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今天花好多喔!我帮你……」说着,她便上前做起以前常做的事情。
「妳这孩子。」王叔笑着摇摇头。
幼幼整理好花束后,便捧着出去,放在外头的桶子里。站起来才转身,竟看见裴邑群从另一头走了过来。
「妳怎么会在这里?」没想到两天没看见她,他会这么想她。
「我回来看看以前的老板,顺便帮忙,你呢?」
「我刚从PUB出来。」
他瞇眼望着她,虽知道不该问,但还是问了,「这两天都在干嘛?」
「我回老家一趟,刚回来。」
「一回来就来这里帮忙?」他看看这间花店,「怎么不多休息一下?老是为了赚钱这么累,对身体可不好。」
「我知道。」几句关心的话语,让她的心情顿时起了微妙的变化,那抹愁绪也淡化不少。
「我……」
「原来你在这里!」一道女人的声音从另一头扬起。
幼幼抬头望去……透过街灯,她认出又是那个美丽的女孩。
「你忙,我先进花店了。」彷似不敢看他们在一块儿的亲昵模样,幼幼立刻步进店内。
裴邑群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摇摇头离开。
幼幼一直躲在店里,看着他走近那女孩,两人相偕慢慢走远。
她只能猛眨眼,以免眼泪掉下来。
而同时间,裴邑群也同样紧蹙双眉,一路上默然不语。
身边女孩看着他,「表哥,看来你们缘分不浅,来这里也会碰面。」
「这叫什么缘分?」
「干嘛板着脸,不是说要放弃了,那就看开点呀!」
「我已经看得很开了,妳说想来PUB看看,已经看过了,我们回去吧!」裴邑群沉静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或许嘴上说要放弃幼幼,心底却没办法真正的放弃。
第九章
「幼幼……幼幼……」
刚从学校上完训练课的幼幼,才回住处就被嘉莘给抓住,「不好了,我刚刚听说妳妈病倒了,因为乡下的医院设备不够,已经转到这里的大医院。」
「什么?」
幼幼脸色瞬转苍白,「我……我前两天才回来的,妈怎么就病了?妳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我知道,我跟妳一块儿去。」嘉莘连忙穿上外套。
两人搭了计程车来到医院,幼幼已经是泪流满面,询问医生后才知道原来妈得的不是普通的胃病,而是严重的胃溃疡,甚至到了得开刀的地步。
「医生,那什么时候开刀比较好?」幼幼急切地问。
「当然是愈快愈好。」
「那就请医生帮我安排吧!」她请求医生,「拜托你了。」
「好,这事我们一定会做,但有一点,令堂好像没有健保,这是怎么回事?」医生提及这件事。
「你的意思是我妈没办健保!」她整个人震住,「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我现在能进去见她吗?」
「当然可以。」
「谢谢医生。」进入病房内,幼幼见母亲已经醒了,立即上前问道:「妈……妳好些没?怎么这么严重都不说?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再让妳担心。」刘母说着又开始掉泪,「幼幼,真对不起,妈真没用。」
「别这么说,医生说开刀就会好。」幼幼安抚道:「妳安心接受手术吧!」
「可是妈刚听医生说……要有健保才能少些负担,可是妈……妈在半年前为了减少支出就没缴健保费,是妈无知,对不起……」
「什么?」幼幼摇摇头,「妳真的这么做了?」
「别管妈了,刀也不用开,这笔费用妳吃不消的。」刘母难过得只想早点死了算了。
「妈!」幼幼生气的站起来,「不准妳这么说,钱的事妳不必担心,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
「伯母,幼幼说的没错,把身体养好才能让她安心。」嘉莘看不下去,也开口帮忙劝说。
「幼幼,妈真的对不起妳……」刘母点点头,也不再固执。
「别再这么说,过两天就要开刀,妳好好休息。我有事得先离开,晚点再带些好吃的东西过来。」
「现在不早了,明天再过来就好。」刘母不忍女儿奔波。
「我会看时间的。妈,听我话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喔!」幼幼为母亲盖好被子,这才离开病房。
「幼幼,开刀费用一定不少,妳该怎么办?嗯……我有一些积蓄,可以先借妳──」
「不,那是妳辛苦存下的创业基金,我怎能用?放心,我会想办法。」她闭上眼,思考很久之后对嘉莘说:「妳先回去,我想去个地方。」
「妳要去哪儿?」
「晚点我再告诉妳。」说着,幼幼转身住另一头走去。
拦了辆计程车,她立刻说出地址,一路上她的心情忐忑不安的,就不知道这趟过去是否顺利?
到了目的地,她下车后仰首看着眼前这幢气派的别墅,以及门上镶金的「裴宅」两个字,让她有种距离好遥远的感觉。
但现在的状况已不容她迟疑,她只好拉下脸皮去求助了。
举起手,在该不该按铃中踌躇了会儿,突然,幼幼听见身后传来车声,她转身瞇起眸瞧着……却因为车灯反射,怎么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就在这时候,车灯熄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就是裴邑群。
「妳怎么来了,找我?」他意外地望着她。
「呃……对,我来找你。」幼幼走上前,尴尬地笑了笑。
「有事?」裴邑群半瞇起眸,等着她说话。
「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话?」已经很难为情了,还得站在大门口说话,让她觉得很别扭。
「那……就在我车里说吧!」裴邑群随即回头打开车门,两人一块儿坐进去。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他双臂抱胸,微闭双眸,刻意不看她,似乎怕就这一眼,他会再也收不回视线。
「我想向你借……借一笔钱。」她困难地说出这句话,居然惹得他仰首大笑。「你笑什么?」
「我笑妳终于露出原形。」他扬起嘴角,望着她的眼底带了抹鄙夷,「说吧!要多少?」
「你不要说这种话,我是有急用。」幼幼当然明白他对她的误解,但她已不想多作解释。
既无缘,又何须让他怜悯?
「妳不是挺会赚钱吗?都花光了?」裴邑群转首睨着她。
「对,都花光了。」她凝着表情说。
「妳还没说出数字,我得看妳值不值这个价钱。」他咬牙说出这句话,彷似她是个待价而沽的妓女。
幼幼垂着张脸,心在位血,但是除了他,她已不知道该向谁开口。深吸口气,她想着母亲手术后还得休养一阵子,于是说:「大概二十万。」
「二十万?!我有没有听错?」这倒是让他很意外,原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
「我要借的就是二十万。」一双小拳头紧抓着裙襬,她真的好紧张,好怕他又说出让她无法忍受的话。
「如果我猜的没错,该不会今天二十万,明天又开口要五十万,像妳这种人往往是无底洞。」裴邑群嘴上不放过她。
「我发誓就借这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帮忙?」如果他不肯借,她也不想再继续受他羞辱。
「二十万块不多,可是我却不想平白无故当凯子,总要得到一些报酬吧!」他漆沉的大眼转向她,嘴角还勾起一丝诡魅笑痕。
「你是什么意思?」幼幼心一惊。
「就当援助交际的代价吧!这报酬很高吧?」他肆笑着。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面露怔忡,这种话居然是从他口中说出,让她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