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男女间交媾,不也顶多朝乳臀胡摸一通?哪有人像姓古的这般将人当珍琴名器般爱-抚着把玩?到底是对方癖怪还是自己学艺不精一知半解?
「没有最好,有我也不会停,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对吧?」哪会看不出人临阵退缩已萌悔意,古天溟却故意用言词挤兑着不让人找台阶下,这点豆腐可还不够治他的「心伤」呢。
「少啰嗦,我又没喊停……倒是你,快点行不行?哪来那么多花样,大姑娘绣花似地温吞慢磨!?」
「大姑娘绣花?」一挑眉梢,古天溟骤然滑手窜进带结已松的裤头里,毫不客气地直接挥兵攻城掠地,就见没有心理准备的男人立时被吓得全身紧绷两腿死夹着他的手。
「够快了没?还是要再快点?」见人默不作声连气都没喘上一口,古天溟才悻悻然地抽回手,顺势脱去自己上身的束缚露出一身精实漂亮的肌理,复又慢条斯理地将人大敞的衣衫剥壳般一件件从僵如泥塑的躯体上剥除。
脱完衣服,就见人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连眼眨都不眨,防贼般死死盯着自己动作,连眸里原有的一点情欲朦胧也全褪得一乾二净。
无声叹了口气,古天溟终是忍不住软了心肠,掐去最后那点戏弄的报复心思。
「你这家伙……」摇摇头,古天溟慢慢地将手贴近那似小兽般戒备,仿佛随时会蹦起逃离的男人颊上摩挲着抚慰,「别一脸我欺负你的样子,要说可怜也是我好呗。被人拿来当发泄的玩意儿还不许抗议……老实说,区区在下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哑口无言,徐晨曦不知道古天溟是怎么发现他的用意,不过被人这么明白地一点,他也觉得自己好象过分了些。
方才脑袋乱糟糟的实在想不了太多,静心想想,姓古的既贵为一门之主又不是生得王二麻子般抱歉,想爬上他大门主床分沾雨露的环肥燕瘦大概多如过江之鲫,个个怕不都是拉长了脖子等,哪像他姿色没半分又僵如条死鱼,还随随便便拿人当消闷解郁的工具
的确,是委屈这位大门主了,他承认,很委屈。
懊悔地频拿唇肉当被咬,徐晨曦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哪跟筋不对才会对人提出这似乎有点离谱的要求,常人就算互有好感也没这么快就躺上床吧?到现在他才陡然省起这世俗并不似谷里无谓,爱与欲间还有着层礼教作防。
但不论世情为何,难道就因为姓古的对他说了那个字,所以他也就理所当然地这般想这般求?
嗤,还在做梦吗?不是早清清楚楚明白那是他要不起的……瞬息间,才暂拋的烦人心事纷纷回笼,胸口窒息般的郁疼又让徐晨曦开始觉得眼眶发热。
两个人,总得有一个清醒着不犯傻,渴求温情的他或许也仍不够清醒,但至少,他还记得自己是谁。
一个男人,还是血手弑亲的邪魔之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匹配得起青邑龙头这样显赫的大人物,别说那男人身侧没有他的位置,就连扰扰江湖还有无一席他容身之处……答案大概都是否定的。
先别提名门正派对他出身的忌惮,单论极乐谷,就应该已经下了至死方休的「极乐令」,以后他所在的地方怕只有腥风血雨不断。
其实也不必太大的阵仗,他根本没挣活的意思,大概出了洞庭就可以马上横死在衡阳城里的哪条黑街陋巷吧……自嘲地撇唇笑了笑,徐晨曦完全没发现心绪的失落起伏全叫身旁人半分不漏地看在眼里。
「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指抚着人自虐咬得血痕隐现的红唇,古天溟眼里闪过抹意味不明的精芒,「还继续吗?我其实不介意这一点『委屈』的。」
「不了,我累了,想休息。」
心累了,人也累了,对于古天溟在唇-瓣上的抚玩,徐晨曦是懒得躲也没想要躲,整个人一反之前的戒慎完完全全放松下来,对于两个人半裸以对倒卧在床也不觉什么。
在他以为刚刚古天溟大胆所为不过是故意闹他来着,不是真对他这绷带满布又平板的身子存有什么绮念,再说人家系出名门,男人跟男人……啧,在花楼躲着玩玩也许还可能,在自个儿家搞那除非是疯了才做得出的蠢事。
懒懒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的男人显然早忘了将暧昧情愫一笔勾销的只他一个。
「这样啊,可是我很有『性』致怎么办?」似乎嫌嘴说的说服力不够,古天溟故意拿身前某样硬物顶了顶人,面上却犹作一脸无辜地纯真,仿若完全不觉这表情和示意之举配在一起又什么不对。
啥?睫已半敛的黑眸惺忪地眨了眨,等好半晌终于理解到怎么回事时……吓!心跳霎时漏了拍,大睁的眼哪还有半分迷朦,惶论瞌睡虫了就连三魂七魄也不知道还留有多少在,人只差没惊得从床上摔到床下去。
「礼尚往来,我刚帮过你,所以就麻烦你稍微再撑一下,晚点休息吧。」露出最灿烂的潇洒笑容,古天溟一个翻身又压上了犹自目瞪口呆的倒楣家伙,涎着笑一副食指大动的馋样开始他的进食大业。
再看不出人为什么忽起忽落闹情绪,也就太枉担南水十八帮盟主之名了,之前全给人「失忆复回」这顶大帽子吓得心惊胆战分不出神多想,完全没料到人才「醒」就已想得这么多这么远。
不……古天溟有些自责地闭了闭眼,因为他早该想到的。
早在人儿对他的坦心表白不但反常地毫无欣喜甚至激烈抗拒时,他就该想到那份伤郁不仅是对母逝的哀痛。
真是个不干脆的家伙哪,但听云弟说,对那位极乐公主时不都横冲直撞碰得头破血流也不怕,怎么改和他的事儿就拐弯抹角别别扭扭地像个云英未嫁小姑娘?
所以他改变主意了,哪怕会叫人因此又几日下不了床,他也绝对要在今天把人从头到脚吃干抹净。
虽说男人没什么贞操与否的观念,即使发生再亲密的关系也未必就能保证什么,但若不做些什么让人空出点位置摆他,只怕再过阵子自己就连那一点影儿也没了,全叫些杞人忧天的给赶了出去。
早该知道这世上有种人说破嘴也无用的,只有做了再说、眼前只留一条路时才可能乖乖照着走,再者……就这些日子的观察,如果路多几条有得选,这签运差到极点的瞎眼家伙十有十成会挑最惨烈的走。
若有深意地睇凝着身下人,古天溟微瞇了瞇眼细细思量。
大家都是男人,他也不想保护欲过盛伤人自尊,不过为了确保日后免遭池鱼之殃,他最好还是鸡婆点勤劳些,把人拐着跟他走同条路命才可能长些。
见鬼了!低啐了声,徐晨曦狠狠甩了甩头,好半晌才能从天外会魂,重启思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姓古的又在开他玩笑,然而没多久,几乎是脑袋才摇完答案就完全被颠覆了去,好不容易收回笼的魂魄也差点重新轰回九重天外。
他、他的裤子什么时候不见的!?气急败坏地抬头四周找衣物,哪知头不抬还好,才抬起那最后一点堪称理智地东西也啪地一声在脑里断了。
入眼的是副匀称健美的躯体,不难看,只是……光溜溜盘跪在他两腿间的样子实在叫人很难不心猿意马胡思乱想,更别说下头那擎天一柱就这么大喇喇的冲着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