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她哼了声,往口袋里掏出烟盒。
掏出烟,正要点上,却又想到自己有孕在身,正要收起,却被他早一步抢过手。
“你抽什么烟?”他不悦道。
她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关你什么事啊?”何时她的事得由他置喙了?
“你以往爱怎么抽,我管不著,但是现在的你,能抽吗?”他顺手把她手中的烟盒拿走,一起丢进垃圾桶里。
羽必夏不爽地瞪他一眼,双手叉腰和他对望。“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处理,你可以回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烦得让她喘不过气。
孩子的事,最晚在这支MV拍完之后,她会有所决定。
“孩子也有我的份,我不允许你伤了我的孩子。”浓眉微蹙,口吻强硬得很。
×的,意思是说,要她充当代理孕母?!“不好意思,我不要这个孩子,等我先把这支MV拍完,我就会把它处理掉。”
“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我们的孩子!”封弼其黑眸深沉。“不要把话说得像是要处置一只小狗还是小猫来著,那是一个孩子!”
“是我的孩子!”她压低嗓音,忍著不让多日来紧绷的情绪找到缺口倾泄。“反正那不过是我们一时……酒后乱性而有的,不被期待的孩子生下来做什么?一个不建全的家庭,只会连累孩子,我不想制造悲剧。”
生孩子不难,但养育呢?那是一大难题,光是她一个人,她没有办法搞定,更受不了孩子一天到晚问爸爸在哪。
良秋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不想重蹈覆辙。
虽说,最后良秋终于和孩子的爹复合,但这一套不适用在她和封弼其之间,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为柱,注定撑不起幸福的一片天。
“那不只是你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难道我们就不能坐下好好地谈吗?”封弼其叹了口气。“况且,我爸妈和你爸妈都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你以为由得了你自作主张吗?”
“嗄?”不是的吧!
天啊,她忍得这么辛苦,然而事到如今才告诉她,天下人皆知,只有她笨得为此夜夜失眠?!
这事情到底是从哪里流泄出去的?
忖著,透著光痕的莹亮猫眼眯出杀气。
除了沐华,她实在想不起还会有谁!
只是,沐华顶多能告诉封弼其而已,而双方的父母是……
“我说的。”封弼其懒声说著。
“嗄?”她怔住,就连呼吸也屏住。
半晌之后,她呼了一大口气,气得咬牙切齿。
白目耶!“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可以搞得多严重啊?”
由于双方家长交好,所以她早就发现,父母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制造他们两人交往的契机,根本就是蓄意把他们送作堆,可有些事是勉强不来的。
他是同志哪!
要他怎么结婚?那感觉,就好像要逼她跟个女人结婚是一样的,不是吗?
她跟沐华交情再好,她也不可能忍受跟她成为夫妻,更遑论她和他之间在雷出国之后,曾有过的热络也早已经降到冰点了,怎么凑合得起?
如今被他们知道她肚子有他的孩子,这……
“我要是不说,你就会把孩子拿掉。”
“咦?”她一头雾水。“拿掉就拿掉啊,不拿掉,他们会逼我们结婚的,你会不知道?”
脑袋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结婚就结婚,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羽必夏抬眼,对上他那双深沉得不透光的晦暗眸瞳,读不出他的思绪,搞不懂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OB会那晚,两人明明还针锋相对的,怎么到了今天,他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第三章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热得快要教人抓狂的上午。
“雷,干嘛还要特地跑到这里?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在会议堂后方有片青竹,羽必夏以手为扇,大力地扇著风,清丽面容因为阳光而显得白里透红,微布的碎汗剔亮绽光。
“你喜欢封?”雷廷回身,突道。
他长相清秀,脸部线条柔和,俊逸得彷若神祇,和封弼其有棱有角的粗犷性格是截然不同的丰采,但一样能能引人驻足侧望,更能够引得学姐妹娃娃叫。
羽必夏心思微动了下,吸口气,笑得妖媚。“你哪只眼眼睛看见的?”
“这两只眼睛。”他指著自己细长的眸。
“有问题,去检查你的视力吧。”羽必夏摇了摇头“还以为你要跟我说什么哩,一付神秘兮兮的,结果竟只是要跟我聊这种话题,浪费我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不喜欢封?”
羽必夏回头看著他,笑意还在,温润的眸透著冷意。“你今天到底是在发什么神经?”
“我不想让你深陷,所以才告诉你,不要爱上他。”
“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交往快一年了。”
轰隆隆~羽必夏的脑袋炸过一道雷,她晃了下,脸色复杂闪烁,喉头像是被什么给卡住了,教她想要自然开口也做不到。
说,快点说,她要是在这当头说不出话,肯定会被雷看出端倪!
但,胸口好痛,好痛……她知道他们交情相当好,但她没想到竟然是好到这种地步!
她对同志没偏见,但她没办法接受封弼其竟已和他交往了快一年。
“可是,我们最近出了问题,他似乎喜欢上别人了,必夏,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雷廷低喃著,眼眶泛著殷红。
你该怎么办?我才想知道我该怎么办?!羽必夏在心里OS著,被这突来的告白给震得六神无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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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夏,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母亲的声音,将她时光倒转的灵魂拉回,回神,却搞不懂她刚才说了什么。“什么事情说定了?”
在最短的时间里头把MV拍摄完毕,所有的后制全都交给后制公司处理,她便和封弼其一道回到她的老家,谁知道,才刚下车,便瞧见里头四大巨头正在秘密公审,她就知道,她的未来不见了。
而始作俑者,就是坐在她身旁这个笨蛋!
封弼其专注地看著双方父母送上的各式简章和场地资料,还有一大堆琳琅满目的礼盒和喜饼、喜帖来著。
天啊,她真的无法反抗了吗?
“妈,不会太匆促吗?”她小声抗议著。
“不匆促,难不成要等你肚子大起来再办啊?”潘洛君啐了她一口。
“可是,我手头上还有几个案子……”
“都要嫁人了,你就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薛祖仪呵呵笑著。
“伯母,我就算嫁人也没打算要放弃我的工作。”
“咱们先来定日子。”封睿和摊开大本的农民历,四大巨头凑在一起东挑西选,没人理她。
羽必夏叹了一口气,瞪著身旁挑喜饼的男人。
“喂,真的要这样?”她推了推他。
“不然还能怎样?”封弼其敛下长睫,挑选著大方又不失礼的喜饼。“我爸妈一直急著要抱孙子,老是吵著要我赶快结婚,硬要帮我相亲,既然早晚都要结,此时不结,更待何时?”
羽必夏闻言,挑起有型的眉,突地顿悟。
她懂了,如此一来,可以掩护他同志的身份,更可以给伯父母一个孙子……靠,他的如意算盘可算得真精啊,把她的人生也给算了进去。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竟只为了一个孩子而要她把人生赔进去,他买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