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泽斜眼看他,薄薄的嘴唇紧抿著,口气开始不善:「我发现你现在真把我当白痴啊!」
「不敢不敢!」方燥揉着他的头发。
季雅泽沉默了一会儿,问:「这几天老看你听电话,什么事那么忙?」
方灿琢磨着该怎么说。
季雅泽抬起头来,眼角吊得厉害:「我家人?」
方灿摇摇头,随口答:「你家人前两天才来看过你,能有什么事?」
「别蒙我!我大哥走的时候那眼神……又是内疚又是为难的……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事!……别是真把你开除了吧?」季雅泽的口气听着倒不太难过,「开除了更好,跟你妈一块养海参、鲍鱼去。」他仰着头,亲亲方灿的下巴。
海浪的声音沙沙地,一波连着一波,心里有些恍恍惚惚,软软的,松松的。所有的—切,都真实又美好。
他记得,一点一点记得了,意识怎样回来,干涸枯裂的心怎样慢慢补缀起来,滋润起来……方灿有力的怀抱……方灿不停诉说的情感……清晰的像现在眼前一湾蔚蓝的海岸……回头看看方灿,他摸着下巴,一副不太好开口的模样。
季雅泽警觉起来,瞪他:「究竟是怎样?……你该不是要说你又要消失?」
方灿苦着脸摇摇头:「你知道,雅雅,上次我擅自提前行动,你哥说特警队是绝对不能招我这种感情冲动、没有理智的人。」
「那更好……」
「不过,后来那次他们又夸我机智灵活……」
季雅泽打个寒颤,打断他:「我不要听!」
方灿似乎没有一次行动不会遇到危险,即使现在他人坐在这里,季雅泽还是不想听那些惊心动魄的过程。
「……」不说话了。
半晌,季雅泽猛然醒晤,抬头。
方灿苦笑:「嗳,他们让我还去做特勤。」
「……方灿,」泽白着脸掐他,「你要敢去,我先打断你的腿!」
「……」
海滩上,啾啾地落下两只争打嘻闹的海鸟来,从南边来的季风,吹散了它们身上蓬松的羽毛。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