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消失得莫名其妙,但太和国内不可能有制住他的人,除非是他自愿束手就擒,所以他失踪,我不认为是遇到意外,而是在某处预谋什么。”
宫少卿将疑点清晰地列举出来,态度之沉稳让人禁不住怀疑他才是最后的大魔王。
竟然这样沉得住气,明明早就心生疑点,却深藏不露,没有显露出丝毫真实想法。说到底,到底是谁在骗谁?
“而这些疑点,就算我曾经怀疑过,但后来……”他瞥了一眼掌心下的人头,唇角微弯。“也都搁浅了。”
她在身边的感觉真实而可靠,轻松而温暖,兴其费心去怀疑那些事,不如静心感受她带来的乐趣。
至少他很确定,海言悦在他身边的时候是个真性情的人。自己果然还是沾染上她的习性,越来越注重个人感觉。
“宫少果然不是普通的厉害!”国主眷听得欣喜若狂,佩服不已。
“太和国的国主应该由你来当才对嘛,虽然现在还只是太学府的学员,协助宫家,并没有正式参与和国议事,就已经有这样缜密的头脑和心思。”
“这种话,请国主考虑清楚后再决定是不是该说出口,四大家族会尽全力协助国主治理国家,但是,国主身为太和国的领导人,该有相当程度的觉悟。”
宫少卿平静的面容上仿佛氤氲了丝丝冰凉的烟气,看上去竟有一种透明的圣洁感!
国主眷第一次看人看到发呆,这个宫少卿,真的好……有责任感和使命感啊!他没有说错啊,他确实比自己更像国主。
“冰山,他是国主欸……”海言悦悄声提醒他,她再气再不愿,也还不敢对国主用这样严峻的态度,当然,她也没有冰山的气势。
“我们走吧。”盖在她头顶的手掌移开,转而拉起她的手,不顾众人的反应迳自离开。
“太帅气了!”国主眷一声惊呼。“早知道我就亲自来太学府!”他的话刚落下尾音,后脖颈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抓住。
“走了,少在这里做白日梦。”海皇揪着他嚣张地走人,剩下从头到尾都没插上话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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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你现在是不是很气我?”海言悦跟着宫少卿回到太和院,一进门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宫少卿走回窗前的椅子坐下,两腿交叠不动声色,双手合十轻轻的抵在下颚,护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来偷我的执掌印符,胆子很大嘛。”一分钟后,他抛出话,不轻不重,正好敲在她的心坎上。
“唉,我也是逼于无奈,大人您原谅我吧。”没关系,大不了她耍赖,赖到他原谅她为止。
问题是,她现在搞不懂、摸不清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对于她怀着不良目的来到太学府的行为,他怎么想的?
会不会就此认定,她接近他、还说喜欢他,都是为了骗取他信任,好偷他的执掌印符?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且太在乎所以变得小心翼翼、提心吊胆。
“言悦……”他突然唤她,打断她的思绪。
海言悦抬眼便看见他没有表情的脸,完了,冰山一定气炸了!
“很多次,你都有机会拿到我的执掌印符,为什么不拿?”
“我说我忘了你信不信?”海言悦干笑着,笑容里带着坦诚。“我真的忘了,看见你就忘了。”
她走到他跟前,擅作主张的将他合拢的两手拉下来,紧紧地握住。
“取印符这件事,我原本就没有很认真,后来因为喜欢冰山而选择忘记,反正我这个人,一向任性自私得很。”
“真的?”他扬眉反问。
“冰山大人,你不能不相信我呀!”
“你知道执掌印符除了是家族权力的象征外,还有什么意义吗?”
“什么意义?”海言悦瞧着他的表情,嗯……冰山有融化的迹象是件好事,伹他眼角跳动的光为什么看上去有些诡异?
想松开他的手抽身,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反客为主,反握住她的手。
宫少卿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盯着她的眼神漫出一丝戏谑。
“那是家族传给媳妇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定情信物。”
海言悦傻眼,呆呆的怔愣了一秒,下一刻双眼瞠大,像听到什么古怪的事。
“订情……信物?”
宫少卿看见她的反应,心情似乎很愉快地点点头。
“我的天,谁这么有创意,竟然用这招。”她啧了几声,突然瞪着他大声喊道:“订情信物?!要偷的是宫家好俗气的订情信物?”
“俗气?”他漫不经心的回应,看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不过……”海言悦拧了拧眉心,好似很为难。见她手掌一伸,掌心放着亮灿灿的执掌印符,宫少卿拿起来举在手中看了看。
“还给我。”言悦伸手就夺,他手指一转收起印符,没让她得逞。
“还给你?什么?”他似笑非笑,看上去有些可恶。
“执掌印符?!”
“不是嫌俗吗?”
“俗?!这么有意义的东西,俗也要。”
宫少卿笑了笑,这笑容好眩目,看得她心里一片悸动,他还是保持冰山样,在别人面前少笑为好。
掌心相叠,圈出一片温暖,连起两段人生,串成同一个世界。那里面,还有让人心跳加速的东西。
虽是她厚颜索讨,但由他亲手赠予的意义,着实不同。
“给你。”说完,他拿开手。“这样不算是你偷到的。”
像收藏什么宝贝一样,言悦立刻把印符挂在脖子上,揣在怀里藏着。
“要不是国主承诺,只要我拿到你的执掌印符,就放了我哥并让我回家继续享受快乐生活,我干嘛要偷你这个东西?!”她撇了撇嘴。
“那时候,海家因为哥哥的事有些慌乱,我这个人又自私得不得了,一想到美好的米虫生涯就要断送,就答应了国主的要求。”
“所以,能进太学府是国主的安排,而你用那种吓人的造型,是怕别人知道你是海家的人?”
“不是。”海言悦这次是满脸黑线。
“知道我是海言悦的人没几个,而且我几乎不在外露面,所以即使以原本面目出现,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是海家人。”
“那就是你爱搞怪的兴趣作祟。”他忍俊不止。
“毕竟是要来偷东西的,虽然不打算认真,但也不能先泄自己的底。”
海言悦想起那几个曾找过她麻烦的女人,果然,有美男的地方就是非不断。
“不过,国主和我哥勾结在一起,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到底是为什么?把我骗进太学府有什么用?”
契机?她是万年米虫她承认,契机?太深奥了,不懂。
宫少卿一把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海书悦的脸“唰”的一下涨得通红。
“其实,他们只是想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简单而已。”
“欸?就这样?”
“如果是言悦的话,可能会改变什么,宫家和海家的矛盾,说不定会化解。”
“我有这么神吗?”她纳闷地揪着自己的鼻子,龇牙咧嘴。
“你和哥哥的对决又不会因为我和你在一起而取消,这样的话,我算是什么契机?”
“这个恐怕要你自己去领悟,毕竟,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谁知道会有什么转机。”
宫少卿的眼眸中有一抹深思,他虽然不知道海皇和国主所谓的契机是什么,但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