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索伦煌亚反问。他除了那一次以外,难道还有?
“那是同学啦!”野羽烈解释道。
他偷偷觑了索伦煌亚一眼,瞧他这反应该不会是……在吃醋?
这……可能吗?
一股小小的期待在他心中跳动,如果这是真的,不就跟间接告白无异,那他肯定会雀跃地蹦跳到月球上去。
“同学?”索伦煌亚眯起漆黑的双眸,冷睇著野羽烈若有所思的脸庞。
如果他敢忘了曾经答应“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事,他绝不吝惜再次提醒,并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以示警惕。
“是啊,稻川广炽是前阵子刚转学来的同学。”野羽烈抬眼观察著他的反应,心中却是难掩喜悦。
如果索伦煌亚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是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会在乎、会吃味,多少代表著他是喜欢自己、关心自己的;从他们交往以来,他不安的心第一次有了真实的踏实感。
仔细地想了想,索伦煌亚忆起十多天前学校的确来了个转学生,而那名学生正巧转进野羽烈班上,去野羽家当天因外头光线昏暗所以他才没认出来,不过,那人才转学过来没几天他倒是跟他混得挺熟的嘛!
既然情况有变,就不能再玩了,他只好提前收线捞鱼。索伦煌亚在心中暗自做了决定。
猜不透索伦煌亚有些古怪的神情代表著什么涵义,野羽烈心中虽然介意,却更想知道另一件事。
壮起胆子,野羽烈豁出去地问:“你介意?”
眉头微拧,索伦煌亚佯装不悦地道:“学长关心学弟有什么不对吗?”
啥?学长关心学弟?
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野羽烈双手撑住桌面,很不能接受的说:“就只是这样?”
野羽烈在心中冷讽,有这么一个关心学弟的好学长,他还真是幸运啊!
他是不是应该要欣然接受,还外加痛哭流涕的感谢他?
哼!这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得到索伦煌亚的关心,他的内心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丝的高兴,可是他现在真的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不希罕亦不想要这种关心。
难道对索伦煌亚来说,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一直就只是个学弟吗?
野羽烈在心里强烈地呐喊,他不要!也不信!
“不然呢?”索伦煌亚带点笑意地反问。
如果不吊吊他的胃口,就这么乾脆的回答,那就见不到他有趣的反应了。
野羽烈翻了翻白眼,又来了!上次也是这样,索伦煌亚是想再次向自己告白罗!别想!他这次不会再那么轻易地著他的道了。
“没什么好不然的。”野羽烈气恼地将头撇开。
拿了一块寿司沾了酱汁,索伦煌亚不以为忏地说:“不吃吗?”
“不吃!”野羽烈坚决地道。
他不高兴地想:他都已经被他气饱了,哪还吃得下!
“数学讲义带来了吗?”拾起头,索伦煌亚好整以暇地问。
数学讲义?野羽烈一惊,他怎么会带那种东西来!
“既然不想吃,那你就先上楼去算数学好了。”
“什么?”野羽烈下意识大声地喊叫出声。
“那不是星期六、日的事?”野羽烈受到惊吓的说著。
他记得凛绍枫那时是跟他说补假日的不是吗?虽然最后钱入了那滑头小子的口袋,而真正帮他补习的却是索伦煌亚这个倒桅鬼……
“如果你的数学程度没那么糟的话,我又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他难得好心的想帮忙,这家伙却好像不怎么领情呢!
“那可真是抱歉,我没带讲义来——大忙人!”野羽烈特意加重末三字的语气,嘲讽地道。
索伦煌亚既然把话讲得那么直接又苛刻,他怎么还会和颜悦色地回他话!
他承认自己的数学不好,算的时候又容易出小差错,要是索伦煌亚当真这么忙,又何必答应凛绍枫帮他的忙?再说,用膝盖想想就知道,他的数学如果很好的话干嘛还要找人补习?
“没关系,那你就上楼把这五天的试卷写一下好了。”索伦煌亚不为所动地回道。
唔!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却又挖了个更深的坑让自己跳进去。
野羽烈虽哑口无言,一双怨慰的眸子却清楚地诉说著他的不满。
五天份的试卷!这种没人性的话,亏他还能一脸平静地说出来。
先不说那叠多到令他望而生畏的试卷,今晚他的回家作业可还有一大堆呢,要把那些全都做完非得挑灯夜战到三更半夜不可,他居然还要他写一堆的试卷。
先是让他气得吃不下晚餐,再来是剥夺他睡眠的时间,这就是他的待客之道吗?
野羽烈深深地觉得自己会喜欢上这种没人性的家伙,真是眼睛被蛤仔肉糊上。
被野羽烈含怨的目光瞅住三分多钟,始终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神情的索伦煌亚终于有了反应,“你是觉得试卷有点多?”他淡淡地问。
“没错!”一得到可以平反的机会,野羽烈毫不犹豫地道。
三十几页、五百多题的数学……这叫作有点多?别开玩笑了!
“这对你来说好像有点多……”顿了一下,索伦煌亚直视著野羽烈。“不过数学这种东西多算的话,对你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索伦煌亚还是无视野羽烈的抗议,硬生生地又将他推入数字的炼狱中。
野羽烈垮著脸,水滥的眼眸抗议的瞠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楼上走。
知道他在闹别扭,索伦煌亚伸手一拉,轻易地就把他拉回座位上。
“不吃一点东西,要是半夜肚子饿可没有人会煮东西给你吃。”索伦煌亚将桌上另一盘原封不动的寿司推到他面前。
索伦煌亚的态度绝对不算热络,但从他说话的语气里,隐约还是可以嗅出一丝关心的味道。
尽管知道索伦煌亚向来说话都是这样冷冷淡淡,也知道他这话不是故意说来气自己,而是……关心。
但气在心里口难开的野羽烈还是觉得忿忿不平,“我不……”
话还没有说完,野羽烈被忽然塞进口中的食物堵住了嘴,惊吓中还来不及细嚼的东酉就这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咳、咳咳……”被卡在喉咙的食物给噎著,野羽烈一手拍著前胸,一手按住脖子。
坐在一旁的索伦煌亚顺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从容不迫地递水给涨红了脸、几乎快要没气的野羽烈。
大大喝了一口水后,野羽烈才得以咽下喉中的食物,眼角噙著泪水,他回头忍不住的啐骂:“你……咳咳……想杀了我啊?”
刚刚那一秒钟,他差点以为自己快死了咧!
自己跟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真有什么争执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这小心眼的男人犯不著就此要了他的小命吧?
不管是故意。无意还是有意,他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做会出人命吗?
如果因此上了明天的早报,他肯定会成为全校师生的一大笑柄,那他一定会阴魂不散地紧跟著索伦煌亚,强逼他负责任。
“这样狼吞虎咽的吃法很容易消化不良的。”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索伦煌亚给予理性的建议。
什么?这家伙有没有搞错呀!
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他竞还摆出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淡样:最过分的是,他凭什么义正辞严地教训起自己来?
“你以为我会这样是谁害的?”野羽烈气呼呼地说。
看到索伦煌亚依然像个没事人般的坐在椅子上,野羽烈越看越火,心中有股冲动很想把这家伙踹到吐鲁番洼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