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似乎很清楚了,他霍然由地上站起来。他可以爱小孩,也有能力爱小孩,现在问题是孩子的妈,竟然误会他不爱小孩,还为了小孩不要他,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该死的女人!”他气得咒骂。
她竟然还说她爱他,所以尊重他的决定,不要小孩来毁了他的生活。
她还真懂得如何尊重?尊重到他都要脑溢血!
他充满杀气地瞪著屋内,缓缓卷起两边衣袖,扯开衬衫领口的钮扣。
很好,这女人欠教训,他会让她知道如何为人妻、如何以夫为天、如何唯夫是从、如何不准再提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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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希望愕然的仰望著他。
她还维持跟半个钟头前一样,正蹲在地上哭得你死我活时,原本以为已经走了的男人却又回来了?
“老公,你?”
柯帛仁居高临下,冷冷的低头看著她。“都要离婚了还叫我老公?”
她闻言脸色雪白如纸,紧咬著唇,连眼泪都不敢掉下来了。
“要离婚是吗?跟我回台北,我签给你!”
“你、你真的愿意离婚?”她的心头一紧。
“嗯,这不是你的要求吗?我尊重你的决定,离婚协议书还放在台北的家里,跟我回去处理。”
“你是为了载我回去签离婚协议书才折回来的?”
“不然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要离婚的是你,我这个人不喜欢拖泥带水,起来吧,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了!”他冷漠的催促。
“我……”她呆傻了,只能怔怔的看著他,连站起来的力气也使不出来。
“还不走?!”他斜睨著她。
“好……”她声音沙哑,忍住眼泪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快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他绷著脸转头急著要走。
他绝情的程度让她错愕,三十分钟前他还愤怒的拒绝离婚,三十分钟后他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得几乎让她难以承受……
他怎能变化这么大?改变这么快?
郝希望不禁低下头,鸵鸟的不敢面对他。
“东西呢?”他转回头,脸色依旧漠然。
“什么东西?”她还没回神,白著脸不解的问。
他一脸的不耐烦。“行李呢?”
“喔,除了墙角下那一袋东西,我没什么行李。”她嗫嚅的回答。
带一袋东西就敢离家出走!笨女人!
“走了!”他臭著脸,主动帮她将那袋“垃圾”提起。
她像被抽了魂似的,含著泪跟在他身后。他放弃她了?
真的放弃她了!呜呜……他不要她了!
他果然一听到她有宝宝,就迫不及待的想甩开她,她担心害怕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不过她不能怨他不是吗?离婚是她要求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露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真没用!
她抹抹泪,强迫自己不准哭,接著又抹抹泪,告诉自己哭也没有用,然后还是抹抹泪,警告自己不要表现得可怜兮兮,之后还是抹抹泪,之后的之后,就一路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台北。
他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脸臭得比牛粪还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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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一路由新竹开回台北,早已是深夜,一回到柯宅,柯帛仁走进房间后直接将她那包“垃圾”往角落一丢,然后进了浴室,洗了个舒爽的澡,将多日未刮的胡子刮了刮,半个钟头后围了条浴巾,神清气爽的走出浴室,倒头就钻进了棉被里,三分钟后便传来了他的打呼声。
他这是什么意思?像个可怜虫般等著他签字离婚的郝希望傻了眼,走到床边瞪著他看,听著他越来越规律的打呼声,一团小小的火气窜了上来,推了推他,他翻了个身,没反应,又推了推他,还是没动静。
“老——呃,喂,起来啦!”她忍不住气恼的出声了。
他这才勉强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做什么?”口气有点不高兴。
“你不是说回家后要签字离婚的吗?”她问。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真是不懂事,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不知道吗?签字离婚非得半夜签吗?明天,明天再说!”
“可是——”
“你臭死了,还不去洗个澡,睡觉了!”他嫌恶的翻身继续睡。
“你!”她瞪著他,气结。
不到一分钟又传来他的打呼声,她懊恼得在床边跺脚。看来今天一定要留下来了,不过总不能睡在这边吧?都要离婚了,两人还同床共枕有点怪怪的,但是要去哪里睡呢?
想了一下,啊,她知道要睡哪儿了。
转身要走出房间。
“三更半夜的你要去哪里?”一听到她走到门边的脚步声,他立即醒来的问。
“你还没睡?”她讶异的转头说。
“……睡了,被你吵醒了!”他马上打了个哈欠。
“对不起……”
“你不睡觉要去哪里?”
“我想去以前的宿舍睡。”她呐呐的说。
“去宿舍睡?那里还有你的东西吗?”他皱眉的问。
“没有了,结婚后就都搬来主楼了。”
“这就对了,那样怎么睡?难道你担心我会对你——哼,放心好了,我现在对‘前妻’这种女人没有兴趣!”
“你!”前妻?听到这个名词就让她心头刺痛了一下。
原来他已经将她定位为前妻了!
“看什么看?还不去洗澡?!”
“我不——”
“都几点了?你要害我不能睡觉,明天没法准时去上班吗?”他口气越来越凶了。
郝希望拧了眉心。
“你这女人!”他一气之下,跳下床将她推进了浴室里,扭开水龙头后走出浴室,砰一声帮她将浴室门甩上,逼她非洗澡不可。
她无奈的想。好吧,今夜就暂时留下了,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跟他谈。
到了隔天早上,餐桌上,一如往常,连同郝世温三个人一起坐著吃早餐。
郝世温一早看到女儿回来了,先是吃惊的想问问怎么一回事?但是见到柯帛仁对女儿冷淡的态度,而女儿却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他决定暂时先闭嘴不过问了。
他们夫妻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这个老头子不插手了。
“呃……这个……你不是说今天谈?”郝希望撕了一小片面包塞进嘴里后,小心翼翼的问著他。
“嗯。”他一面吃早餐,一面看报纸,应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签给我?”她紧张的再问。
“今天。”
“现在吗?”
柯帛仁沉著脸放下报纸。“你没看到我赶著上班吗?我有空坐下来跟你讨论、签完字再去上班吗?我时间来得及吗?”他臭著脸问。
“那、那晚上回来好了,我等你回来谈。”她小声的说。
“嗯!”他丢下报纸,板著脸对旁边的仆人交代,“要司机立刻将车开过来,我要上班了!”
他走了,她熬熬熬,如坐针毡,到了下班时间他准时回来了,然而回来也没和她讲上一句话,就跷著二郎腿看起财经新闻,瞧他看得非常认真,她等在一旁,耐心的等节目结束后,她就要开始与他谈了。
到了十点,他总算看完电视,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准备走进书房——
咦?就这样?他没看到她一直坐在一旁等他吗?
“老——”她老是忘记改口,才懊恼的阖上嘴,他已经进到书房了。
她知道他一进到书房就会开始做白天没做完的工作,他不会希望别人进去打扰他的。她气恼的在门边徘徊,最后终于忍不住,还是悄悄拉开门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