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翰看着她身上仅有的半截衣服几乎覆盖不住那呼之欲出的丰满酥胸,她可爱的俏脸红噗噗的,写满了兴奋,小手紧揪着他的手臂,迫切能得到他一声肯定与赞赏。
然而,他却只是淡漠看了她一眼,低声用着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去把衣服穿好。’
震惊与不可置信浮上她的小脸,她几乎忍不住想破口大骂,最后,她用力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孟思翰脸上的微笑再也挂不住,他丢下片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长腿跟随在她身后,一起进入了休息室。
碰一声,孟思翰反手带上了门,吓了正在穿外套的杜芯仪一跳。
但,也仅仅是吓一跳而已,她假装室内只剩她一个人,继续将外套穿上,随即,她火大的又将外套给扯下,甚至还用力的丢到他脚边。
‘我不穿了。’为什么他说怎样她就得怎样?!她爱穿怎样、爱给谁看,都是她的自由。
孟思翰眼底闪过一阵阴霾,表情在瞬间变得残酷,他几个箭步就走到她身前,单手握住她的肩,将她用力的压向坚硬的墙壁。‘我要你现在马上将外套给穿上。’
‘他可不是一个温柔的家伙。’
蓦地,邱逸泽曾经说过的话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不服气,她忍住肩上欲碎骨的疼痛,更加不悦的反驳:‘不穿!我不穿!不——’
他的唇用力堵上她的,她不停挣扎,粉拳捶打着他身上结实的胸膛与手臂,无奈他就像头被激怒的野兽,不停的朝着她进攻,势必要将她降伏。
对于情欲,她只是处于刚起步的阶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尽管她内心再不服,最后也只能软倒在他技巧高超的深吻里。
他并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征服她,但,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
他放开冷静下来的她,从地上捡回她的外套,为她穿上。
杜芯仪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傀儡娃娃,永远只能受控于他。
她不禁要问自己:这样的感情,真的是她想要的?这样的男人,真的就是她想得到的?
然而,他将她眼底的怀疑尽收眼底,他只是双手紧握着拳,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听到了空气中传来她细微的哽咽,原本举起的脚步硬生生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不要以为我是个好人。’
泪水悬结在她的长睫上,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突然觉得非常难受。
她不想这样继续下去,她不想变成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她不要……
她不要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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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来了来了。’徐敏柔放下手中收拾到一半的东西,起身走向大门。
‘芯仪?’门外的人戴着白色鸭舌帽,脸上架着过大的墨镜,遮去她大半张脸,但徐敏柔仍在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敏柔姐。’杜芯仪牵强的笑着打招呼。
徐敏柔连忙将她拉进来,以免被眼尖的狗仔队看到。‘怎么啦?怎么不打通电话让我过去接你?’她是怎么来的?坐车?不可能,难道是用走的?
‘我在附近乱晃,想说来你这坐一下。’她拿下脸上的墨镜,随手放进包包里,随便找了个借口带过。
徐敏柔连忙将沙发上的东西给收到一旁,腾出个位置让她坐。
‘敏柔姐,你、你要搬家吗?’地上堆了一堆搬家公司所提供的纸箱,有些甚至已经打包好了。
从冰箱拿出一罐柠檬红茶递给了她,徐敏柔在她身边的沙发坐下。‘嗯,算是吧。’
‘要搬去哪?宋刚已经知道了吗?’杜芯仪急切的问,怎么这件事她从没听宋刚提起过?
徐敏柔给了她一个为难的笑容,轻声道:‘嗯。大概会先出国一阵子吧。’
‘什么?怎么会?那,你跟宋刚不结婚了吗?’婚礼已经筹画了一年多,难道要就此喊停?怎么会这么突然?
徐敏柔拿起身边一本厚重精致的相本,沉重的翻开了第一页,指尖徐徐拂过相片中巧笑倩兮的自己,柔声低语:‘或许我们都该庆幸,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杜芯仪愣愣的看着她,所有的疑问都哽在喉问,什么也问不出。
‘七年来,他从未好好的看过我一眼。他心底有把枷锁——解不开、也不想放手的沉重枷锁。我每分每秒守着他,然而,有一天,我终于认清了,有些人,不是我的;有些禁忌,是我永远都不能触碰的。’所以,就此放手,让大家都好过些。
她脸上还是那么温柔,眼底的深情是那么真实,但,她已经不想再这样放纵下去了。
这段感情是没有出路的,她不想将自己困在重重的迷宫里。
徐敏柔将婚纱相本放到脚边的纸箱中,然后拿起胶带将纸箱给封住,如同她的心一般,一层又一层的贴上层层胶带。
‘芯仪,如果你能有机会贴近自己所爱的人,请你不要轻易放弃。’徐敏柔转过身,语重心长的凝望着她。
杜芯仪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什么都还没说过,为什么她就能这样透彻看出?
徐敏柔看着她脸上的脆弱,伸手轻握住她腿上紧握的拳,然后温柔的拉开她的指尖,不让她伤害自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亲近自己所爱的人,有时候,不要急着去害怕什么、逃避什么,你要学着勇敢些,要学着成熟些,去体会他的需要。’
感情的世界是互相的,如果只想像个孩子般任性妄为,那么,将会深深的伤害对方。她希望芯仪不要放纵自己的任性,而在无意中伤害对方。
杜芯仪不受控的流泪,她摇摇头,紧握住徐敏柔的手,无助的道:‘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她只知道他想要独占她,想要控制她,想要改变她;她害怕这样,她不想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自由的人。
‘别哭。爱上了一个人就要学着坚强些。’她如同母亲般,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去设想,你便会明白他想要什么。’
杜芯仪看着她,张口说不出话来。
徐敏柔温柔的笑笑,给她最后一个提示:‘或许,他只是想要爱你,用他所知道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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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为我是个好人。
当时的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那句话?
铁灰色的小礼服、精致的妆容,简单大方的珍珠耳环,过度沉重的翡翠项炼,镜中的她看起来就像那些包装过度的女明星,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
今天是电影杀青的庆祝会,而她呆坐在房内已经三个小时了。
她对自己露出一个厌恶的嘴脸来,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她恨不得能穿上普通的棉质上衣,随便搭上一条牛仔短裙,踩着拖鞋就这样走出门。
但,世俗的眼光总是在在干扰着她,她的身分是个艺人,是社会的典范,所有的动作、言语,都会被放大,她不能只做她自己。
对于这样的假面具,这样虚伪的自己,她真的觉得好累。
突然,她想起了孟思翰,想起了他那永远笑容可掬的温柔脸庞,举手投足都像个绅士般风度翩翩,他总是对每个人都好,唯独对她不好。
眼底流露出淡漠,大手充满占有欲的环抱着她,火热的唇总喜欢黏腻在她身上的每吋肌肤上,他对她特别残酷,他,不,那不是残酷,难道说,难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