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
“例如,她帮我到附近人家买了刚死掉的男人,把他化妆成我的样子,甚至连手上的疤都是她假造的。”她说。
他面露讶色。“看不出来她还真有胆量。”
“是的,其实她真的是位奇女子,她会的东西可多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之前三年,我一点都没看出她的深藏不露。”
“她也没看出你的假扮不是?”
“是啊,不过她……唉。”御凌叹气。
“怎么了?她怎样?”
“她还是当我是男人般的爱着我。”
这话一说,弘胄马上剑眉倒竖。“这不行,不可以,她绝不可以跟我们走。”
“我也是这样觉得,可是我想的和你担心的不一样,我是想要她好好找个对象嫁了,过自己的生活,不要再为我牺牲了。”
“好,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把她嫁出去。”
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
“对,没错,我小心眼,连儿子我都会吃醋了,更何况是别人。我们分开这么久,我不准任何人、任何事挡在我们中间。”
她笑着亲吻他的脸颊,看着他的脸,然后伸出手用指腹把他的眼眉画过一遍,好一会儿才又问:“你二十四岁生辰那天,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暧昧的事?”
弘胄闭着眼,享受她柔情的抚触。“还说,是谁说要年年为我过生辰的?”
“对不起……我以后加倍还你,你每年可以有二个愿望我帮你达成。快说,这个问题我想了二年。”
他但笑不语,低下头来就吻上她的唇,还是热度十足的狂吻。
“你……不要这样,天已经大亮了……”她满脸通红。
“不是,我不是另有意图,我只是回答你的问题,而且这个一直逼吻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诧异地张嘴看他。“我真的做了啊?”
“你不但做了,你还说了一句话,你说:‘这辈子我只要你!’就是这句话把我封印,让我万劫不复,从此我也只要你一人,不管你是兄弟,还是女人。”
她好感动……于是轻轻的在他跳动的心房上,印下她的疼惜不舍和满心的感谢。
在举行完追谧安老王爷的仪式之后,模样光鲜体面的弘胄在大厅宣布:
“由于本王和安嗣王情同手足,所以我决定将他留下来的遗腹子带回京城扶养,长大之后继承安王爷的爵位。”
厅上的官员们全点头赞成。
“至于安嗣王的侍妾玉夫人由于没有正式的嫁入安家,本王尊重她的意愿,让她终老在这安王爷的江南府邸,请浙江总督要多加照顾,维护这王府的安全。”
“下官遵命。”浙江总督回答。
他再交代一些琐事之后,官员们才纷纷告辞,离开平福居。
等所有人都离去,厅上只留她们和老王爷、夫人的亲戚数人之后,弘胄开口:
“本王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但要请各位长者代为保密,勿将此风声传出,否则将坏了本王的大计。”
厅上的老人们纷纷点头答应。
“本王决定要纳玉夫人的女婢为正室,日子就定在三日后,请各位长者务必参加本王的喜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楞住了。堂堂王爷要娶一名婢女为正妻,这名婢女何德何能啊?
就在包括士壮在内的所有人都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一阵洪亮的笑声忽然传出。
“我果然没看错你!”走出一名老妇。
“是你!”弘胄惊讶的看着老妇。
“没错,就是我,当初就是我撮成你的好事。”老妇说。
“姨娘!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怡情说。
“姨娘!”士壮同时大叫出口。
两个叫姨娘的人满脸惊奇地互看对方。
“姨娘,他是?”怡情指着士壮。
“姨娘,她是?”士壮指着怡情。
“师父。”御凌屈膝行礼。
“师父?”弘胄问。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别一下子问老身这么多事。”
老妇人在众人扶持下落坐,她先对弘胄说: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终于得偿所愿。”
弘胄一脸尴尬的回礼。
老妇人再对御凌说:“也恭喜你苦尽甘来。”
御凌满脸通红的回礼。“多谢师父。”
弘胄不顾众人眼光,当场就执起御凌的手,紧紧握住。
“至于这个士壮,就是我扶养长大的义子。”她指着士壮。
“原来当年就是你把他送进府来,当本王的侍卫?”弘胄说。
“是的,因为他需要磨练,老身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你会好好照顾他。你果然不负我望,把他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士壮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搔搔头。
“原来他就是您常提起的义表兄?”怡情有礼的向他行个万福。
“不是,他比你小,他要叫你……义姐。”老妇说。
御凌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在第二次设计弘胄,士壮从巷子里出来时会一脸怪异,当时一定是他放走师父,让她老人家将弘胄带走。
“哈哈……”弘胄大笑起来,笑声充满欣喜。“原来都是一家人啊!”
“师父,您年纪大了,不要再这样东奔西跑,就住下平福居可好?”御凌问。
“是啊,姨娘,你就留下来和我住在一起。”怡情也加入劝说。
“对对!姨娘,您就让我奉养吧!”士壮跟着说。
老妇静默着看看怡情,再看看御凌,良久才说:
“好吧,现在朝仪的事办妥了,老身也了一桩心事,再来……”
她看看上壮说:“好吧,老身就留在这里和你们在一起。”
怡情、御凌和士壮都笑开脸,高兴极了。
“那么……”御凌转头看着弘胄。“你是不是可以在我们走后,让士壮留下来守护着这一府老小?”
弘胄想都不想就点头,“当然……这里的确需要一个能扛起所有责任的男人。士壮,你就留下来吧。”
“你们什么时候起程?”一直没出声的青艳直到此时才开口。
“我们大概还会留在这里半年,等半年一过,我们会先到新疆,然后再回京城。”
接着大家就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三日后的婚礼事宜。
所有的人都有意见,但是弘胄却不管他们在说什么,默默的拉起御凌的手,摩挲着她手上的疤痕。
“当年……”他悄悄地在她耳旁说:“那一枪我偏得真好……”
尾声
半年后,就在弘胄和御凌整装待发,要往新疆出发的那一天──
“小小……小小……你别跑,会摔倒别跑……”怡情追着小小跑。
小小嘻笑着,不听她的叫喊,直往前奔去。
刚好弘胄和御凌走出大厅,看见这一大一小正在玩闹似的追着跑。
“小心!”御凌出声警告。
但太晚了,跑到他们面前的小小突然转过身,一头撞上跟在他身后的怡情。
怡情来不及止住步子,就这样……
“哎唷……”她狼狈的跌倒在他们面前,连左脚上的绣花鞋都掉了。
她的脚底板上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御凌和弘胄两人瞠大双眼瞪着她的脚底看,然后,面面相觑对看好久。
“我的天!还好当年我坚持不要她去帮我做那件事……”御凌说。
在御门听政散朝之后,许多王公大臣还流连在皇城门外,舍不得离去。
“呵呵……王大人您也听见那个消息了啊?”国公一说。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事,怎么可以不留下来看。”王大人回答。
“你们在等什么啊?看你们张目四望的。”辅相走近问。
“辅相大人没听说啊?”将军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