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眸,好透亮,清澈得似两汪清泉,不识人间疾苦,不懂争权夺利。
呵呵,她确实被柳劲泉保护得太好了,标准的笨蛋一枚。
“没错,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唯一的依靠。”透过她澄澈明亮的眼,他冷酷地告诉自己,这对冰晨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就算他别有居心,那又如何?至少他可以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可是你看起来很难亲近的样子,我没有其他家人吗?”冰晨微拧眉心。
她的直言无讳让他有些不是滋味,扬起两道冷眉。“虽然我不想伤你的心,但既然你问了,我只能诚实告诉你,你仅剩的唯一家人,就是你的姊姊柳笑男,她很乐意把你送给我,只希望你别出现在她面前。”
“姊姊讨厌我?”
“你要这么轻描淡写的说也行。”
不只是讨厌?她唯一的姊姊竟然……
冰晨心慌意乱,脑中乱烘烘的运转着。
“我的爸吗呢?”
“都死了。”
心好酸好疼,泪腺在不知不觉间胀大,两行泪水自眼角落下来。
“冰晨!”他愕然。
“所以,我才当了你的情妇吗?”她竭力抑止哭泣的冲动,仰起头问。
“是啊!”他用手拭去她的泪,深思地凝望她惹人怜爱的小脸蛋,徐徐地说:“你原本是一朵开在暖房里的绝美娇兰,不知风雨,也不知忧愁。后来因家庭的变故,你由柳家的暖房移植至我身旁,过着和以往一样富贵、安适的生活,这是你应得的,也是我与你父亲的约定,一生守护着你!”
冰晨木然坐着,眼眶中又蓄满泪水。
“但我是一个人啊!”不只是一朵鲜花。
“所以你是我的情妇,而非我的妻子;所以你才会使性子的冲出家门,发生车祸,导致如今丧失记忆。”龙天翼冷峻地说。
“我们吵架了吗?”
“是你在吵。”大爷只觉得你在无理取闹兼自掘坟墓!他有良心的忍住一句。
“吵什么?”
“对一个丧失记忆的人来说,这重要吗?”
“哦!”她漫应一声,心情很乱。
“冰晨,”他抬起她尖润的下巴,拇指抚着那光滑的肌肤,神秘的一抿唇,“记住,你是我龙天翼的‘情妇’,但为了你父亲的颜面着想,此等私事不必宣之于口。如果有人问你,你只须回答一句‘我是龙天翼最爱的女人’,如此便够了。”
“原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她睁大双眼看着他,一颗心怦怦跳。
呵呵,即使失去记忆,“爱情”仍是她唯一的信仰。
他那仿佛能勾人心魂的黑眸,隐含嗤笑地看着她。“我一直相信你是爱我的,至于我爱不爱你?你必须自己去感受。”
他弯下身,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那一刻,贴上她的唇,缓缓的让四唇亲吻接触,舌尖贪恋地画过她的唇,教她忍不住一阵战栗。
爱吗?他确定自己很爱她,但是她呢?
“你是爱我的,冰晨,用你这一生所有的爱情来爱我……”一句一个吻,越来越炽热的唇吸吮蹂躏着她粉嫩的唇瓣,霸气而狂野的吞噬掉她的迷惑与可能的反抗。而他,早已不反抗自己爱她的感觉了。
“说你爱我。”
“我爱你。”她整个人晕陶陶的,心跳不稳,气息不顺,只知道要顺从他,如同破壳的雏鸟对母鸟的依赖,亦似无根的浮萍终于靠岸。
“叫我的名字。”
他的名字?忘了!
“忘了你是如何叫我的?你都叫我‘翼’。”
“翼。”她的柔顺是天生的。
“叫我的名字,再说一次你爱我。”
“翼,我爱你。”
冰晨迷乱的眸子闪着动人的光,一股因爱而生的柔媚绽放而出。
他幽冷的眸子流露出自己也没发现的满足感,在心中发酵着。
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冰晨对着他笑得好娇好媚,并且说爱他。
她的眼、她的心,都只有他一人。
从今以后,他更要将他的情深深烙入她的生命中、她的骨血里,令她再也无法抽身,即使某一天她恢复记忆,想悬崖勒马,都已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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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冰晨醒来时,睡在身旁的龙天翼已起床晨泳去了。过了一晚,她相信自己真的是他的情妇,对他的拥抱有些情怯,但很快便被卷起热情。
意识到薄被下的自己身无寸缕,双颊飞上了羞红,连忙将搁在天鹅绒床尾椅上的睡袍取来穿上,进浴室梳洗,让心情平静一些。
在偌大的更衣室里,她的衣服占了将近三分之二的空间,每一件均是量身订做,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她曾在这里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龙天翼没有骗她!这念头莫名的令她安心。
“你醒了。”他敲两下柜子,免得突然出声吓着她。
她立刻转身,一颗心依然咚咚乱跳。
头发微湿的他,看起像一尊俊美的真神,没戴眼镜的凛然五官卸下了防卫,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不可侵犯。
她的心灵深处被轻轻触动,任由他将她拉进怀中亲吻,吻得深而长久,舌尖探入她的樱桃小口中辗转吸吮,浓烈的情意令她悸动得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放开她,但仍热切地盯住她。
她被那样的眼神看得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她吗?
这是会扰乱她心思的目光啊!
“你对情妇都这么热情吗?”啊啊啊……她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没有人事先拿一本“情妇守则”给她参考,面对金主该如何应对进退?她以前究竟称职不称职啊?
“情妇?”他幽阒黑眸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不,我是不屑养情妇的。”他不跟同一个女人维持一个月的交情,太清楚女人有多么容易迷恋上他。
“那我是……”
“你是我破例金屋藏娇的爱人。”眼眸因为她羞怯的笑容而绽放温柔光芒。
冰晨无法再怀疑他们过去是相爱的。
看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更衣,便知他们过去有多亲密,啊……他脱光光了,她后知后觉的连忙背过身子。
羞死人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她正在重新认识他。或许他很习惯在她面前脱衣服,但是她还不习惯看啊!
问题是左右都有穿衣镜,忠实反射出他宛如大卫雕像的好身材……冰晨闭上眼,暗自呻吟一声,突然觉得头昏眼花。
“嘴巴张开。”
冰晨听话地照做,龙天翼的声音自有一股魔力,让人只能顺从他。
一股巧克力的浓香在口中泛开,她瞧他手中不知打哪儿变出一盒巧克力,一块一块迷你花样的巧克力,像小小的艺术作品。
“你天生低血糖,记得起床含一颗巧克力。”他拿起一颗又放进她嘴里,然后整盒放回角落的小冰箱里,里头除了好几盒巧克力,还有高价的保养品。
“我没注意到有小冰箱在更衣室里。”
“你不习惯在我面前化妆,所以把梳妆枱设在更衣室里,冰箱跟着移过来。”
冰晨的心房因他的温柔而暖呼呼的。
即使对他“认识”不深,她也明白他的温柔是罕见的,不,习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打滚的龙天翼,说得上是冷酷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