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浅白到几近薄纱下的身躯不着片缕,随兴缚着系带,无论那美丽的圆润盈耸,或者修长双足间那撩人的遐思幽处,在风拂的衣袂飘扬中,时隐若现。
“三皇子,你说得没错。”苏少初朝他微笑浅绽。“少初是个不能给予任何可趁之机的人,否则我的出手会让人扼腕。”
她的每一句话,随着她赤足微挪的身姿,都让朱毓淌流更多火灼的汗珠。
“冰莹虹剑剑柄藏有一些药物,包括东域的一些毒物,在东域媚蛊是专门用来对采花大盗行刑的,生前既爱荒淫蹂躏,那就让他们被淫欲折磨至死。”
浓浊的喘息在他鼻翼间张合。
“媚蛊以男女交欢的体液为饵食,到明早没有情欲之欢,蛊虫就会咬穿你的脏腑,随着宿主一同死去。”见他一脸痛苦的迷惘,灿颜再绽笑意。“只要告诉大家,今夜我要以箫音的音律替你清除残毒,每个人都非常尽忠职守的在外边小心守护,不敢打扰。”
她的笑意话语于他已无法有太多思考,他痛苦的粗哑呻吟,就像渴水的野禽,张着嘴,嘶鸣喘息着渴求,而他的渴求,是她!
“你很想要我吗?”苏少初双眼含着凛笑,却是悠声道:“站不起来,就爬过来如何?”
冷目看着他狰狞起的双目,像被困住的猛兽做着困兽之怒的低咆。
“自然,以三皇子你的权势,还怕唤不来一名女子替你解媚蛊吗?”
“少——初……”
对那转身便要离开的身影,他终粗哑的声唤出,她停下身回首。
第一次,他在那双总是悠若淡敛的双瞳中看到炯炯的怒焰。
“还记得在绿竹缭乐,少初说过的话吗?”她转回身,甩过手中的长箫,背手再次走向他。“少初最想完成的报复就是彻底蹂躏你三皇子朱毓的尊严。”
愈接近的身形,愈刺激着他体内几近崩溃的欲焰,他要她,疯狂的想要她。
“得到我的代价很高,想要我,就拿你三皇子朱毓的尊严来换吧!”
淡雅的馨香,朦胧轻纱下的赤裸躯体,就在他几步之外,迷乱的狂欲早令朱毓哑着嘶声的低唤,移动瘫跪的双足朝她而去。
“三皇子,或许我们在某一些性格上是同一种人,你爱揉捏人心、人性;而我却喜欢折磨让我生气的人,而且一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挣扎着快来到眼前的人,她却退了身,以他目前的情况,每一步都因绷紧的欲望而苦不堪言,见他饱含渴望的眼眸露出痛苦狞光,她好整以暇的伸出赤足。
“将你的尊严放到最低如何?”
她敛眸,看着火热的唇随着他跪倒的身躯,印上她的脚趾。
渴求的双掌随着他细密往上的亲吻,抚着修长的赤足,火焚的窜身欲火,令他转为激切的吮咬,她却抽身再退,他痛苦咆吼。
“不准咬,你只要敢有太重的力道,我就离开。”
对她退开的身,他惶恐抱住她的腰际,用出目前所能的力量,紧紧的抱住,这是羞辱,他却因抱住她而感到安然,令苏少初开始眉目蹙起。
“少初……”哑声受伤的颈项一再吟唤她的名字。
“放手!”苏少初闭了闭眸,咬牙道。
抱紧的人却是环得更紧。
“你——”没想到此刻的他竟还有如此钳拥她的力量,苏少初被双臂紧环,靠到系着垂纱的长柱上。
“等、等一下!”
她喘息的低喊,随即看到他眼中那欲焰的灼烈,看到他深深渴求她的痛苦,在在的映出他要她,为了得到她,为了拥有她,什么都能付出!
苏少初用力推开他!
“少初!”他疑惑的要再伸手。
“不要碰我!”她避开那伸来的健臂,对他的感情,她第一次正视后,有股瞬间揪住的惊慌与害怕。
朱毓却是再抓住她的手。
“你放手,我、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你中的是媚垠,不是虫蛊。”她深吸着气,稳住自己般润着唇。“我去拿媚垠的解药给你。”
朱毓却不理的想再拥住她,她慌得想退身,却被他抓住脚踝而跌坐于地。
“不……准走,你是我的……”
见他攀着她的双足,撑着被情欲绷紧的身躯逼向她。
“放手——”冷静的从容此刻离她而去,他对她的一切,在她心底一再蓄意忽视的惶恐与慌乱终于爆发。“这个身体你早已占有太多,你的目的早已达到,不要、不要再追着不属于你的……我不会属于你的,因为我不会喜欢上你……对,我不会喜欢上你——”
少初摇着头,此生以来,从无像此刻,事情完全乱了她的意料、乱了她认为的发展、乱了她的心,只能坚定的告诉自己一件事。
“我不可能接受你成为我的答案——我办不到、我不可能办到……”
她想退开,退到他碰不到的地方,却在他痛苦一狞的神色中而不动,因为那低哑的渴唤,不止情媚之药的折磨,更像来自他内心一唤再唤的呐喊,只是这一回,她认真的听了。
“少初……我要你,只要你……”
这一刹那,她更加确定了他的感情,不是一时征服、不是因欲而爱、更不是因得不到的情感而激发占有的输赢,她心中早清楚的,只是从一开始,她对他所表达的任何感情,只想极力否决!
他动情,她当惹上一桩麻烦的游戏,从不想正视他的认真,因为她心中的“三皇子朱毓”不可能会动真感情,无论他说了几回不准对他付出的感情玩弄以应,无论他抱着她的怒火与双臂,渴求她的回应已到了恨不得掏心,她也不愿告诉自己要正视。
从童年起的每一件事,他就是可怕的梦魇,她不能、不能对这个人有任何感觉——
“我不是你的答案,不是!”
无论她是否对他下了欢媚之药,身为天家皇子的他,为了她,早就什么尊严都不顾了!
那双渴求燃着焰火的眼,平日她还看不够吗?这人爱上她、想要她,已到了连她都不敢置信的疯狂,平时早受着情毒的折磨,还须她下任何媚药,挫他尊严?
这个从小带给她噩梦的人,这个狠心杀了自己女人的男人,已经任由她左右了。
她赢了吗?
“求你……放开我……”
她的心在发抖、她的身在发抖,却无法伸手推开他,无法推开这个满心满怀都深烙着自己的人,他看她、抱她的深刻模样,都像要将她刻到自己心上一样,彻底体认到这一切后,震慑着她!
“少初……我只要你……”
当颀长的身躯紧密覆上,喃言的再次低语,她便已失去推开他的机会。
“我喜欢你……我爱你……”
他吻着她的唇瓣,一再的缠吻着,她别开头,他追上去的再吻住,不停的将狂热的爱意气息,随着炙热的吮吻传递。
“只要能够拥有你,你想我怎么做都行……少初……”
昂挺的欲望迫不及待进入她的身躯,她不禁轻吟出迷乱的喘息,星月透过琉璃的灿华中,相缠的肢体交织着熟悉的节奏与情欲。
一场激烈的欢爱之后,朱毓抱她到床上,面庞靠着她的胸口。
“我还记得中毒之后,隐约听着这心跳的声。”
他轻抚的吻着她的胸,她只是敛眸不语。
“本皇子无法改变我出生皇族,无法改变我曾经做过的每件事情,无论你认为它多血腥、多残忍、多无情,在那样的环境,我只知道这样的手段,我接受的想法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