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我就是要你走不了。”不以为忤的勾起嘴角,他的眼似笑非笑,以无比专注的神情凝视著她。
“你——”简直无理取闹!
她想破口大骂,头一抬却望进一湖幽邃的深潭,神秘且深邃,又似乎在诉说著什么动人的旋律,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害她才发了音,所有声音就被催眠了,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走吧,再不走你哥要以为我把你带去卖了。”他轻笑,轻柔却坚定的执起她的手,帅气的打开大门,转向隔壁的大楼专用电梯。
怎么会这样?
花军苹不由自主的凝视他包覆著自己的大掌,然后抬起头看到他的后脑勺——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这家伙竟然连后脑勺都这么好看?!
见鬼了!她是怎么搞的?满脑子不正经?!
“等等,铁……”她正想提醒他该将医院的铁卷门拉下之际,就看见铁卷门缓缓由上方落下。
“等你想到,整间动物医院都被搬走了。”他似乎能洞悉她的想法,一句话就解决了她的困扰,并迅速将她推进电梯里。
“就算要搬也要搬银行,谁要搬你那不值钱的动物医院。”她发窘的犯嘀咕。
“哪里不值钱?你忘了里头还有那条‘寄宿’的小狗,生命无价。”
对啊,生命无价,不过……她最好还是和那条狗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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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晚,风雨持续加强,花军苹站在窗边看著屋外的雨势,然后安静的转回客厅,破天荒的打开电视。
“哇哇哇~~天要下红雨了,我们家小妹竟然会看电视?”窝在沙发里看漫画的花军铭突然怪叫了起来。
在花家,电视这种家电用品,几乎是专属于他跟老大的使用品,军苹一年恐怕碰触不到十次,怎么今天神经线打结了,会想打开电视来看?
不寻常,十分的不寻常!
“台风啦!哪来红雨可下?”没好气的睐他一眼,花军苹用下巴指了指电视摆放的位置。“看一下明天有没有放台风假啊!”
“对吼,都忘了还有这种从天而降的假期。”花军铭将看了一半的漫画倒翻放到桌上,严肃的瞪著电视播报画面。
“台风是从天而降的没错啊,不然你的台风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喔?呿!”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瞟二哥一眼,有时她觉得二哥比她还幼稚。
“欸,真的宣布全省放假了耶!”指著电视萤幕下方的新闻跑马灯,花军铭不禁浅叹一口。“还是当员工好,放假还有薪水可以领,不过像我这当老板的,可就亏本了。”
“你那早餐店请的都是计时工读生,只要放假就没薪资,你哪里亏到了?”她的眉头越蹙越紧,也不知道在烦躁个什么劲儿。
“那倒是。”花军铭嘿嘿的笑了两声。“不过没开店也算房租的,算来算去我还是吃亏。”
花军苹无力的翻翻白眼,索性关掉电视准备回房。
“欸小妹,你不看了喔?”屁股都还没坐热呢!真不够意思。
“都公告全省放台风假了,还看什么看。”重点是有只麻雀在身边叽哩呱啦、叽哩呱啦的,谁会有心情看电视?
她脚步没停的往房间方向走去。
对厚!那明天……不就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赶去开早餐店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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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淋淋的冲进动物医院里,花军苹将被风雨吹得有些变形的伞放进伞架,略显狼狈的松了口气。
或许是半夜的风雨声太大,害她睡不好,脑子里才会不断想起医院里的那条小狗——人放台风假会自己照顾自己,一样会把肚子填饱,但狗就不一样了。
它刚到动物医院这陌生的环境,还可怜兮兮的被关在楼上的笼子里,只怕等动物医院恢复营业时,它早就饿扁了,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早早出门到动物医院来喂它,也因此才搞得自己浑身湿透。
什么跟什么嘛!这么大的风雨有撑伞跟没撑伞一样,照样淋成落汤鸡……她一边抱怨,一边走到二楼的寄宿区,开了罐狗食给小狗吃。
“汪呜~~”小黑狗兴奋的猛摇尾巴,待她把罐头放好,它便一股脑的低头吃了起来,瞧得她不禁泛起浅笑。
看它的样子还真是饿坏了,幸好她有跑这一趟,不然要是将它饿死了,动物医院赔钱事小,她还要处理尸体那才麻烦呢!
她正想转身回到一楼去整理一下自己狼狈的模样,不意有道熟悉的男音毫无预警的响起——
“你见鬼的在这里干么?”
她旋身,巩羿宸的身影顿时跃入眼瞳。
他的发有点乱,不过全身十分干爽,和她的湿答答比起来,好上千百万倍,理由是——他就住在楼上。
噢!该死!她都忘了他就住楼上,就算是台风天,也很方便下楼来喂食小狗,她干么要鸡婆的跑这一趟?SHIT!
“我、我没事干,无聊来晃晃不行喔?”她为自己的健忘感到愠恼,因此开口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你神经病,台风天不会在家里睡大头觉,还跑出来乱晃?!”看看她那惨样,没被大风大雨刮走算她好运。
“要你管!”反正她有钥匙,想来就来。“而且你自己还不是跑来这里乱晃?”
“我是下楼来喂那条……咦?你弄给它吃了?”他惊讶的发现小狗已经快吃饱了,食盘都快见底了说。
“呃……它一直叫,烦死了,当然就弄给它吃喽!”花军苹的小脸微微漾起粉色,懊恼自己的“善意”被拆穿,遂故意佯装耐心不足。
“我记得有人说很讨厌宠物的不是?”他的眼在笑,心也在笑,因为窥探到她的小秘密而感到愉悦。
“是、是很讨厌啊,你没听到喔?就是因为它一直叫叫叫,叫得烦死人了,我才弄给它吃的咩!”她的脸胀得火红。
“好好好,你是因为它很吵才喂它,不是怕它饿著了,才专程跑这一趟,这样可以了吗?”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湿发,他感到有点好笑又有点……心疼!
他早就从军麟那里得知她之所以对宠物避之唯恐不及的理由,所以很清楚她其实是爱小动物,只是心太软,怕分离、怕受伤,所以选择逃避,纯粹是保护自我的心态作祟,而非她自己形容的那般无情。
为了一条昨天才“认识”的小狗,昨晚还跟他讨价还价说不愿意照顾它,今天却为了怕它饿而把自己淋成落汤鸡,这口是心非的倔丫头,怎不教他心疼?
“我……它、它又不是我养的,我干么怕他饿著?”她索性背过身去,可泛红的两只耳朵却不留情的完全泄漏她的心事。“我可没你想的那样菩萨心肠。”
“过来。”好气又好笑的暗叹一口,他突然拉著她离开猫狗住宿区,转而下楼走向诊疗室。
“你干么啦?!”喂喂喂!她是人不是宠物,不需要用拉的好吗?他休想弄条狗炼给她戴,门儿都没有!
将她推坐在椅子上,他转身由后方矮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
“我、我自己可以……”她吓傻了,才开口的声音全被吹风机的声音给压了过去。
“会烫要说喔,我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为别人吹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