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又看她一眼,替她多加了毯子,随即回到自己床上,背着她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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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微的摇晃,令庞何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她低下一看,发现自己正窝在男人的怀里。
她打了个呵欠,转过身面对那男人,然后环住他的腰身继续睡。
男人的手臂微地将她搂紧,让她尽量没感觉到那晃动。
她想起这轻微的摇晃是出自大海。她刚上船时是不会晕船,但就是有好几个月睡觉时非常不习惯。
所以,那时候师父终于肯教她点穴功,分散她的注意……这回忆令她有些清醒了,手指动了动。
「嗯?」男人没张开眼,却感觉到她的动作。
「没事。」点穴功目前学了二十四个月,她自认非常有进展。所以……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十分清醒,不由得张开黑眸。
「勤之?」
「呃……我口渴。」她爬过他的身子,赤脚下了床。
他没起身却一把扶住她的腰,温声说道:
「在妳左手边,小心点,别撞到桌子。」
她应了一声,假装摸索到黑暗里的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吞下,再徐徐走到窗边,从缝里看出去,海天一线,星子隐隐闪烁,趁着星光自缝里钻进时,她回头看看睡在外侧的男人。
那男人,是背着她的,由于棉被多半是盖在她身上,所以他那头长发跟白色中衫完全呈现在她眼前,很诱人哪……她吞了吞口水。
她师父有个恶习,就是教她点穴功时一定是摸黑进行,让她永远无法得知他蒙她眼的原因。
但她也有个恶习,学完点穴功后一定要摸黑找中衣穿上才安心。师父虽顺着她,但她记得很清楚师父当时剎那的古怪神情……
「也好……」他撇开目光自喃着。
其实,师父你早就察觉到我长手长脚了并且嫌弃吧……
她咬咬唇,接着又掩嘴偷偷地笑了。
平常因为师父太暖和了,所以她很容易一觉到天明,以致错失许多良机,今天难得清醒,她点穴功也有进展,不如——
她慢慢走到床边,有点紧张。
这一定要一击必胜!
于是,她下手了!
床上的男人知道她靠近自己,正要扶她一把让她回到被窝里再睡,哪知庞何出手疾快,一连点了他两大穴道。
点中了点中了!
她呼吸有些急促,手心在冒汗。
「勤之,妳这是在做什么?」那声音平静。
吱吱吱。
她要出一手非常漂亮的一指神功,烛火顿时亮了。
她兴奋地看向长孙励。果然点中了!
长孙励动也不动,就这么躺在床上看着她。
「师父……」她实在忍不住,就坐在床边,掩嘴吱吱笑了好久,笑得满面通红。
「妳别笑得太兴奋。」他还是很冷静。
「师父你放心,勤之现在跟你一样强壮,活到七老八十都不是问题。」她想也不想地答着。
长孙励闻言,嘴角竟抹上笑。
「师父快问我要做什么啊?」
「妳想做什么?」
这么配合,令她有点失望。她扁扁嘴,趁着烛光明耀时,俯近长孙励的面容,她忍不住抚上他俊美的脸庞,赞叹道:
「师父,真难得能这样摸你呢……」好心痒哪。
「妳不是每晚都摸着吗?」那声音有点诱人。
她脸红着,咕哝:「那感觉就是不一样。摸黑碰跟看着你碰,就是不一样。」她又微微俯近。「瞧,师父,我一摸上你的眼下,你的眼就会不自觉瞇一下,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如今想来,过去两年摸黑实在有点可惜呢。」
「若不是摸黑教妳点穴,妳怎会学得这么快反咬我一口?」
她脸皮厚,无所谓,取过藏好的匕首,轻轻划破长孙励的中衣。吱吱吱。她摸上他的胸膛,感觉到指下胸肌动了一下,她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条线了。
那又黑又静的眼眸望着她。
她脸红红,双手摸着他的胸,同时又俯下脸,噘着嘴,诱惑地擦过他的唇瓣。
凤眸密切注意他的反应。没特异啊!为何以前吻她时总是遮住她的眼,就连现在夜晚也是他主动要摸黑……一定有问题!
坦白说肌肤相亲,师父总是比她主动,偶尔她想追上却慢了些,今天难得有机会可以慢慢来又能主动……她心跳加快,又吻上师父的唇。
吻着吻着,她有点恼儿:
「师父!你怎么不张嘴!不张嘴,你怎么烧得起来呢?」
长孙励还是看着她,嘴抿成一直线。
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到底有什么秘密?她咬牙切齿,百般挑逗,连翻身坐到师父的身上,师父还是不肯让她吻!
「师父……那熄灯好了。」她试着谈条件。
「妳不肯解穴么?」
她想趁长孙励说话时,吻上他,哪知她又撞上他抿着一线的嘴。
「不解!」她怒道。
「好,那就熄灯吧。」
「我熄灯了,你就任我吻?」
「可以。」
又不是跟个贼头谈条件,用得着板着一张脸吗?她有点委屈。夫妻间哪有秘密不能言……她也是有秘密啦,只是,她总觉得师父从她十二岁那年瞒到现在,她很憋。
她眼波溜溜转,手指一弹,舱房立时黑不见人。
她俯下头吻着,果然师父愿意任她吻个过瘾了,她舌尖勾着他,凤眸笑瞇了,右手突地一弹。
剎那间,烛光亮了。
她要看见师父的秘密了!
啪的一声,竟又黑了。
她一愣,天旋地转中她躺到床上去了……
「……师父,我的点穴功失败了吗……」她沮丧了,气势萎缩了,干扁了。
「妳老是分心,自然学得不好。」那食指滑到她的腰间。「要我点一次么?」
也不想想是谁让她分心的。她憋着气:「不要。」
师父的气息逼来,她虽然不甘情愿吃败,但仍是再自然不过搂上他的颈子,热中与他缠绵,反正她睡不着……现在摸黑大家都扯平。她吻着被吻着吻着被吻着,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再熟悉不过的温暖遮住她的双眼了。
「师父!」
「嗯?」
那从指间缝里透着的烛光……她大声道:
「师父熄灯!我输了我输了!」
「既然妳输了,就是我拿战利品的时候了。」
胸前彻底凉了,她求饶。「师父,熄灯吧……」
她感到她那长长的手臂被师父吻着……
「师父……我的手很长吧……」她自动招供了。平常摸黑师父不见得能察觉,现在看不见才怪。
「嗯哼……」
「师父……我也不算太平吧……」她很清楚师父移到她胸前了。
「嗯……」
「……师父,我的腿也很长得……不像女人吧……」她断断续续地全招了。
「嗯……」那声音十分沙哑。
「那……」她有点低声:「师父看见了,还愿不愿意叫我一声:我的小妖精呢?」师父你要改叫我长手长脚妖精,我就跟你翻睑了!
她身上的男人停住动作了。
她拚命听着。
男人慢慢轻轻压在她身上,附在她耳边低语:
「勤之……」
「嗯?」她期待万分。
「妳的手……妳的腿……妳哪一处我会不熟呢……」
言下之意就是早知她长手长脚并且很喜欢吗?她的嘴角掩不住慢慢地上扬。
「师父,虽然我输了……你让我说完嘛,再等一下……」
那沉重的呼吸声在她耳侧,等着她最后的求饶。
她终于忍不住吱吱吱地直笑:
「师父,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那呼吸声剎那停住了。
「刚才那一闪而逝的余光,让我看见师父脸红了!师父脸红了!原来我吻师父时,师父你会脸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