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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说他总弄不清我在想些什麽。他说,我没有表情,又吝啬写字,不会说话,於是,猜不透,摸不著。

  我告诉我自己,我不软弱。我脸上滑下的泪是因为久病心倦的关系。不是因为少爷的话,不是。

  在少爷停止夜晚的梦呓前,我会小心翼翼,我会掩藏任何一丝一毫的。我不要同一个死人争宠,那对她不公平。

  少爷最後说些什麽?我很想知道,但力不从心。我晕睡了过去。



  ***

  我由冬天拖到春天的风寒,在老爷六十大寿前痊愈。

  老爷长寿是好事,但狗急都会跳墙,又何况是人呢?

  他为少爷迎了一门亲,新娘子选个良辰吉日便送到了大院。下人们都说,老爷打著门号说是冲喜,才将新娘子骗过来的,少爷根本没答应过。我瞧也是,少爷自她过门自今,还没踏过喜房门槛一次。

  就连拜堂,老爷也骗她说,少爷下不了床,他主持了便是。但少爷并没有真病的下不了床,他每天生龙活虎的在大院晃,我看了都为她不忍。

  新娘子名叫慧心,同我一样姓王。少爷对她像对著空气,可以不必费心和她相处。但我终是个仆下,她也可说是我的女主子,因此,我的耳朵便真没清静过。



  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家是地方望族,但所谓富不过三代,她爹为了拿老爷出的丰厚聘金还赌债,狠心将她嫁给对外称是病劳子的少爷。

  她见著少爷相貌堂堂,且又不是病劳子,本是暗自高兴。但一天,五天,一个月过去,她也真慌了。

  她老是问我,少爷为什麽不理她?少爷为何不进她的房?少爷走到哪都带著我,他有没有说过为什麽?她不够美吗?她真的那麽惹人嫌吗?

  说实话,她真的长的不差,不,应该说,她很有女人味,是那种想让人呵在掌心的娇柔。想必,她十多年的自信心,已被少爷的视若无睹,磨的所剩无几。

  但说真的,不是我不帮她求情,每说到她,那晚少爷便会将我缠在床上一整晚,隔天老是下不了床也不是办法。

  我里外不是人,活该找罪受。

  我有天真的毛了,写字问少爷,你不是想要孩子吗?不找刚入门的媳妇儿,天天困著我做什麽?瞧她伤心很是好玩吗?

  没想到少爷气焰比我还大,将我摔在床上,问我,难道我不在乎吗?

  我楞了一会,手被他抓住没法写字,正要点头,又觉不对,想摇头,又犹豫。

  这可问倒我了。

  我不要跟个死人争,但,我又有什麽本钱跟活人争呢?她能留给李家一个後代,我嘛,投胎转世再说。

  不孝有三,无後为大。别说我虚伪,我是真心诚意想说服少爷。毕竟,是老爷买下我,让我一家温饱。虽然少爷给的钱比老爷的还多,但那也终是老爷挣来的。

  我难过吗?为什麽要难过?如果少爷心中只能容的下一个人,那麽,这苦差,换人做做。

  我不想再睡在他身旁,捂著耳朵入眠。

  我累了。

  好不容易打发完少爷,我赶忙溜进棉被睡。少爷的碎碎念渐渐隐去,我进入梦乡。

  睡意正浓时,我又被少爷的梦呓吵醒,正捂著耳朵想再见周公时。少爷却在这时惊醒。他从不知自己梦呓,见著我这怪样,狐疑的问我,睡觉干啥将手插在耳朵?

  我指指他,磨磨牙。

  李府夜里静的吓人,他将声音压到最低,呵著我耳朵细语。他说我说谎,他这辈子没被人抱怨过他会磨牙。

  我拿起棉被蒙头睡大觉。说谎又如何?他都说她要投世了,不能再想她。他不能控制梦呓,我又何必说破?

  少爷不死心,他说我像缩头乌龟,躲在棉被里,不是好汉。

  ……我是不是好汉都不干你的事。

  我转身背对他,不理不理。

  他却扑上我,坐在我肚子上,说我胆子越来越大,要严刑招供。

  在我仍反应不过来时,少爷很卑鄙的在我身上摩蹭,让我脸红的起了反应。他说,要想解脱,点个头,他马上纸笔伺候,招供完,顺道让我舒服舒服。

  我闭上眼,捂上耳,继续装傻。我对我的自制力有信心。

  他「唷」的一声,居然将我的外袍拉开,手口并用。我推著他的头,想将我残存的自制力护住,他手一缩,舌头一动,我便再使不上力。

  随著他的手,我喘息越来越快。他猛然进入我的瞬间,「碰」的一声,我的头撞到了床头板。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我三魂飞了七魄,但少爷停不下动作,在我来不及将头移位时,又撞了两三下。

  门外突然有一个细细的女声传了进来,居然是慧心!她说她睡不著,出来逛逛,听到声响便寻问怎麽了。少爷不想停下来,他朝外喘道:「没事。」

  我推著少爷,心想著她必是想夜惑少爷吧?一个女人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当真可悲。

  她又说,少爷的口气不对劲,她不放心。接著便是推门的声音。

  门是实木做的,我睡少爷房里时,通常是落了锁。她推不动,说要见少爷一面才安心,不然,她便要唤管家将门撬开。

  她说词里意思便是,这事再不解决,闹大了大家都脸色无光。至少,她认为老爷是站她那边的。

  说真格的,可能是紧张,我嚐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与快感。我突然庆幸自己是哑子,否则,怕是得咬著棉被才能不呻吟。

  少爷看来就辛苦多了,他低咒一声,但动作却不合宜此时状况的加快。

  她听不见少爷的回应,放软声调,又说,少爷真的忍心拒她於千里之外?她嫁来已快半年,老爷等著抱孙等的急,老问她有喜了没?她还真开不了口说少爷别说同她行房了,连话都说不到十句。

  这,还算结发夫妻吗?

  这句话叫我从欲流中清醒,我伸手捧住少爷的脸,用唇形同他说三个字:停下来!

  我意识到我现在情况堪虑。毕竟她是大家出身,若她真咽不下这口气,厚著脸将事闹大,那麽,恐怕我得步入银华後尘了。

  我没由来胡思著,若真到这一步……少爷,他会在夜里,像喊银华般的喊我吗?

  突然,一阵战栗。我高潮了。

  我全身无力,颤颤的喘著气。耳边慧心的声音如凄如诉,身上少爷闷闷的喘息声,形成一种奇异光景。

  她的声音尖锐起来,她说,别逼她。

  少爷眼中充满血丝的挺进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後,抽离我的身体。他披上外袍,走到房门前冷冷的说:「我能娶了你,也能休了你。」

  我又见识到了少爷的绝情。他一向都是如此,大好大恶,惹毛他,什麽事都做的出来。他能对任何他觉得不重要的东西残忍。就像几年前,他动粗强了我。

  那麽,少爷之後对我好,算是少爷觉得我重要麽?还是,我只是银华的替身?

  我望著他不耐烦的又走回来,躺在我身边倒头就睡。我盯著他的脸,无法入眠。

  门外寂静无声,只有蝉鸣点点。随後,伴著细细的啜泣声。

  第三章

  隔没几天,老家大院上演了一出闹剧。

  少夫人跑到老爷那哭诉,说少爷要休了她。老爷便脸红脖子粗的跑来大院质问少爷。

  说实话,我并不支持老爷。因为少夫人本来就不是少爷愿意娶的。老爷赶鸭子上架,还翼望有好消息?

  这,不是道理。

  大厅中,少爷和老爷各据一方,老爷同天下父母般,数落许久气都不喘一下。少爷则是漫不经心的把玩著厅里装饰用的玉器。少夫人梨花带雨的坐在老爷身旁,我,则是谦恭的站在少爷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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