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尉迟沧琅谨慎低沉的问道。
“是我,婉儿。”李婉婉刻意以娇羞的声音回话。
“我已经睡了,有事明日再说。”尉迟沧琅冷冷的说。
“求皇上见婉儿一面!”李婉婉语带哀愁的求着。
“进来吧。”尉迟沧琅淡淡的说。
李婉婉一进门,立即脱去了身上的衣服。尉迟沧琅则不动声色的坐在桌边。
李婉婉一直怀疑尉迟沧琅的眼睛根本没有瞎,她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想到他神色不改,完全没将她看在眼里。
“你有什么事吗?”尉迟沧琅缓缓的问道。
“皇上……”李婉婉裸着身一把抱住了尉迟沧琅,用着令人酥麻的声音叫着他。
尉迟沧琅突然觉得非常厌恶李婉婉,要不是想利用她找出尉迟风云,他才不会让她跟着他进宫。他一直以为自己还是爱她的,只要她能回头。
但是,如今看着他曾经以为深爱的枕边人,他不禁怀疑自己真的爱过婉儿吗?还是因为她的美貌让自己着迷?可如今她的美貌依旧,但是占据自己心中的却是那个圆圆胖胖的可爱人儿。
尉迟沧琅一想到紫妍贪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婉婉以为他是对着自己笑,便更加大胆的挑逗起尉迟沧琅。
“如果你没事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尉迟沧琅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了李婉婉,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是你的妃子啊,你为何不愿碰我?”李婉婉激动的问。
“妃子?你认为你现在还配当我的妃子吗?”尉迟沧琅讽刺的说。
“我……我……”李婉婉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该知道覆水难收这句话的意思吧?你若愿意,就好好安份待在宫里,什么也别想,也许可以保得一辈子不愁吃穿。若想离开,我会给你一笔银子离开的,你自己决定吧。”尉迟沧琅不愠不火的说。
“难道我为了海狼帮所做的,还不够偿还我所犯下的错吗?皇上你难道忘了是婉儿举发胡牛顺出卖海狼帮的吗?皇上,婉儿是真心改过的,婉儿只想这辈子待在你的身边——”李婉婉急着想要辩解。
“够了!我累了,你走吧!”尉迟沧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下逐客令。
李婉婉顿时眼露凶光的瞪视着尉迟沧琅。尉迟沧琅知道李婉婉不晓得他已经看得到了,他突然发现,李婉婉的美丽,居然比不过紫妍的一个微笑!他欣赏着李婉婉愤恨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回的表情,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隐鹤族先祖自从带着族人迁移至大漠中后,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但因为大漠里最肥沃的水源地早就属于贝族人,为了维持与贝族人的友谊,隐鹤族只好不断的寻找其它落脚处。终于,他们在大漠边外,离墨武国不远处的雁子山定居了下来。
但因为雁子山的土壤贫脊,很难种植粮草,只能靠着猎物与北騄国的商人交换米粮。不过因族里的男人善战,所以偶尔会有商队雇用他们当保镳。
直到一年前,隐鹤族的大长老蔺独孤带来了紫妍,紫妍发现了隐鹤族人的贫困,便强迫老爹带人到山的各处去寻矿,没想到雁子山居然富藏铁矿!而曹家的铁矿,一直是由紫妍经营的,因此紫妍写了一封信给以前与她关系非常好的铁商,从族里派人到城里学了铸铁技术。
她也发现隐鹤族的妇女非常擅长编织,从衣服到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于是紫妍将这些编织品送到了城里的羽织坊。羽织坊是当初紫妍的母亲在尉迟沧琅登基后回到城里所开。因为紫妍的母亲织布手艺十分的精巧,因此生意非常地好。
而紫妍送去的编织品,更是让羽织坊声名大噪。从此,隐鹤族不但脱离了贫困,还成了十分富足的部族。
这天,紫妍摸索着来到了老爹的书房,把她今天到墨武国谈成的买卖放在老爹的桌上。
“又是这些东西!叫司徒玉过来!”蔺独孤不耐烦的对着门外的仆人喊道。
“老爹,你现在是隐鹤族的族长,怎能不知道族里做了什么买卖。”紫妍摸着桌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你这么会做生意,现在隐鹤族根本不愁生活了,为何我还要烦这些?我不管,我只要好好研究怎么治好你的眼睛就行了。”蔺独孤孩子气的说。
“族长,司徒长老请您到大厅一趟,说是有人要找族长。”左护法来到书房禀告着。
“说我没空!”蔺独孤不耐烦的说。
“司徒长老说这个客人族长非见不可,否则到时候出了人命,他绝对不负责。还有司徒长老请你务必自己一个人过去。”左护法不慌不忙的照着司徒玉的话说。
蔺独孤倏地锐利的看了看左护法,然后转过头跟紫妍说:
“这些我待会让司徒玉处理。妍丫头,你辛苦好些天了,先去休息吧。”
紫妍知道一定有什么事老爹不希望自己知道,她点了点头,慢慢的摸索着离开了书房。
蔺独孤一走进客厅,便看到一个高壮黝黑、长相粗犷的男子站在椅边。
蔺独孤才坐下来,那男子立刻跪在他的面前。
“在下左汗,乃是前北騄国总护卫左光宗之子。我们左氏家族承蒙蔺恩人由边疆苦牢中救出,左汗万分感激。”左汗激动的跪在蔺独孤面前。
“这位壮士,我想你认错人了。司徒长老送客人离开。”蔺独孤说完便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蔺恩人!你知道小的没认错!小的知道海狼帮所有的人都该死,不但错怪了紫妍妹子,还欠了她的命。要不是紫妍妹子跟隐鹤族的帮忙,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击败了尉迟风云的大军。求蔺老让小的见紫妍妹子一面!”左汗奋力的磕着头乞求着。
“是尉迟沧琅叫你来的?”蔺独孤冷眼望着左汗。
“不!小的是瞒着帮主自己找来的。若帮主知道紫妍妹子在此,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奔来。但是现在朝廷国库几乎已被尉迟风云搬走了所有,百姓日子已经很苦了,帮主不愿增加任何税赋,以致官员领的官俸极少,几乎无法养家糊口,因此一个个要求辞去官职,再这么下去,只怕北騄国会出乱子。而且最近墨武国似乎蠢蠢欲动,准备对北騄国出兵,帮主为这些事已经好些日子无法安眠,因此我跟子秋才决定暂时先不跟帮主说找到紫妍妹子的事。”左汗诚挚的回道。
“哼!妍丫头很好,你们就不必费心了。我会派兵帮忙海狼帮是被丫头逼的,你也不用谢了!你起来,快走吧!”蔺独孤下着逐客令。
“蔺恩人!左汗求恩人让小的见紫妍妹子一面,让我亲自跟她赔罪,她要杀要剐,左汗绝无二言。”左汗硬是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哼!休想!司徒玉送客!”蔺独孤奋然起身离开了大厅。
司徒玉无奈的站起身,走向左汗,伸手想拉起他。
“走吧!左壮士,依蔺老的脾气,你今天是绝对见不到紫妍的。”
“不!我不走!我会跪在这里直到恩人气消为止!”左汗说什么也不愿起身。
“左大哥,你快起来吧!”紫妍突然由门外摸索着走了进来,她试着找出左汗跪的位置。司徒玉连忙牵着紫妍来到了左汗面前。
左汗不敢相信的看着双眼失明的紫妍,一只手用力的在紫妍眼前摇晃着,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