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胁,这绝对是在要胁她!叶翔舞暗忖着。
“行行!”她猛点头。知已是吧,好朋友就是这么当的!欠钱还可以还钱,欠情,就只能被人揪着小辫子走。
“你一个女儿家,为什么要参与到那种权势争斗中,好玩吗?”
“你不用理解我,这对你没好处,你也不会明白。”没身在宫中,又怎么会感同身受。
“知道知道,该是我出力的时候嘛。”
儒生微微瞟了身侧侍从一眼,慎儿立刻心领神会走出去守在屋外。
“本宫知道二皇兄的幕僚中有一名少年,西宫上下对于这位‘慕笑尘’格外推崇,据说有‘天下第一谋士’的名号,这样的人,还勾不起叶小姐的兴趣吗?”
叶翔舞一听慕笑尘的名字,猛然一震,原本生动的表情倏地暗沉,面色凝重。
“他在宫里?”叶翔舞不敢置信,他竟在宫里?!
“他是二皇兄最倚重的人才,西宫之所以能得到近一半朝臣的支援,他起了一定作用。”儒生浅淡地笑了笑。
听罢此话,叶翔舞神情严肃地看着对面的人。“你想用激将法?”
“何不看作是利诱呢?翔舞,何乐而不为。”儒生站起身来,看样子似乎准备结束谈话,要离开了。
叶翔舞咬着唇,她知道所谓的宫斗,争权夺利最是阴暗,也最无聊,一点也不好玩,可她更无法忽视慕笑尘的存在。
“宫中的事我不清楚,要搅和也只能在宫外。”
儒生虽已转身,但叶翔舞还是看见“他”唇角勾起的诡异弧度。
这个人真是可恶,总是抓着她的弱点,踩在她的痛处,想她好歹也是王朝赫赫有名的叶大小姐!
“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遵命,惊澜公主。”叶翔舞撇撇嘴。
真是误交朋友,谁让她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呐!
“二皇子能否猜出公主出宫的目的?”
“本王若需亲自处理,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慕笑尘撇撇嘴,二皇子的性情并不多变,但正是因为他让所有的人只看到了他的谦和,因此让人产生错觉。
“二皇子,您就不能对小人我和颜悦色一些吗?皇十五子中,我是绝对相信唯有您深谋远虑、足智多谋,是王朝未来的掌权者,不然也不会乐于效命了。”反正拍马屁又不会判罪。
“没见你怕过本王。”晋千岁瞥了他一眼。“最近西宫是否有异样?”
“以二皇子的德行声望,再加上有曹中臣的支持,投诚的不在少数,此外,禁军千侯,以及左丞司,我自有办法让其归顺。”
“是吗?”晋千岁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怀疑,皇主公君都不敢说这样的话。
“打蛇打七寸,是人都有弱点,抓准了利害关系,手到擒来绝非难事。”
“你抓住了什么把柄?”晋千岁微带诧异地看他,禁军千侯和左丞司,向来凭借手中大权只手遮天,想要揪住他们违纪作乱的证据,并不容易。
慕笑尘习惯性地摸摸鼻子,笑了笑。
“禁军千侯嚣张跋扈,扰乱民安都算是小事,但私吞进贡物品、谎报军情可是重罪。左丞司偷运私盐贩卖,与临蛮夷国勾结通乱,叛国的罪名可不小。”
“证据?”
意有所指地朝一旁像铁柱般站立的尉迟看了看,慕笑尘笑道:“证据确凿,多亏尉侍卫鼎力相助。”
“也就是说……”晋千岁偏头瞟了一旁依然垂首不语的尉迟一眼。
“只要一纸密函送右丞司,千侯和左丞司必死无疑。”莫笑尘不小心又嘴快,一出口便立刻感觉到二皇子阴冷地瞥了自己一眼。
“本王千方百计把你请进西宫,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千方百计?哪有!
“再怎么也不及深谋远虑、足智多谋的二皇子。”他誓将马屁拍穿!
“看来王朝是没有能与你并驾齐驱的人存在了。”
那是当然,慕笑尘得意洋洋地翘了翘唇角。等!等等!
晋千岁看他脸上的表情突地一变,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笑容敛去。
“怎么?”
“二皇子,我可不想瞒着您,论及聪明,还有一个人……”
“喔?”晋千岁挑眉,略感疑惑。还有人能让慕笑尘这么自负的人下这样的评语。
“当然,比起我还是要差一点,不过……”慕笑尘皱着眉,貌似思索,续道:“如果这个人能够投诚西宫,那西宫立于三宫之首的日子指日可待。”
“宫里上下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慕笑尘似乎不是很情愿地说道:“这个人不在宫中!二皇子应该听说过‘王朝第一首富’叶家吧。”
“宫里所需的物品材料,大部分由叶家供应,你的意思,是要拉拢叶家的大家长?”晋千岁点头。如果有王朝第一首富做后盾,确实如虎添翼。
“二皇子英明,不过,叶家世世代代从商,向来不和朝廷有过多接触,也不喜涉入宫中内政,要招揽实非易事。况且二皇子需要说服的不是叶家家长,也不是叶家长子叶翔天,而是叶家实际掌权者——叶家大小姐。”
“看来你和叶家很是熟悉,怎么以前没提起过?”晋千岁不经意地看了慕笑尘一眼。
“忘记了。”莫笑尘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别开脸。
隔了这么久,她变成什么样了?再见面的话,会不理睬他吧?终于还是要见面了。慕笑尘忽然一反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晋千岁怀疑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这一眼看得慕笑尘毛骨悚然。
俞咏妍正听着魏天权的喋喋不休,这些老臣对她期望甚重,但实在是太过唠叨,让她难免心生不耐。
“右丞司大人,本宫已经了解您的苦心,不必多言了。”
“宫里三朝元老对公主寄予厚望,还请公主多多体谅才是。”
她微点头,也不再多言。
“那,老臣告退。”魏天权近年来虽年迈,但身为朝中重臣,宫中上下无人不忌惮,皇主公君还得给几分薄面。
魏天权一走,慎儿便上前施礼,俞咏妍一挥手免了她的礼。“什么消息?”
“确有此传闻。”慎儿立即应道。
数日前,王朝传出“天藏宝图”一说,相传平常人得之,可富比天下,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皇族得之,可保江山千秋万载,龙脉绵绵相传。
先不论消息真伪,仅此传闻便已让三宫六院皆蠢蠢欲动。
三宫持衡已久,争首之日已渐近。如果传闻属实,对欲争首位的三宫无疑是大大的利诱。
“看来势必有一场风云变幻。”俞咏妍莫名地笑了笑。
慎儿也不多话,在公主身边待久了,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言什么时候不该言。
“西宫……”
“二皇子金安!”她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殿外传来宫女的问安声。
二皇子?到南岭宫来,真是稀罕事了。
慎儿向晋千岁行礼问安后便自行退了下去。
“二皇兄怎会有闲情到南岭宫来?”
晋千岁看着她素淡的侧脸,两人再见,已是这般冷淡生疏,再无半点情丝。
“来南岭宫,也是常有的事。”
“今时不同往日。”俞咏妍不留情面地淡道。
“怎么说你也是我疼爱的皇妹。”
她微感诧异地放松脸上紧绷的线条,很细微,不易察觉。
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她和他立场对立,他总不会是专程来同她培养感情的。
俞咏妍没有回应,就这样静默着,她在等,等他说明真正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