛打,因为他现在就像颗胀到极点的气球,一戳就破,肯定恼羞成怒,她不想平添争端。
她突然发现,他的自尊与自傲,是建立在心虚与恐惧之上,而他的心虚与恐惧,是为了她。
这个男人,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还满纯情的,像个别扭的大男孩。
“我来,只是觉得……”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他清了清喉咙,掩饰难堪的表情。“之前我们吵架,我赌气跑到美国,确实有疏失,这是我的错。”
“只有这样?”她明知故问。
“那个……还有我之前的态度。是不太客气。不过你知道我一向郡是如此。不用到分手那么严重。既然你希望我对你好一点,我会试试看。”
连道歉都姿态这么高,真令人无言以对,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紧张,再加上他看起来放松,实际上僵硬的姿态,她说不定会轰他出去。
“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她耸了耸肩,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
但屈衍军显然以为自己得到了特赦,一把将她拉到腿上,低下头就要回味她令人著迷的红唇。
“等一下!我说你可以碰我了吗?”她挡住他的脸。
“怎么不行?”想要她的急切令他的声音粗哑。
“你的道歉一点诚意也没有,而且我说分手是认真的,你现在顶多算是……”她推开他起身,远离一大步。“……留校察看!”
原本想当场将不满吼出来,但想到这一吼可能又会将她吼没了,属衍军硬生生收敛住脾气。
“那你要怎么样才感觉得到我的诚意?”声音像在齿缝里逼出来,瞧她仍是不肯妥协,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盒子给她。“这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