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有胆实行这下下策的人毕竟是少数。
况且索伦煌亚冷若冰霜又不苟言笑的外表,更让实行这下下策向他告白的女生吓得裹足不前,纷纷弃械投降无功而返。
尽管各方的评价不同,他个人的办事能力之强、做事效率之高的确是不容他人置喙。
甭说他还是校内少数同时拥有极大权力与人气的人。
一如往常,野羽烈此时正以跑百米的速度在柏油路上奔跑。
瞄了手腕上的表一眼后,他更加像不要命似的往前狂奔。
虽然从他家走到学校才短短十五分钟不到,今天他却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感觉像在跑马拉松般。
只差几秒钟,谢天谢地!
他总算在校门关闭前一秒钟滑垒成功,否则他这学期的出席率和迟到记录必定比导师铁青的脸色更加难看。
心安之余,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全放松开来,稍微分神的他没及时看见早已站定在他正前方的黑煞星。
发现时,却因刚才冲刺的速度太快、察觉的时间太慢,他根本来不及踩煞车,就这么迎面撞上毫无防备的人。
幸亏索伦煌亚反应灵敏。动作又快,及时稳住身子,并眼明手快地接住撞人他怀中的人儿,避免再次充当免费的垫子。
再一次的,野羽烈对自己的衰运惊叹不已!
他真不晓得自己何时与衰神结交成拜把兄弟了,否则最近倒媚的事怎么会接踵而来,而且净碰到索伦煌亚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对于自己闯下的祸,他此刻可说是欲哭无泪呀!
被索伦煌亚紧紧扣住的手臂传来微微的疼痛感,野羽烈意识到眼前这尴尬的状况,自己简直就像是--在投怀送抱一样!
不经意地贴近接触,让野羽烈原本已经快忘记的回忆一下子全跃上他的脑海,飞快地放映。
虽不愿意想起反而记得一清二楚,羞耻感瞬间笼罩著他,并窜入他的血液蔓延至他的全身,他原本白皙如雪的脸庞布满娇红的艳霞,身体更是红得发烫。
神啊!阿拉啊!圣母玛丽亚啊!不管是谁都好,可不可以帮帮忙?
野羽烈亟欲逃离这让他面红耳赤的状况,不假思索地紧紧扯住眼前的衣衫,将整张脸埋进索伦煌亚宽厚的胸膛里。
远远地看来,身高只有一百六十八公分的野羽烈紧抓住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索伦煌亚,那画面像极了紧抱住尤加利树不放的无尾熊。
之前被当垫子用,这回又被当成抱枕抱,没来得及拒绝的索伦煌亚当下只能“责无旁贷”的收下这份礼唆!
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瞧著怀中的人儿,脸上有著一抹不明显的苦笑,却仍旧处之泰然地让野羽烈大刺刺的在校园里紧抱著他不放。
真不知是巧合还是缘份,索伦煌亚没想到再次与他“碰“面还是痛得令他难忘呀!
方才被那一撞受到的伤害可不小,若非平日练习剑道让他得以迅速站稳脚步,他恐怕又得重蹈覆辙再次充当野羽烈的救生垫了。
每每面对野羽烈出人意表的登场方式及一连串有趣的反应,总让他不禁莞尔,向来严峻冷然的态度有了改变。
对他来说这还是头一遭呢!
虽意外,但更好奇。
半晌,一道低沉的嗓音如电流一般传进野羽烈的耳里,让他不由自主地全身一颤。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紧抱着我不放,直到下课吗?”
尽管常因学生会议与职务的关系,他母需参加第一节的自习课,可是野羽烈的情况就不一样罗。
“别……别胡说八道,谁会紧抱著你这讨厌的家伙不放了!”紧揪住对方的衣衫,野羽烈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我不过是……是怕跌倒才不小心拉到你的衣服。”
因此他又不是故意的,当然也没必要向他道歉。
“没有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请你高抬贵手,放过被你紧握在手中蹂躏的衣服一马?”
他十分无奈地看著被扯得皱巴巴的衣服。
唔,糟糕!
困窘万分地推开眼前的人,野羽烈也不管错的人是自己,反射性的就启唇骂道:“是你自己运动神经不好没及时闪开,不要把责任都推给我!”
管他的,先骂先赢,况且他也没说错什么,像素伦煌亚这种优等生,一定都只会坐在学生会议室里吹冷气、看看书,根本就不会做什么运动,说不定运动细胞很差咧!因此才心理不平衡想乘机公报私仇,让他每天跑操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恶整他。
嗯,野羽烈越想越觉得这很有可能。
事实上,他之所以每日跑操场,其实和索伦煌亚无关,原因是出于他那辉煌且无人能及的迟到纪录。
“你想干什么呀?”
发现索伦煌亚不发一语还面无表情地靠近他,野羽烈有点被吓到的往后退。
他是想打人还是怎样?
就算他比他还高好了,别以为这样他就会不战而降,况且打架又不是靠身高取胜,孰输孰赢还不知道呢!
想是这么想,当那道令他震慑的诡异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身上时,他顿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惧感。
“你这讨厌鬼不要再过来了!”
“你再过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可是学过空手道,还是黑带的哟!”明明心里怕得要死,野羽烈仍逞强的瞪大双眼并虚张声势喊了几声。
没骗人,他真的学过空手道啦!只不过后来因某些因素只学三天就不了了之。
至于他的级数是黑带的当然是唬人的啦!
尽管他非常努力未惧形于色,但微微颤抖的声音早已泄光他的底了。
这种蹩脚又没魄力的话,他连自家的妹子都吓不著,逞论是洞察力向来高人一等的“阎王“索伦煌亚。
对他的话仿佛置若罔闻,或者该说根本毫不在意,索伦煌亚往前一大步更贴近对方的脸,欣赏因他的靠近而瞬间排红的苹果脸。
“你这个瘟神、浑球、大变态、讨厌鬼、没人爱的冷血家伙……”嘴巴上虽然骂得挺凶的,野羽烈的声音却细如蚊鸣,一点气势都没有。
发现自己的话让对方神情一变,不安之余,他除了死命瞪著对方外,实在做不出什么有效的反击。
更正确的说,他现在不但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甚至动都不敢动,生怕只要一动就被会活活地拆吃人腹。
就在今天以前,不,该说是在此刻以前,他从来没发现索伦煌亚这家伙有这么恐怖。
以往他就算不想和索伦煌亚打照面,却总是和他碰个正著,要说骂他骂得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却从没见到索伦煌亚用这种可怕吊诡的目光瞧过他,看得他浑身.上下部不对劲起来。
这诡异到极点的气氛让他忍不住紧张起来。
为什么是紧张而非害怕?这一点连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按常理来说,像索伦煌亚这种既没效果也没气势的骂人用词,一般人就算听了不太高兴,也未必会当真动怒并挥拳相向,除非那个人本身就是个个性火爆又没啥修养的人。
奇怪的是,索伦煌亚这次真的燃起怒火了。
猝不及防地,发生一件连索伦煌亚自己都还没有意识过来的事。
索伦煌亚到底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一股温暖、柔软的触感当场震撼了两颗心,却令两颗心的主人有著两样情;一个乱了阵脚。呆愕不已,一个无关紧要、处之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