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可怕,她的眼神好像想杀光所有的人。」想起朱云倩的丧心病狂,姜晓玬还是忍不住颤抖。「还有,为什么别墅里的人都不见了?她杀了他们吗?保姆和那几个佣人都去哪里了?」
「她买了饮料请他们,饮料中全下了安眠药。」小米边说边摇头道:「还好妳打了通电话给严先生,他回拨时发现打不通,才怀疑出事了。」
「小米,一个好好的女人因为我的出现而疯狂,妳说是不是我害了她?」姜晓玬流着泪,心里难受不已。她一辈子尽自己的本分,做自己该做的事,从不犯人,真不想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女人。
「都说是她自己有问题,这不关妳的事,妳别想太多。」小米劝道。
「如果我不出现,说不定她就不会有问题。」
「这不是谁出不出现的问题,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法勉强,严先生爱的是妳,就算妳不回来,严先生也不会选择她。总之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不准妳再想了。」小米半命令式的劝着。
「噢。」姜晓玬摀着头部呻吟道:「好痛。」
「快躺下来休息。」小米温柔地扶着她躺下。「等妳好一点,我再陪妳去儿童病房看小翰翰。」
就在姜晓玬躺下来的同时,恰好看见严唯旭脸色沉重地走进病房。「唯旭。」
「晓玬?妳醒了?」他关切地坐在床沿,紧握她的手。「伤口很疼吗?医生说妳的伤口缝了好几针。」
「伤口疼,但心更疼。」姜晓玬红着眼问他。「翰翰现在怎么了?他到底喝到什么东西?」
「放心,小家伙没事。」严唯旭轻拍她,安慰道:「幸好小孩子的味觉敏感,喝到不对劲的味道,就没有再喝第二口。」
「他真的没事吗?带我去看他好不好?」姜晓玬无法放心,说着就想起身。
「没事,真的没事。」严唯旭阻止她起身。「妳摔到头部,比他严重多了,现在该多注意的是妳。」
「我觉得还好,只是伤口痛而已。」姜晓玬一心一意只挂念儿子的安危。「翰翰还小,他禁不起任何的伤害。那个朱小姐实在太狠心了,翰翰好歹是她带大的,她怎么下得了手?」
「她疯了。」严唯旭淡淡地说:「她原本就是靠爷爷对她的信任,在所有人面前横行无忌。当爷爷知道她接近严家只是为了贪图严家的财富名利,亲口将她辞退之后,她就失去了免死金牌,再也没有什么后援可供她争取严家少奶奶的宝座,因此她就彻底被击垮了。」
「可惜了她那么好的家世。」姜晓玬摇头叹气。
「再好的学历背景,犯了法一样要接受法律制裁。」严唯旭冷血严酷道:「她所有的犯行都被隐藏式监视器给录了下来,警察也当场将她逮捕了。」
「啊?监视器?我怎么都没有发觉?」
「那些监视器是为了监看保姆,以妨宝宝被虐待才装的,没想到竟意外录到朱云倩的可怕行径。现在她已经被警察羁押,吃牢饭恐怕是免不了的。」
「那么她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跟宝宝了吧?」心中恐惧的大石终于卸下,姜晓玬松了好大一口气。
「嗯。」严唯旭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温柔道:「妳放心,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现在我们之间最大的电灯泡,就是我们的儿子翰翰。」
「嘘,你怎么这样说啊?小米还在耶!」姜晓玬不好意思地望了望病房周围,却发现小米不知何时消失了。
「她出去替我们买便当了。」严唯旭忘情地再度吻住她。
他从来不曾为女人如此着迷,眼前这位是空前,也是绝后。
在深爱的男人柔情亲吻下,姜晓玬感觉微微晕眩,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因为他的深情而陶醉,还是因为额头上的伤令她昏眩。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影响不了此刻在她心中跳跃欢呼的幸福感觉。她怕这种太过满溢的幸福感是幻觉,一闭上眼就不见了,所以不愿台上眼。想这样继续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视线永远不要移开。
一个月后
「宝宝,我们去看可爱的无尾熊宝宝好不好?」
「好。」小翰翰用力点点头,露出可爱的兔牙。
「去动物园玩开不开心?」姜晓玬接着问。
「开心。」小翰翰又点点头,这次加上拍手,小手拍个不停,把他的爸妈都逗笑了。
难得假日,严唯旭排开繁重的工作,特地带着心爱的儿子和老婆一同前往小朋友最爱的动物园玩耍。
已经会说话的小翰翰彷佛感受到爸爸、妈妈相爱的温暖,坐在后面的儿童座椅上手舞足蹈,片刻都不得安宁。
「宝宝今天特别兴奋。」姜晓玬拿出饼干喂儿子,并捏捏他的小脸蛋。「真爱吃呀你,小胖胖。」
「今天家里有喜事,我们父子心百灵犀,所以小家伙才会跟我一样开心!」嘟起嘴,姜晓玬皱起眉嘀咕道:「爷爷才过世没多久,怎么会有喜事?」
「呵呵,本来我也是这么想。」严唯旭故作神秘地眨眨眼,还故意卖关子。
「唉,妳猜我们家可爱的爷爷交代了什么事?」
「交代?他什么时候有交代事情?」姜晓玬一脸迷惑。
记得严家老爷子是在严唯旭带着她和小翰翰,去医院探望他的当天深夜安详地过世的,大半夜的他交代给谁啊?
「昨天我接到洪律师的电话。」严唯旭嘴角扬起浅笑,眼眶却微微地泛红。
「我爷爷过世前又修改了一次遗嘱。」
「修改遗嘱?为什么?」
「那是我爷爷个人非常喜欢的娱乐,三不五时就会玩一下。」
「什么嘛?」姜晓玬不以为然地娇嗔道:「爷爷是长辈,你不可以这么说他,好没礼貌的。」
「呵,我说的是事实。」严唯旭眼光落向远方,幽幽道:「当初我爷爷自觉身体撑不下去,硬是要我在一年内生下严家的继承人,否则他就撤销我的继承资格,把严家的家产全部捐出去。这件事他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在洪律师那里备有正式的法律文件。」
「啊,真的吗?严家事业是他一手创立的,他怎么舍得?」姜晓玬当年不知道这段来龙去脉,只知道他需要在短时间内生下自己的孩子。
「爷爷了解我的个性,明白不服输的我绝对不可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一定会想办法……」
「然后你透过张子曜找上了我?」姜晓玬接下去说。
「没错,当时我以为爷爷的身体撑不了多久,心想用人工生殖孕育个孩子应该不难,谁晓得他老人家临时又改变主意。」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姜晓玬完全了解了。「他老人家知道你把戏多,想要你认真找个女人建立家庭,而不是随便地为生孩子而生孩子。」
「没错。」他回过眸,深情地看她一眼。「但是当年我没有接受他的好意,硬是敷衍、闪躲他规定的条文漏洞,先是害惨了妳。最后,害到了我自己。」
「你成功地保全严家继承人的地位,哪里害到了你自己?」姜晓玬不解。
「因为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妳,妳离开的这几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进得了我心里。」
「呵,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姜晓玬调侃地笑道:「你一向看轻感情,在你眼里,唯一有价值的事情是功成名就。」
「因为翰翰的出生改变了我。」严唯旭再次握了握她的手,感性地道:「看见翰翰,我总会想起妳,对妳我实在难以忘怀,直到最后我终于知道,做人真的不能铁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