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每个机会?她能吗?
于飏虽然一开始就要求过要跟她交往,但两人后来都只有朋友般的接触而已啊,他真的会喜欢她吗?会接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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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路晴莎从公寓门口走出来时,这是古谕飏的大脑这辈子第一次处于纯空白阶段。
一个女神出现在他的眼中。
先是她的眼,勾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浓长的睫毛,在金色淡彩的衬托下,那双清澈黑澄的眼睛,看来是这么的纯真俏丽,又勾人心魂。
然后是她那光润如蜜的樱唇,还有飘逸在晚风中的柔顺黑发。
她的衣服并不暴露,是一件设计简约的小洋装。但他从没想过,一件削肩,从锁骨包到大腿的洋装,竟然也会这么性感诱人。
丝质飘逸的深蓝色缀金布料,像是华美灿烂的夜空,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从纤细的锁骨,到隆起的双峰,再到细致的纤腰,和那圆翘的性感臀部……这布料把她身为女人的魅力,展现妩遗。
他深深的吸口气。
“很奇怪吗?要不要我上楼去换掉?”
路晴莎看他一直没说话,忍不住懊恼,早知道就穿的跟平常一样就好了,他只不过是要求她拿掉眼镜,她干嘛这样盛装赴宴?
“不!别换……你……这样很漂亮。”
“是吗?”路晴莎低下头,轻妆淡抹过的脸庞,细致又优雅的透出了股迷人的红晕,“你也不赖。”
虽然古谕飏穿的只是简单的米色衬衫跟深蓝色长裤,似他的身材真的是非常好,好到能把这两件简单的衣服,穿的像是赴宴用的晚礼服般,叫人忍不住想赞叹。
“谢谢……”他激赏的眸光依然流连在她的身上,然后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计程车旁,打开后座的门,“请……”
“咦?坐计程车?”
他微笑,“没错!既然你穿成这样,我当然舍不得让你去搭公车。”
“是吗?”她开玩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少骗人了。”他刚又不知道她会穿的这么正式。
“好吧!”古谕飏双手一摊,“是因为我想可能会喝点酒,所以既然这是难得的机会,坐个计程车也不会多花多少钱吧!”他知道她是讨厌浪费。
“好!随你,反正是你请客啰。”
“没错,上车吧!”
他望着她上车,她是他这辈子看过最美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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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了车后没多久,司机就开始和他们闲聊,“唉啊!你们是夫妻吧,看起来感情真好啊。”
在后座的两人对看了一眼。
路晴莎对古谕飏俏皮的一眨眼,就开口子:“是啊,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所以才一起出来庆祝,不然……平常还舍不得搭计程车呢!”
“是吗?你们看起来应该工作都还不错吧!”
“我只是个小小的清洁工而已,至于我丈夫……”她笑笑的拍拍古谕飏结实的胸膛,“他是做水电的。”
“做水电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是啊,今天要不是为了庆祝,我们也不会打扮成这样,想说要坐计程车。”
“哇!这样一来,我的车今天不就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是啊是啊,”路晴莎连忙附和着司机,“既然如此,等等车费算便宜一点吧。”
古谕飏一听,嘴角忍不住抽了下,这女人……想说她干嘛故意骗司机,原来是另有意图。
“算便宜?唉啊!别开玩笑了,小姐……我是说太太,现在油钱这么贵,计程车费又没涨价,我跟你们一样,也是赚辛苦钱啊。”
“唉……”路晴莎故意深深的叹了口气,“说的是啊!我们等等还打算吃少点,要多留点下来当孩子的便当呢!”
“孩子的便当?你有孩子了吗?你看起来很年轻啊。”司机非常诧异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是化妆技巧,我还是跟邻居借的化妆品呢!唉!不瞒你说,今天能去吃一顿庆祝结婚十周年纪念,还是因为小孩努力存下的零用钱,捐给我们用的呢!我们本来不想要出来庆祝的,但想当年……我们不要说没拍婚纱照了,甚至连婚礼也没有,唉……亲爱的。”她边说还边倚向古谕飏宽厚的肩膀,并且趁机偷捏了他一下,省得他爆笑出声。“孩子他们只是想让我们留个美好的回忆,你说是吗?老公。”
古谕飏快要忍不住想大笑的冲动了,他举手压唇,“嗯”了一声,那低嗓的回应,听起来像是沉重的叹息。
“司机先生,不算便宜不要紧啦。说真的,我们也知道你的处境,大家都是经济不景气的可怜人,今天坐你的计程车,算是有缘……”
“算你们一百就好了。”
“咦?”路晴莎愣住,没想到这种玩笑竟然真的有用。
“起码,我结婚时有请客,也有去拍婚纱照呢!我虽然穷,却也没有穷到那地步。倒是你们……明明是俊男美女,真可惜一分钱逼死英雄好汉。”
“咳!是……是啊。”
路晴莎跟古谕飏对看了一眼,两人忍住彼此眼中想爆笑的冲动,又继续跟司机闲聊,当然,还是用穷困夫妻的身分。
而当计程车在台北北区的一个巷子前停下后,两人下了车。
很自然的,他弯起手臂,她就把手穿过去勾住他,仿佛两人已经这样很久很久了,一切的动作都是这么的自然。
他带着她往巷子里走时,终于忍不住摇头,“有两个小孩?这种话还真亏你说得出口,小骗子。”
“反正我又没骗你。还帮你省钱呢!”
“是!多谢你了。”他亲密的拍了下搁在自己臂弯中的冰凉小手,还侧头在她额前印上一吻。
路晴莎一呆,脚步停住。
“怎么啦?”
“没……没事。”
“怎么没事?说……”
路晴莎看着古谕飏那张半认真半微笑的脸庞,感觉到心快要跳出陶口。
今晚就是她的机会吗?眼前的于飏真的会喜欢她吗?
“路晴莎?”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要去哪吃啊?”
古谕飏沉下眸凝着她,“别转移话题,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虽然很习惯骗人,但却从来没骗过你,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深眸中的神情一黯,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他自己的本名不曾告诉过她,是因为他不能被人找到;他虽然很有钱,却从未在她面前显现过,那是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有钱人。
他转开视线,看着前方阴暗的巷子,深深一叹,“在这个社会不用谎言很难生存。”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是在这种隐瞒身分的情况下跟她认识。
“我知道,但是对我来说你不同……”她不知道他的叹息是为了什么,但却害怕有另外一种可能,万一当她决定把握这样的机会跟他在一起,而他却早就心有所属,她该怎么办呢?
她不要当第三者,她出自一个被第三者残害至极的家庭,她宁愿痛苦至死,也不想当第三者。
“我不同?”
“对!你不同。”
路晴莎深吸了一口气,这近乎告白的话,足她常常鼓励有情男女说的,但她没想到,当自己要说时,竟然会这么困难,仿彿有什么哽在心头,怎么用力都吐不出来。
“我哪里不同?”低沉的嗓音突然放柔了,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于飏,我不在乎你从哪里来,也不在乎你的未来会去哪里,但是……当我们……”惊觉到我们这个词太亲密时,路晴莎改口,“我是说,我跟你能这样舒服的在一起时,如果有事情该让我知道,请告诉我,因为我宁愿受伤害,也不想被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