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极了,他们这么多人,就算一人只踢我一脚,我也差不多玩完了。
为了表示友好,我笑了一下,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可没想到那个黄头发的却一下子火了:“臭小子,你真狂啊!叫什么名字!”
我纳闷,我没狂啊!
“问你呢!”黄头发推了我一下,我没站稳,头一下撞在旁边的铁杆上。“叫什么名字,说啊,说啊,你说不说!”
那个黄头发每问一句就把我的头往铁杆上撞一次,我被撞的头晕眼话的,明显感到后脑勺上有几个大包涌现出来了。好歹我也是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给人这样羞辱哪能受得了。
我把心一横,豁出去了!
奋力的把那黄头发的往后一推,他一个趔趄差点摔了跟头。
我目露凶光(如果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估计的确眼神凶的可怕了。)那群人似忽的被我镇住了,警惕的看着我。我大吼道:“死黄毛,你给我听着,老子叫孙齐天,九中的,马进是我好哥们,回头尽管冲着我来!”说完恰好车到站了,我一溜烟的冲下去跑的飞快,但仍听见后面的声音:“兔崽子,我一定饶不了你!……”
一口气跑到小区院里,冲进家门。老妈说:“怎么了,急成这样。”没等我回答她就嚷了起来,“你头上流血了,怎么回事啊?快快,妈给你拿药。”
我当然不能说是有人找我麻烦,不然老妈非闹到学校去,我这脸往哪搁!随便敷衍了一下就说是走路不小心撞到墙上了,老妈帮我擦着药水也没多问。
吃完饭,我给马进家打了电话,没人接,心里顿时急了,要是正出了事怎么办?想想刚才,觉得自己挺威风的,可仔细的想想又很后悔。这帮人恐怕是真的会找上我,到时候怎么办啊?完了,一定会死的很难看……港台枪战片里那些个跟黑帮作对的都死像很惨的……
我越想越害怕,悄悄跑到厨房拿了把小一点的菜刀,找了块毛巾裹好放进书包里……
接下来的日子,一连几天都风平浪静的,好像车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似的,即没有人在学校门口围堵我,也没有再在公交上遇见那帮人。
然后就是在我即将放松警惕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天中午,我一出校门就被两个人给拦住了,其中一个我见过,是那个黄头发的手下。他们两个死拖硬拽着把我弄进了一条巷子,我一看,连同黄头发的,还有五个人在巷子里候着我呢!
吓得我脚都软了,要不是那两个人还拽着我,估计我当场就要瘫下去了。
“怎么样,还记得我吧!”黄头发笑得狰狞。
我把目光转到其他四个人身上,没一个认识的,看上去不像是学生,妈的那群王八蛋竟然找社会青年动手!
其中有个脸上还有道疤,那刀疤脸轻蔑的看我一眼:“把我们哥几个叫来就是为了打这么个小屁孩?”
黄头发的陪笑道:“当然不是,这只是顺便把他给办了,回头吃了午饭还有正事儿呢。”
那刀疤脸没说话,默许了似的上来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我肚子上。
倒在地上,单这一下就让我胃里翻江倒海,不争气的一个劲的往喉管里涌酸水。
接下来就感觉到拳头和皮鞋如同暴风雨般的打在我身上,躲也没法躲,我只能拼命的护住头,只不过保护效率收效甚微。
鼻子,嘴都被打破了,淌着血,后来,连我的意识都模糊了,身体也麻木。
又过了会他们都停下来,我本以为是结束了,没想到又听见黄头发的声音:“这小子书包里还有把刀呢!”我撑开被打肿了的眼睛,他恶意的笑着:“你想砍谁啊?”接着又用皮鞋狠狠的对我下面来了一下,很快我的耳膜感觉到了自己撕心裂肺的惨叫和他们狂妄痛快的笑声……
“这不是老疤嘛?这么闲也不到我那儿玩去跑到这地儿来欺负小孩啦?”
勉强的挣开眼睛看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孩笑嘻嘻的站在那。
刀疤脸也笑了:“好久不见啦,老虎,来接你女朋友的吧?跟这儿管个什么闲事儿啊?”
黄头发的也跟着搭腔:“是啊,女朋友要紧,呵呵。”
那南海突然两眼一瞪:“你他妈的算老几?我跟老疤说话也能轮到你放屁!”
这一吼把黄头发吓得直哆嗦再不敢吭声了。
哈哈,痛快!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心里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就算这人并不是来帮我的,但也已经让我对他心存感激。
“那你想怎么样?”刀疤脸的脸色阴沉了许多。
那男孩却还是笑嘻嘻的:“你打了我弟弟,你说该怎么办?”
这话一出口黄头发急了:“哎呀,老虎哥,这……我事先也不知道啊?”他又看看我,“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刀疤脸还算是比较老练,不紧不慢的说:“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弟弟?你可别突然来了兴致乱认人啊,下次跟人说我也是你弟弟,呵呵呵。”
黝黑皮肤的男孩脸上的笑容立刻全收了起来,顿时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在这个小巷子里膨胀起来:“别给脸不要脸!我说他是,他就是,呆会我送他去医院,要是没大碍我也就不追究了,要是有个小差池,哼!你们往后可都得小心了!”
他这一吼,整个巷子里的人都像给他震住了,好一会才听着刀疤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手下的那帮人走了。
这个老虎……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章
不管怎么说被人群殴至死的可能性总算降低为零了。
终于松了口气,我觉得自己真是命大啊。
“起来,起来,快起来!”他踢了我一脚。
哎哟,还自称是我哥呢!有这么虐待弟弟的吗?我还就不起来了!哼!我两腿一伸、双眼一闭,跟死驴一样横躺在巷子里。
“怎么回事?被人打成这样了还这么嚣张?”我突然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道把我拉起来,接着腰间被人一揽竟然双脚离地……好歹我也是1米7几的人,居然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扛到肩上。这怎么得了,我又不是女的!
我拼命挣扎,发了狠劲的在他头上背上乱抓:“快放我下来,小子,有种放我下来咱们一对一,快放了我。”
“挺有精神的嘛,我还真以为你没气了呢!”他又嘿嘿的笑起来,“叫声哥就放了你。”
我喊道:“信不信我把你裤子扒下来扔到大街上!”
这招的确损了点,但我也是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谁知他一听就像扔实心球样的把我给扔出去了。摔的我那个叫疼啊……本来就成一伤号了,这只老虎到底是要帮我还是要吃我啊?现在全身的骨头就像是要散了架,睁眼一看那头老虎还像看戏一般的笑呢!
闹也闹了,我留着力气不跟他瞎耗。眼下情况顺着这只老虎的毛摸摸估计危险不大,忍住心里的强烈“自尊心”和恶心叫了声“哥”。
他看我一下“乖”了就带着我去了个无证经营的“民”医诊所上药,接下来就要拉我下馆子去。
我说不要了:“我妈还在家里等我呢。”
他掏出张电话卡让我去给家里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去吃中饭了。迫于压力,我只好骗老妈说同学生日请客,我老妈又唠叨了半天埋怨我怎么不早点说,害她弄了一大桌字菜又没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