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向千晴一愣,心脏有一刹那间好像忘记该怎么跳动。她仰起脸看着席尔斯,席尔斯也看着她,她却无法由他那霸气绝美的脸上看出什么。
直接跟她说没这回事也好啊,她会信他的,可是没有……
“小姐不信的话,你可以亲口问问他,是否有向其他董事收购股权?”李俊恩乘胜追击,不想让对方有任何思考的空间。
向千晴的唇动了动,好一会儿才问出口:“李秘书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买下了我们公司其他董事的股权?”
席尔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选择用实话回答。“对,没错。”
天啊!怎么会这样?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向千晴的脑袋一片空白……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喃喃地问着,不敢置信的轻摇着头。
方才在媒体前,他护着她,亲匿的跟她说着话,让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都快要飞起来似的,而现在呢?他却亲手把她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他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吃掉豪宇,还能有什么?”李俊恩一开口就直接定了他的罪。“我想他之所以接近小姐、要娶小姐,也是为了小姐手上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吧?这样的男人,小姐怎么可以嫁给他?从头到尾他对小姐都不是真心的!”
一连串的控诉,像刺一样的不断戳进她的胸口,又狠又痛呵。
她本来就知道他不是因为爱她而娶她,但,她真的没想到从头到尾他都在骗她!就连他想要抱她而娶她这件事都是个谎言!
为什么他不反驳?为什么他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静默的听着这一切?他不知道她的心会痛吗?
是的,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他不爱她呵!
她竟然笨得去相信……像他这样出色的男人,会为了想要抱她的身体而将她娶进门,还大方的替她冠上一个妻子的头衔?
她是个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
脑袋里装的是稻草!垃圾!浆糊!
席尔斯冷冷的看着她,不想、也觉得没有必要当着李俊恩这个外人的面跟她解释任何事,再者,他非常不高兴这个即将嫁给他的女人,竟然选择相信别人而不是信任他。
手机响,是班鲁来电,席尔斯顺势接起,背过身去,不想面对她那控诉般的眼神和水汪汪的泪眼……因为,它们竟诡异的让他感到胸口窒闷不已。
“我是席尔斯。”
“查到一件诡异的事了,老板。”
“说下去。”
“他们两个是亲密爱人!”
席尔斯挑挑眉。“你是说……”
“向天朋跟李俊恩是同志!爱人同志!这个理由足以解释一切了吧?而且我还查到向天朋那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和李俊恩在一起,而是另外一个男人,向天朋可能怕李俊恩知情所以不敢说,结果李俊恩还出面帮他做了一个不在场证明。所以警方合理的怀疑李俊恩说谎,而他说谎的可能原因有二,一是不想他的男人出事,二是他自己没有不在场证明,因为当天晚上他很可能就是跟向豪宇在同一台车上……”
这通电话,讲得有点久,至少在目前这样凝重的气氛当下,向千晴觉得这个男人至少应该先解决眼前这档事。
而他,竟然选择拿背对着她,把她忽略个彻底?!
够了,她真的受够了!
啪一声——
是手机摔在地上,瞬间解体的声音。
席尔斯不可思议的挑眉看着向千晴,向千晴也气呼呼的瞪视着他。
对,她就是把他的手机给摔烂了,怎样?
结果,席尔斯还是不理她,越过她定到李俊恩面前站定,淡淡地对他说了一句:“你被开除了。”
闻言,李俊恩诧然,神色僵硬,青筋在他紧握着的手上浮动。
向千晴气得跳脚,眼冒金星,火速的冲到他面前。“席尔斯先生,你有没有搞错!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的员工?就算你已经买下其他三位董事的股权,也不代表你有能力拿下董事长的位置。既然如此,你就没有半点权利来干涉公司的人事制度,何况李秘书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开除他?”
她,现在是在挺身捍卫另外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外人,她几乎是指着鼻子在骂他了。
席尔斯沉了眼,感觉体内蛰伏已久的猛兽已在蠢蠢欲动。
他不高兴,而且火大,连他自己都快搞不清究竟有多久没被人气成这样了,而她却轻而易举的办到了,他该赏她?还是罚她?
“如果我必须是董事长才能开除他,那……就如你所愿吧,三天后的临时董事会,我会顺利坐上董事长之位,你就拭目以待好了。”
话落,席尔斯优雅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她的办公室。
他就这样……走了?
什么都没解释,连哄哄她的意图都没有?
向千晴瞪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泪水终是忍不住的决堤而出,她捣住嘴,怕自己哭得太大声,下一秒钟却让一袭宽大的胸膛给拥进怀里——
“对不起,小姐。”李俊恩轻声道歉。
向千晴摇摇头再摇摇头,泪水却越流越多。“这不关你的事,我该谢谢你告诉我实话……都是我的错,把爸爸的公司送到一只老虎嘴里,现在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小姐听从副总的建议,把手上的部分股份卖给德国佬,如此一来,德国佬的股份可能会超过席尔斯手上的,这样,我们就有对抗席尔斯的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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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相信谁呢?
失眠了一整个晚上,也想了一整个晚上,思绪却是越理越乱。
感情上,她是如此渴望自己可以相信席尔斯,但理智却不断的告诉她,她不该笨得去相信一个才见过几次面便上床谈结婚的男人。
或许,她该给他一个机会解释这一切?反正事情走到这个境地,横竖都可能会失去公司的经营权,如果他可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事情是不是便会有转圜的余地?
向千晴是这样希望着,所以来到他山上的别墅。
按了门铃没人开门,她拿出他给她的钥匙迳自开了门,打算在这里等到他回来,又或者可以在他回来之前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越过宽敞明亮的大厅,向千晴朝席尔斯的卧房走去,卧房的门没关,她似乎听见浴室传来水声,便轻轻的把房门推开。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大床,然后,是躺在上头的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向千晴觉得胸口被狠狠撞击了一下,血色瞬间在她的脸上流失殆尽,只剩一抹狼狈不堪的苍白。
“啊~~”床上的女人突然大声尖叫,本来摆得很美的POSE在大叫的同时躲进被子里去。
同一时间,浴室的门被打开,席尔斯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高大身躯从里头冲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话才问出口,席尔斯便看见了杵在房门口一脸苍白的向千晴。
她想拔腿就跑,可是动不了。
她想破口大骂,可是喉头梗着一大块东西让她发不出声音。
就只能定定的望着席尔斯,感觉体内的心汩汩的流着血,痛着,撕裂着,把她整个人瞬间拆解得七零八落……
“席尔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是谁?她为什么闯进你家?她是怎么进来的?”床上的女人还在歇斯底里的叫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裸体会被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人给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