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是不是失去控制在他面前哭得唏哩哗啦?她记得她一直……抱着他……她竟然做了这些事!他知道了她有惧水症……他为什么还非要强迫她去接近……“你想说什么?”莫勒提凡递了一杯酒给她,而自己也举杯轻啜了几口。一双深邃幽黑的眸睇向她,似笑非笑。“我没想到你竟然怕水怕成那样。想把你拉下去尝尝海水的滋味,没想到你的脚才沾到海水就昏过去,还得让我费力地把你抱回屋子来………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什么?”席贝雅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睛看着他。“我……我才碰到水就昏过去?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在水里……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我们进入海水里?还有,我看见你的眼睛是金色的……”
她一向不相信科学可解释范围以外的不合常理事物,可是,她的经历却又那么真实……她记得当时还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亲爱的,这个梦境并不奇怪。或许你一直渴望突破怕水的念头,所以才会作了那样的梦。”
莫勒提凡极其自然地唤着亲昵的称谓,露出足以勾人魂魄的笑容。
席贝雅在相信和不相信的两极情绪中摇摆,没去注意他的开头用语。当然,更没注意到男人眼底幽魅的金点。
莫非她真的是在作梦?这种梦,也未免太神奇了,而且她干嘛还梦见这个男人?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猜疑地直视着眼前令人迷惑的男人。
“我明明看见你把我的发夹和眼镜丢到海里,为什么它们又出现了?”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
“海浪又把它们冲上岸,原本我不打算还你,因为它们只会遮掩了你。”他突地以食指指向她身后。
席贝雅不由循着他的指示转头望向后面一阵轻风扰动,席贝雅蓦地感到头顶微震,惊愕地又迅速回首,长发再次直泻而下……莫勒提凡把玩着手中的发夹,慵懒地笑看眼前的长发美人,全然没了精明习气的美丽女子。
“这东西,真的很碍眼。”
席贝雅心跳漏了一拍,不敢探究那抹暧昧诡异的情绪。
“就算你是总裁也不该对属下这么无礼。”她抿紧唇。
莫勒提凡直勾勾盯着她许久,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出现令人心惊胆跳的温柔微笑。
“告诉你吧,我不仅是个无礼的总裁,还是个狂妄霸道的男人。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第五章
当伦敦总部得知莫勒提凡.塞普希的消息时,便立即传真台湾分公司,要他们尽量想办法留住他,或者掌握他的行踪,而曼帕契先生也将尽快亲自来台。
“我曾跟塞普希先生提起曼帕契先生上回来的事,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夏世杰手指弹了弹那张传真纸,对席贝雅问道。
莫勒提凡的行为一向不能以常理衡量,席贝雅已经尽量不去想他的事,偏偏只要她的思绪一有空档他的影子就钻进来,真是……去他的该死!自那次狼狈的海边惊魂之后,她再也不肯到那幢屋子去了。就算必须送资料过去,她也会想办法让其他人代替。
那晚莫勒提凡要阿格开车送她回家,亚伦也凑热闹地跟来,似乎也得到了他的默许。那小子现在已成了她家的常客,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珊瑚了。
“不知道。”她手指不停地敲着键盘,眼睛紧盯着计算机屏幕,非常专心地……该死!
她竟然把一排文字杀掉!
“啰嗦的老家伙。”没看见席贝雅躲在计算机后那张情绪失常的表情,夏世杰忍着笑,一字不漏地覆诵莫勒提凡的话。
果然是他才会说的话——席贝雅用力敲下键盘。
“你不觉得吗?他虽然狂妄得很,但对讨厌的,绝对不会说喜欢,喜欢的,绝对要得到手,这种人让人又爱又恨……”他欣赏这样个性的人。
席贝雅努力控制不稳的心绪。
“我倒觉得……他是个自大的男人。”她不是很甘愿地开口。
“这是你跟他接触了几次的唯一感想吗?”夏世杰突地心念一动。
以席贝雅的才情与美丽,追求她的男人应该有不少才对,可他却从未听过她的恋爱史,似乎在她眼中除了工作、家人外,就没有其它可以让她动心的人或事了。他也曾介绍他认为合格的男人给她,可不是被她挡了回来,就是双方见了面,她也只礼貌地回几句,无趣得让人知难而退。几次下来,他这做表哥的也不再费心了,从此任由她去。
自大?席贝雅难得对一个男人做出这样的评论,他突然感到有点儿不寻常——莫勒提凡和席贝雅,一个狂放,一个冷敛。夏世杰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人搭在一起的可能性。况且莫勒提凡的身分实在太特殊、太耀眼,若爱上那样的男人,肯定是件辛苦的事;至于能让他看上眼的女人,该说是幸或不幸?
虽说他欣赏莫勒提凡,可是若真要自己的妹妹与那样的男人有牵扯,那种感觉只能用“不安”来形容。
席贝雅从计算机屏幕前露出那张戴着大眼镜,让人感到印象模糊的脸来。
“你还想听其它的吗?霸道、蛮横、无礼……狡猾。”以他那日对待她的行为来说,他是这样没错。
夏世杰在她脸上看到了厌恶的神情,放心了一点。
盯住他突然放松下来的微笑模样,席贝雅不禁起疑。
“怎么?我毁谤了伟大的总裁先生,总经理大人决定开除我了吗?”
夏世杰摇头。
此时一位主管敲门进来和他谈公事,两人的话题自然也就到此告一段落。
追查老总裁年云的事有了点眉目。征信社送来的资料中,有一名年龄相当、身分颇有来头的男人,似乎与老总裁的条件相符合……原本夏世杰要亲自将这些资料送到莫勒提凡住处,可他为了忙一笔大生意,直到快下班时才想起这件事。在无法走开身的情况下,只得交给席贝雅去走一趟。
席贝雅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想临时找人代劳——对不起,能找的人不是还窝在会议室开会,就是下班了。
没办法,她只得带着资料再次往海边别墅出发。
这回她肯定不会再接近海滩,就算他在海滩散步到半夜,她也会安分地在上面等,直到把资料交给他,而且绝对不谈公事以外的事——那男人,危险得让人无从防备。
下班时间,交通大堵塞。
席贝雅开着公司的车子,好不容易挤出车阵。车子驶向郊外,再循着记忆,好不容易来到那幢巨宅的铁门外。
太阳早已经下山了。
下了车,看了黑暗中亮出美丽灯火的宅子一眼,席贝雅深呼吸了下,这才上前按门铃。
即使这一路不断地在做心理建设,可她一接近这里,想到必须再和那男人面对面接触,她的心仍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没人响应,她接连又按了两次门铃,还是没反应。
没人吗?屋子外不是点着灯?
似乎不喜欢受人打扰,莫勒提凡一直不曾透露这里的电话,而且想找他必须是只有报告老总裁的事才能来。呵!即使只是短暂停留,他的房子可也马虎不得,甚至豪华舒适得令人咋舌。而唯一令席贝雅不舒服的一点是——房子太接近海边。
她皱了皱眉,退后几步看向里面的宅子——静悄悄,连个人影都没有。
席贝雅不相信地再按了一下门铃,还是没人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