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现在是旅游旺季,只剩下一间双人房。」
他们犹豫了起来,但没有别的办法,再迟疑下去,恐怕两人都要感冒了。
「好冷喔!我们先进去弄干身体再说吧!」她搓了搓身子。
既然燕织荷都同意了,慕容天作当然也没有意见,于是就决定住下了。
两人独处一房的经验,这还是头一遭,循着房门号码走着,燕织荷发现自己开始紧张起来,头昏昏的像要晕倒一样。
她瞟了一眼慕容天作,看他一副轻松自若的样子,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穷紧张,便生起莫名的气来,揑了他大腿一把。
慕容天作痛得叫出来,一脸错愕的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燕织荷冷冷的说。
「没事干嘛揑我?」他抱怨。
「没事不能揑吗?」她嘟起了嘴。
一头雾水的慕容天作,面对忽然生气的她,只好无辜的默默承受。
一进入房间后,燕织荷体贴的对他说:「你先洗澡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你还不是一样淋湿了,女士优先,你先洗吧!」慕容天作很绅士的表示。
「你先洗,万一你感冒怎么办?」她担忧的说。
「别争了,我看我们一起洗吧!」绅士形象只维持不到三秒钟。
燕织荷二话不说,将他踢进浴室,等他的惨叫声消失在浴室门后,燕织荷愣愣地盯着那张大大的双人床,「怎么办呢……」
想到和慕容天作在同一张床的画面,她的小脸又烫红了。
等他们都洗完澡后,包在身上的是民宿的浴衣,轻轻薄薄的,肌肤若隐若现。
燕织荷一直盯着慕容天作的眼神,看他目光是不是摆在不该摆的地方,然后发现他居然很君子的,顶多只看苦她的脸。
她反而闷闷的想着,难道她一点魅力也没有?
没想到慕容天作却恶人先告状的说:「你的视线好像很不规矩,从刚才就一直在偷瞄我,难不成你在渴望我的身体吗?」
「谁会渴望啊!」燕织荷白了他一眼。
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巨雷,房间一下子暗了下来,燕织荷吓得哇哇叫,躲进棉被里。
「此起雷声,我觉得你的叫声更恐怖。」慕容天作叹了口气,摸黑去找电灯开关,却发现灯打不开,空调也停了,他又试了几次,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停电了吗?」燕织荷从棉被里探出小脸。
「好像是。」
慕容天作坐回床边时,又劈了声更惊人的雷,声势之大连壁面部在微微震动,燕织荷怕得双手乱摸,一捉到他,就扑进他的怀里,娇躯止不住的发着颤。
慕容天作温柔的抱住她,燕织荷感受到他的呵护,身子停下战栗,细细地汲取他的温暖。
在嗅到彼此身上沐浴完的体香后,两人才发觉,现在这个暧昧的姿势比外面的雷还要……
危险!
沉静的黑暗中,只剩下急促的心跳声。
「好怕……」燕织荷轻泣似的声音。
慕容天作轻抚着她的头,柔声道:「你明明就这么胆小,为什么还要去追那个歹徒?」
「因为我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她口吻里透着娇羞。
慕容天作怔了一下,「重要的人是指我吗?」
「不然还有谁?我父母意外过世后,我就只有自己了,没想到还能再遇到你。」
「我也是——我……告诉你—切好了,其实帅父就是我的亲爷爷慕容广海,他是个很严格的人,在外人面前不准我叫他爷爷,所以你大概不知道这件事,也多亏爷爷先联络到你,我们才有机会再见面。」
她讶异不已,「师父就是你爷爷?那保镳的事情是……」
「我有一次意外遇上银行抢劫,差点受到牵连,于是刚好灵机一动,又弄了两起假意外,再串通爷爷找你来当保镳,本来只是想掩人耳目,将你留在我身边,没想到被我撞见脸的歹徒居然找上门了。」
「对啊!好危险,话说回来,要我到你身边没那么困难吧?为什么要那么大费周章?」
「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而且想要骗别人,要先骗过自己人,所以我才会连你也瞒,况且不这么做的话,我怕我会情不自禁……」慕容天作声音变得有点腼觍。
「所以包括今晚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
「为了气走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这样我父亲才会放弃这场政策婚姻,我猜明天的董事会议应该会撤掉我总经理的位子。」
「为什么会这样?」燕织荷讶然。
「因为我老是装出很散漫无能的样子,在他们眼里,政策婚姻是我唯一的利用价值,这个价值一没了,那个位子自然也不会属于我,就算是金皇的最高掌权者——我爷爷也无法保住我。」
「我就知道你是装的,就我所了解的天作才不是那样的人,我对你有信心,但我不明白你的用意?」
「我知道采萱很爱我,可以不在乎我的身分,不过我既然不是总经理了,更别提未来的总裁位子,对晶立集团而言,便没有利用余地,相对的也不会支持这场婚约了,这样我的计画才能更加稳固,就算采萱坚持也没用,她也只能顺从父母的意思。」
燕织荷脑海里浮现湛采萱的脸孔,在派对上知道自己的存在时,她的表情的确显得很伤心,那不是装出来的,不是为了应付婚约,而是真的很在乎天作。 想到这里,燕织荷忽然对湛采萱感到愧疚,明明是她先和慕容天作有婚约在无,自己却中途夺走了慕容天作……
「你都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吗?」她闷闷的问,声音细得像薄纱一样。 慕容天作嘴角扬了扬,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轻揉她的头发,如果他讲出答案,只会害她感到自责。
「喂,天作,不要对你爸爸那种态度,我觉得这样不好,为了撤掉婚约跟他起争执,这种事实在是……」
「我跟他的争执有别的原因——为什么忽然提这个?」
「我失去了父母,也很恨自己无法保护他们,意外发生时我也在现场,那天下着大雷雨,我们家的车子开在山路上,为了闪避一辆酒后驾车的货车,意外撞出了路边的栅栏,车子悬挂在崖边,妈妈为了救我便将我丢出车外,这一丢,车子马上就失去平衡,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我保护不了他们啊……」 燕织荷痛哭起来,充满懊悔的哭声,声声刺着慕容天作的心肉。 原来她是因为这样才那么怕打雷呀!会想起那些痛苦的记忆……
「忘了吧!别再想起那些事了。」慕容天作胸口一阵激动,好想为她做点什么。 外面的雷声接二连三,燕织荷吓得哭了,滴滴泪珠淌落他的手臂,虽然只是泪水,但慕容天作却感到很疼,疼的是他的心,他好舍不得她这样,真的好舍不得。 他无法让雷声停下来,但是他可以将她搂得更紧,用自己的体温安抚她。 这一刻,燕织荷那些闷闷的心情,患得患失的思绪,就像身上的束缚得到了解脱,转为充满暖意的愉悦。 好久了,他想这么抱燕织荷好久了,原来她的身躯是这么柔嫩,原来她的味道是这么的香甜诱人,让他像沉醉在梦境里一样不愿醒来,不想放开。 他要一辈子保护她,拥着她,即使用尽生命也愿意,这样的念头清晰而坚定。他情不自禁的慢慢凑近燕织荷的嫩唇…… 她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气息,柔媚迷离的水眸蓦然清醒似的眨了眨,猜到他正准备要侵略她的唇,便害羞的将小脸别到一旁,「等等……」 慕容天作愣了一下,微笑着说:「不喜欢我亲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