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采颖挽着项野峻的手臂,很佩服他什么都懂。「老公你好赞哦!竟然认识所有的菜名,而且要用的东西你都买齐了。」
「这没什么,我以前就常陪我妈上菜市场,你吃的饭、配的菜,有的还是我妈列单子叫我去帮忙采买回来的。」项野峻回想着说。
「原来你以前就这么行!」她好爱听他说那些她不知道的往事,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在他手臂上磨磨蹭蹭,因为……太佩服他、太爱他了。
他任由她撒娇,很享受跟她谈恋爱的美好感觉。到了停车处,她帮忙把菜放进后车厢,他则摺叠起菜篮收放好,两人坐进车内,心情轻松的由他驾车回家。
到家了,他将车驶进院落,停在离门口最近的草坪上,把家门钥匙交给她,当他从后车厢把菜拿下车时,她已用钥匙开了大门,准备好室内拖鞋等他;等他进了门,穿上鞋走向厨房,她则仔细关好门,跟着快步奔到厨房开冰箱,好让他顺利的把菜放进里头。这样的分工合作并没有特别约定,而是来自他们之间一份奇妙的默契。
上街时他主动拉菜篮车,她也不抢着拉,就挽着他的手臂,回家后他拿家门钥匙给她,她立刻明白他希望她先去开门,不让她提菜。她晓得他在想什么,出发点都是源自于他对她的呵疼;而她沉醉在被疼爱的情境中,感到无比的幸运和幸福。
「洗手做羹汤喽!」在他把菜全摆进冰箱后,她欢呼一声,率先跑到流理台的水笼头前,开水先把手冲湿,压了些洗手孔,在手心揉出泡沫。
项野峻走向她身后,没冲水,也没压洗手乳,直接就洗她手上的泡沫,四只手很快一起缠在泡沫堆里……
「你是在洗谁的手啦!」她娇笑,故意用小屁屁亲昵的撞他,谁要他假借洗手之名,行吃她豆腐之实。
「噢!好狠的女人。」他被撞的「兄弟」在抗议……
「你才好坏咧!」她仰着头笑,他顺势就亲她一口,款款施压,以火舌和她打仗,一种神奇的渴望,从交缠的唇和充满泡沫的手传递到彼此心底;她身子微颤,他也很有「反应」……
「要不要老公抱抱?」他魔魅的耳语。
「昨晚就抱过了呀……」她着迷的低哝,爱的气氛正在两人之间酝酿,此时大门那端竟响起电铃声——叮当!叮当!叮……当!最后那声还按得很紧迫,像没立可去开门会出人命似的。
「不知是谁?」他极不愿被打扰。
「说不定是送挂号信的邮差,我去看看。」她回神的说,赶紧开水把两人手上的泡泡洗干净了。
项野峻取来拭手纸巾,替她把手上的水擦干了,交代道:「先用对讲机问是谁,不必直接跑到院子去。」
「我知道。」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轻哺一句:「晚上再补偿你……」
项野峻唇边扯开淡淡的笑痕,放走了她,迳自动手取材料做早餐。
孟采颖跑进客厅,在玄关拿起对讲机的话筒,客气的问:「请问找谁?」
「你管我找谁,给我开门,笨女佣!」
罗兰?!孟采颖一听这突然飙来的洋腔洋调,诧异地认出来者的身分,这没礼貌的女人不是才回美国吗?「你怎么又来了?」
「给我开……门!」罗兰懒得回答地发起大小姐脾气,极度不耐烦的命令着,她受困在机场等飞机起飞,途中又历经无数次的转机,好不容易飞到台湾,这烦人的女佣迟迟不来应门,应了门又问东问西,她已经无法再忍耐了。
愈听她下命令的神气样,孟采颖愈是忍不住想慢慢来,她可是这里的女主人哦!客人要进门还得经过她同意呢!
「啊你是来我家做什么?」她慢条斯理的问,就是不先开门。
「我来做什么你管得着吗?死女佣。」罗兰被问得很不高兴。
哎呀?愈来愈不像话了!「这里没有女佣,只有女主人,你可以叫我项太太。」她就是要她气炸。
「项你的头,再不开门要你好看!」罗兰威吓。
「什么?你说我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谢啦!」孟采颖更皮的说,自己都捣着嘴笑了起来。
「你竟敢对本小姐要无赖,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快给我开门!」罗兰阴恻恻的瞪着门口的对讲机,气呼呼的要神威。
「不开不开我不开,你是大野狼,不让你进来……」孟采颖无关痛痒的对着话筒唱起「七只小羊」里的童谣。
罗兰隐忍到双手握拳,快被屋里的小女佣弄疯了!
「你在干么?门外的是谁?」项野峻早餐都做好了,还没见孟采颖进来,就出来瞧瞧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是罗兰,她回来了,我不想让她进来。」孟采颖把话筒交给项野峻,让他去决定放不放人进来,毕竟来者是他的「女的朋友」……关系清白的朋友。
「她不是才回去吗?」项野峻把话筒接在手上,也挺纳闷。
孟采颖不知情的耸耸肩,内心暗暗希望他别让她进来……
「喂,罗兰。」项野峻听了对讲机。
孟采颖以为会听到罗兰鬼哭神号的声音再飘来,可是她隐约听到话筒里的声音「变调」了,至少低下八个音阶,用很柔很柔的声音不知在跟项野峻说啥?不一会儿功夫,项野峻就按下开门键,放行了。
她心底好生失望,有点担心罗兰回来的原因并不单纯,可能别有目的,或者是这趟回家去和父亲商量了什么,要来威胁项野峻!
「她说她有个很喜欢的名牌发饰留在这里忘了拿。」项野峻看他的小女人立在一旁不知在想啥,主动告诉她。
孟采颖怔怔的望着他,他似乎对罗兰折返的理由毫不怀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她那么富有,小小一个发饰对她而言算什么,竟让她大费周章地立刻又从美国飞来台湾,打个电话来叫你帮忙寄回去不就成了?」
她直觉这事有古怪之处,令人不得不对罗兰的动机起疑。
「一个被宠坏的女人,价值观本来就异于常人。」项野峻并不觉得罗兰为了一个名牌发饰特别来台湾有何不对劲。
孟采颖想想,他说的好像也没错。「这……倒好像有点道理,新闻上说美国有个知名饭店女继承人,就常有怪异举动,老是闹一些可笑的新闻……」何况来者是客啊!罗家对野峻哥有知遇之恩,他也不可能不让罗兰进门,倒是……她自己得小心点才好,刚才和罗兰乱抬杠,那女人铁定是会记恨的……
项野峻打开大屋的门,孟采颖远远的就看见罗兰一个人拖着行李从院子里走来,头发乱乱的,脸上的妆暗淡失色,布满血丝的大眼睛像几天没睡好,更夸张的是,一进门就当她不在场似的,直接就扑向野峻哥怀里,泫然欲泣的大吐苦水……
「野峻哥,我好惨哦!一回宾州家里就发现我最爱的发饰没带回去,立刻就又出发到机场,想赶来台湾找,到机场才发现航空公司因为飞机机械故障误点,我不死心,一直等,一等就等好久,害得我一直睡在机场的候机室里,好不容易搭上飞机到底特律转机,又飞到明尼苏达再转机到大阪,最后飞到台湾,一路真的快累惨了,可不可以先让我睡一下……」
可以睡床,不能睡我老公……孟采颖睨着她狼狈的样子瞧,并不是没同情心,而是自己已经够大方了,老公的胸膛都借她靠一下了,而且听了罗兰描述转机历程的长篇大论后,原本直觉的诡异感又冒了出来,毕竟很难相信一个小小的发饰可以让她这么卖命演出,不对劲,真的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