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约好星期见面的隔天,我到学校打球,回家的时候,在车棚碰到启邦。他显得有点憔悴。
我跟他大了声招呼,之后我们两人一起到麦当劳吃点东西。
“署假过得怎样?”他问候我。
“还好啦!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上就是每天混日子而已。”我傻笑。
“有啊!去了一趟绿岛。你呢?”这大概是我暑假中最值得一提的几天。
“没有,都在家里。”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无奈。
“怎么啦!有点没精神?”
“没什么,昨天睡不好。”他用微笑来卸除我的担心。“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在努力创作?”
“有吧不过都是一点一点慢慢来,常常会想到一些不错的曲调,只是没办法让前后都连贯起来,不过我想应该算快完成了吧!”
“我了解……”他大概也有相同的困难。
“可是那只是很粗略的,可能还要修饰。”我有点没信心的补充。
“我很期待你的作品呢!”
“是这样吗?”我回答他。“别说我了,你不是也要创作一首吗?你的部份如何?”
“还好吧!不过都不是很满意。”
“怎么说?”
“总觉得有些地方都转得很硬,有点衔接不起来的感觉;勉强衔接起来,却使各个片段不是这么好听。”他停了一下,又说:“我觉得我好像遇到很严重的瓶颈。”
“是吗?”
他低头喝了口饮料,颓丧地说:“有时候我都会想,干脆就这样放弃算了。”
“怎么这么说……”
“没有,上学期成绩不是很理想,我爸妈对我有点生气。”他苦笑。
“原来是这样。”我陪笑,其实我的成绩也只有尚可。
“而且这样下去,总感觉自己真的写不出什么名堂来,不过还是不甘心。”
“别放弃吧!你不是说过不管结果是不是成功,只要有过程就不会遗憾。”
“是这么说过,可是我也说过我想试试自己的能力,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到了我的能力范围了。”他的表情既有点痛苦又有点无奈。
“别这样说吧!当初我也是因为你提起,才会想到要自己创作歌曲。”
“我觉得……”我说,“既然已经决定去做,就不要放弃,虽然长大以后慢慢地了解了现实世界的残酷,很多梦想就也跟着消失无纵,可是即使现实是残酷的,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克服,不是吗?”
“你说的也是。”他好家比较释怀了。
“加油吧!第一步总是困难的,等到你创作完第一首歌,有个经验之后,很多灵感就会源源不绝的来了。”我试图鼓励他。
“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很有灵感?”他说。
“还好啦!”我傻笑。
“你的灵感是怎么来的?说一下吧!”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啦!是不是不好意思说?”
“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有这么难以启齿嘛?还是因为谈恋爱的关系?”
他很八卦的语气问。
“我?你别开玩笑了!”我尴尬地笑。
“可是我们上学期那次表演,看到一个女生来找你不是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啦!”我急忙撇清,但随即好奇地问他:“而且你不是先走了,你怎么会知道?”
“我先走了还有其他人在啊!是他们告诉我的。”
“听说那女孩长得不错,不是吗?”
“是不错!”当然没道理不好。
“没打算要追她?”他真是会切人问题的核心,问得真是犀“别问这个吧!怪难为情的!”我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交往罗?”
“别这样一直问啦!喝茶喝茶。”我逃避性的把饮料拿起来。
“好吧!你既然不说就算了,最近八卦真的少得无聊……”他也喝起了饮料。
“那你大概失算了,我这里没有八卦让你抓。”我笑说。
“不过我猜应该有。”他还真是穷追不舍。
“为什么?”
“因为你这个人有点小闷骚,一定是不肯说实话。”真是了解我。
“别这么说吧!”我就是不说。
“而且你最近创作灵感源源不绝,一定跟这个有关。”他对他的猜测很有信心。
Bing0,他答对了,确实有一部份是如此,可是既然他都说我有点闷骚了,我又怎么可能直接承认。
“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不能说什么!就只好任你猜了,反正我是不会说的,这是商业机密。”我顽皮地说。
“什么商业机密,不过真的被我猜中啦!”
“对不起,无可奉告。”我用了咱们政府官员最通行的官方语言之一。
“别人说爱情会让一个人有特别多的感触,果然是这样……”
他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别再猜啦!反正有没有以后你就会知道啦!”我希望能低调点处理我的爱情,而且这也是事实,决定我未来的日子就在星期天,是成是败,都会知道结果。
“那我等着看罗!”
“对啦对啦!别瞎猜了!你还是专心在创作吧!”
“或许我该谈个恋爱,搞不好就可以突破瓶颈。”他转个弯揶揄我。
“你想太多了……真的。”
离星期天又近了一天,我的爱情究竟会怎么收场,心情愈来愈忐忑不安……当别人都知道我喜欢上一个人,为什么你还是不知道呢?筱若,只是我想不管成与败,我都不会放弃,反正人生总是有路……
原宿广场星期天终于到了,从早上我就就坐立难安,我们约定一起吃个晚餐,只是我一整天脑中一直在考虑该怎么开口,该在什么时候开口,开口了又该说什么话。我们约六点半,现在已经是六点,我已经梳理完毕准备赴约,可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我还没有个头绪。只好见机行事了,我想。
我们约在中山路上的原宿广场,那有水顺着坡璃流下的餐厅,总是在经过时引起我的注意。
看到了她,许久不见,还是没有改变,即使穿着一身轻便,还是有挡不住的美与气质。
她看到了我,给了最灿烂的微笑,就像是绿岛的阳光般,感觉起来,已经一扫在之前的所有阴霾了。
吃饭间,我们说着这个暑假的点点滴滴,只是在字里行间,尽是一些闲话家常,根本没有办法把话题与气氛带到我可以开口的时候。吃饱饭,我们还是继续聊天。因为她说她想先消化一下。
“对了,绿岛的照片带了没?”她问。
“带啦!在我的书包里。”我一面说,一面打开书包。
“是吗?快拿出来给我看,我很期待呢!”她像是无法忍耐看到结局的孩子。
我把所有的照片交给她,她也将她的照片交给我。
“照的还不错啊!”我说。
“对啊!我照起来不错,很上相。”她很得意地说。
“明明就是朦胧美。”我吐嘈她。
“少来,你才是猪头三。”她反驳。
“哪有,你指给我看。”我不服气地说。
“你自己看看这张照片。”她找了张我们在灯塔时的照片,那张照片我故意把手置在上额,有点像罗丹的沉思者。“早叫你别摆这样的pose了。你看,照起来多猪头!”
“拜托,这是我模仿罗丹的沉思者的造型耶!看起来有一种深沉的忧虑。”我用着艺术家罗曼蒂克的语气。
“Shock什么沉思者,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别破坏罗丹的信誉,他好歹也是个名雕塑家。”
“算了,这样的艺术你不懂得欣赏。”我摇了摇头,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感觉。“不过你这张又好到哪里去啦!”我说,这张她的姿势有点像玛丽莲梦露的招牌pose,双唇微开,两手置于大腿,双膝微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