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大概是在明年的六月中生产。”
“恭喜王爷!太好了,我们成功了!是不是就按照计划向外头放出风声?”
“这是一定要的,这样小孩将来才能顺利继承爵位。可是……”御凌现出迟疑的神情。“我们必须先去向爹娘说……”
“好啊,现在就去?”
御凌腼腆地笑着:“你帮我说好不?我说不出口。”
怡情脸红起来。“我也说不出口……我怎么解释孩子的父亲啊?”
“什么都别说!”御凌马上回答,“万一说了,有事会牵连到他。”
“好,就不说。走吧,快把这件喜事告诉他们,也让他们高兴一下。”
于是她们往王爷夫人住的院落而去,途中怡情问她:
“你一直不见和王爷,前天他拂袖而去……”
“我想我再拒绝他几次,他就会知难而退,不会再来了。”御凌说着。
心里却明白弘胄不会就此作罢,可是她不敢多想,怕会心软,怕会放不下他,那样的话只会害了他。所以她要硬起心肠,尽量不接近他、不见到他,虽然她的心也会痛……
“那表少爷呢?”怡情小心翼翼地问。
她叹气。“多亏你处理得好,没让他闯上楼来。他更是不能理会,否则麻烦更大,我会想办法让他死心。”
怡情脸上出现复杂的表情,御凌知道她在想什么,换成是她,看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如此在乎别人,心里也会不好受。
还好她一下子就转换情绪。“表少爷到底是怎么知道你是女人的呢?”
“我曾仔细想过,你记不记得大约二年前,有一次我们坐在莲花池旁谈天,当时我们正说到我喝的药,说这种药对身体有不好的作用,使得我月信不正常等等。”
“喔……”怡情恍然大悟。“记得了,然后表少爷突然出现,把我们吓一大跳。”
“对,我想就是那一次,他听到我们所说的话,才知道我是女人。”
“可是当时表少爷神色毫无异状呀!”
“那是因为他长越大心机越重的关系,喜怒不形于色。”
“你不要老是把他说得那么坏嘛。”怡情嘟起嘴。“那是男人成熟的表现。”
“好好好,我道歉,毁谤你的意中人,真是对不起。”
怡情羞赧地笑了,而她们也来到爹娘的住所了。
御凌拉拉怡情的袖子。“你走前面,你代我说……”
“你自己说,我会说不出话来,王爷会生气。”
御凌站在门前好一会儿,最后不得已,叹口气硬着头皮进到厅堂里。
王爷和夫人很高兴看到她们来到,亲切地招呼着她们,但御凌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满脸通红地站在他们面前。
然后,全府上下都知道安嗣王的侍妾有喜了……
这一天,弘胄站在大厅的门边往外望。
今天早上他收到探子捎来的信息,就急着想要找御凌问清楚,没想到她派人上门投名帖,说是今晚酉时会来拜访,有事商讨。
什么事如此慎重?她不是一向爱来就来吗?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他。
于是他按下着急的心等她来到,可是眼看酉时都快过去,她竟还没出现!
自从回到京城之后,他更难见到她了,她不是推托有事外出,就是称病无法见客,让他的一颗心老悬在半空中,难过异常。
说起两人吵架的原因,是她不愿意嫁给他,这可是让他吃足苦头。他都已经向她表明心迹,她还是不肯承认、不肯妥协,把他的承诺视为无物。
现在她终于有孕了,他更是无法放开她和孩子,一定要说服她嫁给他,不让她再以任何借口逃避。
心里又急又喜,恨不得能马上见着她。
他不相信御凌对他完全没有情意,和他在一起只为了借种,因为在水池那里时,她柔顺地承欢、热情的回应,他可以从她的眼神、她的动作,甚至是她的抚触当中感受到她的爱意,她却说那只是欲望而已。
他知道她担心的理由──怕他会被她连累,所以怎样都不肯承认她属于他。
不行,他绝不放手,一定要把她纳在羽翼下保护,谁也不能伤害她!
他转过身又走回门边张望……还是没见到人。
上壮在门边嘟囔,他不耐地问说:“你说什么?”
士壮吓了一跳,连忙回答:“没事没事!我说安嗣王爷人很好,很守时。”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她早就遭人挟持,根本不可能来到和亲王府。
她准时从安王府出发,沿途还不停地思考着。原本她是打算到他那里告诉他,皇上已经答应让她返回江南,所以她是来辞行,公开向他道别,让皇太后知道,她有遵循约定远离弘胄,但是……该不该告诉弘胄她有孕了?
于情于理她都该告诉他,但是一旦告诉他,他一定会更坚持要娶她,这样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而且会破坏计划。
可是王府的人已经把这个侍妾有孕的事传出去,以弘胄的能力可能早就知道是她有孕,而不是侍妾有孕,那么……等一下见到他时,她要说什么理由来推拒他的要求?
猛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怎地被人带出道路走到胡同里,还被人圈困在马上。
真糟!自己怎么这样大意!现在她的状况不同,出门应该要带护卫。
“安王爷,我家主人有事相请,麻烦您跟小人走一趟。”带头的人说。
她稍微瞄了下困住她的人,都是些满脸横肉的老粗,想必他们家主人也不是什么善类,可是自己现在人单势薄,加上老大夫吩咐不可动了眙气,所以不能硬来。
“你家主人是哪一位?”
“等王爷您看了就知道。不过我家主人交代,不可以伤了王爷您,所以王爷您是不是可以合作点,和小人们走,不要生事?您知道的,一旦动起手来,刀枪无眼,恐怕还是会多少有些损伤……”带头的又说。
她考虑一下,决定乖乖跟他们走,一来,她从未得罪任何人,不怕有谁故意要找她麻烦;二来,这些人并没有杀气腾腾的故意为难,所以不是真的想伤害她。
“好吧,带路吧。”
“王爷您好气度,不过为了保护小人们,请王爷原谅小人必须将您的双眼蒙上。”
咦,这情节好熟,难道是有人跟她开玩笑吗?谁?弘胄?
她叹口气让他们蒙住眼,然后带往不知名的地方。
进了间屋子,所有人都退出,只留下那个牵她进来的男人。
“王爷,我家主子还吩咐一件事要您配合,如果您不合作,恐怕小人我就要得罪了。”那人说。
“什么事?为什么要这样神秘?”
“对不起,王爷,小人并不知道,只知道要按照主子的吩咐。”
“好吧,你说,要我做什么?”
“王爷请躺在您身后的床上,小人要将您的双手绑住。”
这怎么可以!这可是攸关她肚里孩子的安全。
“不行,我不愿意这样做!”她伸手要扯掉眼上的黑布。
一把冰冷的刀子抵住她的脖子上。“这可由不得您了,躺下!”
御凌咬牙。这摆明有人想要动她,这可怎么办?豁出去拚了?
那带头的人没有给她时间考虑,一把推倒她,她急忙护住自己的肚子,根本无法出手。
那人力气好大,她的手两三下就被绑在床头的柱子上,然后那人安静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这下御凌可真的笑不出来了。是谁把她的把戏学得十成十,让她像弘胄一样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