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我自己可以脱困的,根本不需要你鸡婆,你别妄想我会感激你。”她气得浑身发抖。
“够了,我懒得跟你说话,快打电话叫人来接你,我没空陪你瞎耗。”易峻威刻意退了两步,厌恶之感很明显。
唐艾欣为之气结,忍着痛楚忿然起身。“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唐艾欣这一生没有人敢这样对我。”
“哈哈,在我看来你根本不如一只蚂蚁。”易峻威刻意一个字一个字叙述,加重对她的反感。
“可恶,竟然如此贬低我……”
今晚真是受够了,才刚从鬼关门前逃离,此刻又遭人辱骂,唐艾欣火爆脾气陡升,跨步向前就想揍他一拳,不料却被掉在地上的物品给绊倒,伸手想拉住他的衣袖却落了空。
易峻威避开她的拉扯,冷眼看她跌得四脚朝天。“你这叫报应,以后别再有动手打人的恶念。”
“疼……”唐艾欣受伤的手臂没能即时护住自己,头部硬生生撞上墙角边的石头,鲜红血液迷蒙了视线,她渐渐失去知觉。
“喂!在我面前装可怜是没用的。”
见她毫无动静,易峻威踢了踢她的脚丫,娇蛮大小姐仍旧在趴在地上,他连忙蹲下来查看,才惊觉事态严重。“喂?醒一醒……”
第二章
一抹小巧身影来到花园,小女孩年约九岁,眉儿弯弯,小脸红润,模样精致秀丽,宛若陶瓷娃娃,笑声如银铃般好听极了。
艳阳下,忙着整理花圃的大男孩听闻声音,抬起头来张望,不禁被小小人儿所吸引,女孩可爱得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公主。
“拖油瓶?”疑问句之后,小女孩的笑脸转为狡黠。管家教她的话果然带来很有趣的结果,瞧那瘦得像竹竿的家伙脸色刷白了,呵。
“请别乱说话。”大男孩对她的好感在刹那间化为乌有。
“哼哼!不要脸,还敢凶我,难怪拖油瓶就是在形容你这种低等人。”稚嫩的语调充满了贬低,小女孩斜眼瞪着他,如同斥责一个无礼的下人。
“你……”忍住脾气,大男孩低头继续拔草,无视她的存在。
“我什么呀?还想回嘴凶我吗?爹地一定是被叶铃这个狐狸精骗惨了,才答应娶她,还让你这个拖油瓶跟进来!”
“住口!不许你辱骂我阿姨。”
男孩的父母在多年前因车祸双双身亡,他远比一般孩子早熟懂事,在他心里,叶铃阿姨如母亲一样值得敬爱。
“阿姨?别骗人了,大家都在说她是你亲妈妈,你们是为了钱才接近爹地、欺骗爹地的。”小女孩的娇蛮脾气被惹火,拾起铲子就砸了过去。
血,他的手臂被尖锐铲子划出血痕,难熬的日子从此开始……
天都亮了,折腾了一整夜,易峻威的俊容露出疲惫,不愿回想的遥远记忆趁机冒出来扰乱,惹得他心情更加烦躁。
“哼。”他轻蔑笑了一声,不管多年前或多年后,唐艾欣依旧是讨人厌的娇蛮女。
细微的痛苦呻吟声引起他的注意,他再度勉强自己走到床边,为床上的人儿更换毛巾。“我真是多事,应该让你的脸肿得像面龟一样。”
“啊……”唐艾欣的眉头拧得死紧,伸手又想扯下额头的纱布。
易峻威轻拍掉她的手。“别再制造麻烦。”
本想直接把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可思及这个富家女若是上了社会版头条新闻,铃姨一定会非常伤心,他只好捺着性子带她回家,整夜无眠的守候照料。
“不过是轻微撞伤而已,害我又累又浪费时间。”起身离开房间,他决定去吃早餐。
好难受哦……
睫毛轻轻颤动,眉头再次深锁,唐艾欣睡得很不安稳,不一会儿,她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模糊不清的影像慢慢凝聚。
她左右张望,呆愣了许久。“这是……哪里啊?”
房屋老旧简陋,墙面壁纸早已泛黄、剥落,家具少得可怜,尤其她身下的冷硬木床古老到快不行了。
“哇!好可怕的地方,什么烂床啊?害我睡得腰酸背痛。”
“……”易峻威端着早餐入内,正好听见了抱怨。敢情她一夜睡不安稳是床的关系,而不是因为伤势?
“吓!你是谁啊?冒冒失失的,进来都不会敲门请示吗?”轻抚着胸口,唐艾欣被无礼者给吓了一跳。
“请示?要不要我叩谢?”易峻威送给她一记冷眼。
“你的态度好差劲……哇哇~我为什么穿丑陋的T恤?还有,哪来的擦伤、瘀青啊?我毁容啦。”她低头瞧见了自己的伤势,手脚像是画布染了水彩,而当她从镜子里见到自己不堪的容颜,连连惊叫声几乎要将屋顶给掀了。
易峻威受不了的大吼,“你给我闭嘴。”
“呃!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在他人地盘总得小心,唐艾欣感受到腾腾怒气,赶紧转移话题。
“我家!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自己没脑袋想吗?”每每与她交谈,他总是克制不了想损她的冲动。
“你凶什么凶?我要是知道何必问你啊。”禁不起激,唐艾欣反驳喝斥。这个男人好讨厌喔,亏他的模样生得好看,斯斯文文的,结果脾气差得要死。
易峻威双手环胸,恶言相向,“女人!你是撞到石头撞傻了吗?警告你别再胡闹,立即消失在我眼前。”
“石头?”触摸到额上的纱布,她试着回想,无奈痛楚袭来,“好疼……我的头好疼。”
“少来这一套,不过是皮肉伤,我的手机借你,快打电话叫人带你走。”他把手机丢给她。
“我、我……啊啊!”唐艾欣痛苦的抱着头,撕裂感不停的折磨着她,惶恐无助不断的接踵而来,就要将她给淹没。
这娇蛮女又在鬼叫什么?!他咬牙迸出话,“吵死了!你到底想怎样?”
窒息感几乎将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开口问道:“我是谁呀?我到底是谁呀?为什么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是哪门子的耍赖方式?”易峻威很无言。
“快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
失忆无助造成的恐惧感让唐艾欣无法承受,全身不受控制的激动颤抖,她拖着身躯急急扑向易峻威,就像浮沉在汪洋里的落难者见着浮木,紧紧抓住他不放。
“喂?”见她落泪,他感染了惊慌。这女人性格强硬不屈,从来不会哭泣示弱的,难道她不是为了整人而装疯卖傻?
“呜呜……好痛好痛,我的头好像要爆炸了。”
“唐艾欣?唐艾欣?”
“啊——”一声凄厉喊叫之后,她受不住疼痛陷入昏迷,整个人滑落在地上。
易峻威伊拉起她用力摇晃,在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他不相信的以手指往她脸颊瘀青处压下。
没反应!“真的晕了,不妙。”
直闯好友开设的医院,易峻威在诊疗室外的长廊等候。
这娇蛮女真行哪,磨尽他的耐性与脾气,不仅如此,她带来的麻烦很棘手,让他好像衰神附身,坏事一箩筐。
他之所以如此担忧,只因铃姨非常心疼她,将她视为亲骨肉,为了全心全意照顾她,铃姨甚至不肯生孩子。
假如她有什么万一,铃姨恐怕会承受不住……
“麻烦精。”易峻威很不耐烦的来回走动,时间分秒流逝,总算盼到好友走出诊疗室,他急忙向前。
“你很担心她?”对方的语气带着戏谑。江瑞明是易峻威大学时代的好友,两人如同亲兄弟,同时也是最佳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