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左手覆住她的手,轻声道:“陪我。”
“别得寸进尺。”她抽出手,斜睐他一眼。
“我只是没有安全感。”他委屈道。
她故意假装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头。“要睡不睡随便你,我要去吃早餐了。”
不顾他的嘤嘤哭泣,兀自出门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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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今晚被黄淑谊包下,薇蓁本来不想过去的,后来是经不起岳奇的游说才勉强和他一起到店里。
不过她事先已经声明,自己只坐在恶人这个专属位置,绝不替客人服务!好歹她和黄淑谊也算“仇人”,她有强烈的理由可以不为她服务。
看得出今晚黄淑谊卯足劲的装扮自己,耳戴双C,脖挂双G,身穿CD,脚踩风火轮……不对,是至少五吋高的镶钻细跟鞋,全身上下都是由英文字母组成,再夸张点,应该可以凑齐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没问题。
碍于出钱的是老大,而且她今天又是寿星,所以也没人敢对她有所评论,反正室内灯光挺暗的,看不清楚正好可以让大家有正当理由不受荼毒。
好不容易捱到中场时间,寿星小姐想发表演说了。
黄淑谊高兴的拿起麦克风,然后透过麦克风的广播,要仲岳奇也站上那个她自掏腰包临时搭建的高台。
薇蓁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黄淑谊竟然花了大把的钞票,搭建一个只用一晚的高台?!何况整晚可能只用来致词一次,然后派对结束后还要花大把的钱,请人将店内恢复原状。
她那暴发户的做法令她无法苟同,难怪岳奇会受不了。
台上的黄淑谊已经开始致词。
“各位、各位,谢谢大家今晚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在这么特别的日子里,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特别的事,请大家一定要给我们祝福。”黄淑谊拉著仲岳奇的手,要他站在她身边。
她这个动作让宁薇蓁有很不好的预感,才正要起身提醒台上的仲岳奇注意而已,黄淑谊就先一步大声宣布。“我和岳奇复合了!”
宣布完她就转身用力勾著仲岳奇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
白痴都看得出是她硬上的,但是在场的宾客没人敢站出来揭穿。
仲岳奇摊开双手像个稻草人般动也不动,任由黄淑谊自导自演;没推开的原因是因为不想场面太难看,而且她今天还是寿星,就当在路上被小动物舔到好了。
薇蓁僵著脸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台上那对“璧人”。
难道因为她不生气,所以他就可以这样无视她的存在、不顾她的感受?
难道因为她不在意,所以他就可以这样随便把唇借出去?任由黄淑谊乱吻?
光想到和另一个女人共用他的唇,她就觉得恶心!
为什么不推开她?为什么不赏她两巴掌?
凭什么霸占著他?凭什么还想吃回头草?
薇蓁走到高台边,双手叉胸,恶狠狠瞪著他们……应该说是恶狠狠瞪著仲岳奇。
他是什么意思?享齐人之福?还是想测验自己双腿可以劈多开?
知道薇蓁身分的人,都能感受到她所散发出来如火山熔岩般的热度,服务生们小心翼翼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深怕一个不注意她就会冲进柜台,抄刀杀了台上那对狗……呃,刚宣布复合的未婚夫妻。
黄淑谊终于放开仲岳奇,脸上挂著好不满足的笑容,薇蓁看了更觉刺目。
她在等仲岳奇的解释——
向大家解释。
但是仲岳奇并没有向大家解释的意思,甚至看到她在台下时,也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这算什么!向她示威吗?
那他确实做到了。
她真的被吓到了,而且还被伤得很彻底。
原来感情的事真的不能大方,一旦太过仁慈,下场就会像她一样这么凄惨……
明知道大家现在都在注意著她,她应该要振作,至少该故作坚强才对,但是她没办法,真的没办法,笑不出来就是笑不出来,也同样哭不出来,因为伤得太重,所以痛到无力掉泪。
这时候她已经不气黄淑谊了,因为比起黄淑谊,自己更可怜,一直以为比黄淑谊高尚,其实,她才是最大的失败者。
一名服务生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问:“要不要回座位休息一下?”
不用说,所有的服务生绝对都是站在她这边,所以才会不忍心见她这样。
“我到柜台里头坐一会儿好了。”她一点也不想坐到恶人那桌去,这只会让她更加痛恨仲岳奇。
“嗯,需要帮忙吗?”服务生想搀扶她,因为她看起来快倒下了。
她回以一笑。“不用,还没惨到需要人扶。”
宁薇蓁悄悄回到柜台里,台上在说什么她已经没注意去听,也不想理会,向调酒师要了一杯威士忌独自啜饮起来。
“他一定会解释的。”调酒师边擦玻璃杯边安慰著。
“是啊!等他们上床后。”她坐到柜台下拿来垫高用的木板台上,存心不让人看见她在这里。
“老板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也要做生意,不好得罪人。”调酒师替老板解释。
薇蓁将空杯拿高递给他,向他再讨一杯酒。“因为做生意就可以这样?那女人不是太可怜了吗?”
“生活不就是这样。”调酒师将注满酒的杯子递还她。
“若真如此,那我宁愿不要。”这种经历太痛苦了。
刚刚的服务生回到柜台内,蹲到她身边低声道:“老板好像在找你,要出去吗?”
“不要!”错过了刚刚的最佳澄清机会,她现在不想给他亡羊补牢的机会。
服务生起身,她抓住他的衣摆。“别说我在这。”她相信今晚仲岳奇会“没空”进来柜台。
“当然,我们都不会说的。”服务生对她眨眼挂保证。
服务生走后,调酒师才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窝一晚吧?”
“嗯,待会儿就走。”再度遁上空杯。
“喂,行不行啊?喝这么猛。”调酒师接过空杯,没打算再倒酒给她。
薇蓁抬高手向他要酒杯,是注满酒的酒杯。“没问题,这样回家比较好睡。”
原来她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啊!
“这杯喝完就差不多喽!你该回家了。”调酒师递给她加了开水的威士忌。
“唔,待会儿掩护我,我要从后门走。”她分两口将杯内的酒干光,舌头早已麻痹得分不出这杯是掺了水的酒。
“干么搞成这样?又不是你错,大摇大摆给他从正门出去啦!”调酒师忍不住低吼。
“不要,什么叫低调你懂不懂啊!我要走了,帮我开门。”后门就在柜台侧后方,是设计用来在发生“事故”时给员工及重要客人离开用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启用咧!
调酒师叹一口气,然后替她开门。“随便你了,我叫小李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坐计程车不安全。”
“谢啦!小李在忙就别麻烦他,帮我打五五八五○叫车就行了,不过你要先借我车钱,我包包放在沙发上,身上没有钱。”她还满清醒的,知道要打“我们保护您”专线叫妇女专车,也还记得身上没钱坐计程车。
调酒师拿了五百元给她,目送她离开。
转过头时,看见正在找薇蓁的仲岳奇,真想射支飞刀过去!
第九章
仲岳奇遍寻不著薇蓁,后来服务生才告知她已经先行回家。
打手机给她,才知道她的手机连同包包都忘在沙发上,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她没带包包回家的异常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