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蔷只能紧抓着裙摆,要自己坚强。
她不懂,既然他有了这么要好的女友,又为什么要追求她,只是觉得好玩、觉得刺激吗?还是他从早到尾都在耍她?
“你一定是想,既然我们有这么深的感情,他怎么会追你?”林爱为了打听她,可是请了征信社将于蔷的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于蔷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了解她心底的想法!
“三年前我远在西德工作的父亲终于回国了,我也打算搬回家住,可那时我才知道我爸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得了绝症,半年后病情加重,就在临终前夏伯伯与日烈同时向我爸保证,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夏伯伯还以长辈的身分为日烈向我求婚呢?”她边说边玩着胸前的别针,“这就是日烈上回送给我的礼物。”
于蔷闭上眼,直觉心在颤抖,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你还没说到重点。”
“哦对!为什么他要追你?那是因为他想刺激我,刺激我答应嫁给他,好吧!我承认我爱他,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所以,你们打算结婚了?”于蔷的心好痛!
“对,而我也要代日烈向你说声抱歉。”她笑得好幸福,接着拿出一张支票,“这是日烈开的支票,他不好意思当面拿给你,所以……他托我走这一趟。”
低头一看,于蔷看见那张支票的确是夏日烈的签名。老天!他……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她,为什么?
他明知道她曾经受过伤害,居然狠心的再伤她一次——
“拿去吧!如果想骂他就去骂个够,我不会有意见的。”将最后一口咖啡喝下,林爱站了起来,“我走了。”
她之所以敢让于蔷去骂夏日烈,不过是招反激将法,让她反而不想去找他。
眼看她就这么离开,于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突然想到什么拿了支票追出去,“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林爱故作温柔的回头。
“我不需要他的钱,请你拿去还给他,告诉他我不会去找他,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是我笨、是我傻,让他拿这些钱去淹死他的良心吧!”
将支票塞进她手里,于蔷便往前直奔,直到进入办公大楼内,她才一手抚着胸、一手按着墙面,不停喘息着。
“老天,我该怎么办?”由于正值上班时间,大厅里人来人往,她只能强力抑制痛哭的冲动。
“我该相信谁?我该怎么做?”就在她快要站不住时,云琴正好走过,一见她如此虚弱,吓了一大跳!
“经理——”她赶紧上前扶住于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摇摇头,于蔷强迫自己要镇定、要坚强,“可能最近太忙,头有点晕。”
“要不要去看医生?”看她的脸色真的很差,云琴担忧道。
“没事,我等等去请假,然后回家休息。”对她笑了笑,“麻烦你扶我进电梯。”
就这么,她发现自己的双脚好像踩在浮冰上,既害怕又不安;回到办公室,她先喝了杯热茶,又休息了会儿,这才向董事长正式请了长假。
与同事们道别后,她再度走出办公大楼,心想这十天她该去哪儿?
她该向夏日烈问个明白吗?还是就这么算了?
或许是她胆小,居然不敢面对事实,就怕……就怕这一切就跟林爱所说的一样,那她可能会就此一蹶不振,彻底跌入深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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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担心,可是于蔷还是前往桑若亚饭店想要探听夏日烈。
可是,她该用什么样的身分去问才不会启人疑窦,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呢?
对了,既然他曾经在“征婚试验所”报过名,那么她就以那样的身分询问看看好了。
她大胆的来到柜枱,客气地问:“我想见夏日烈先生。”
“夏先生?!”这位小姐看了看她,“你预约了吗?”
“没有。”
“那可能没办法,我们夏先生很忙,每天有接见下完的客人,得先预约才行喔!”柜枱小姐抱歉一笑。
“那他现在在公司吗?”
“在,不过他刚从野柳回来,可能在休息。”
“对了,据我所知他住在野柳,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不知道她会不会回答,但于蔷还是试着问。
“他不住在野柳,那里是我们新饭店的开发用地,看了近期报纸应该都知道这则新闻。”柜枱小姐笑笑说。
“天!”于蔷抚额一叹,暗笑自己傻,最近为了他的事,她连报纸新闻都没心情看。难怪他曾说过,住在那里是为了公事。
这时于蔷也才发现自己对他几乎一无所知,甚至连他的职务都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负责饭店广告征选的案子。“能不能再请问,他……他的职位是?”
“夏先生是我们未来的总裁,是我们老总裁栽培好几年的接班人,不用太久就会继承老总裁的位置。”说起夏日烈,柜枱小姐嘴里尽是好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再跟他约时间好了。”于蔷脸色一阵苍白。
没错,记得她在为桑若亚做广告企画时,就曾听说桑若亚的老总裁已年近七十,却因为膝下无子,一直独立撑着这间饭店。
“原来他即将是这间饭店的负责人!”她回头看看金碧辉煌的大厅,不禁逸出一丝苦笑,“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找了张椅子坐下,突见一名记者带着人走了进来,问着柜枱小姐,“我要找夏先生。”
“你是?”
“这是我的名片。”女记者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用银铃般的嗓音说:“听说夏先生就要和他的青梅竹马结婚,我们想采访他……”
女记者轻脆的嗓音传入于蔷耳里,深深打击她的心。
站起身,她扶着墙走了几步,这辈子从没感到这般无力呀!
走到饭店外,她仰首看看刺眼的阳光,这样闷热的天气加上身体不适,令她冷汗直冒。
“夏日烈,你对我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呢?”走在骑楼下,她无神地喃喃自语,突然皮包内的手机响起,惊得她整个人颤了下。
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竟是夏日烈!
犹豫片刻,她还是接起。
“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听电话?”
于蔷从手机里可以听见他的声音,还有他身旁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好像还有刚刚那位女记者的嗓音……
可见记者现在正在采访他,为何这时候他会来电话?更不明白他既然已找林爱对她摊牌,又何必找她?
“你现在很忙吗?”既然他不肯说明,她也当做不知情吧!
毕竟揭开疮疤将是多难看的下场,她不要……她还想保留对他最好的印象,而也极力劝自己别去恨,那都是她的命。
“还好,只是……在开小组会议。”他轻轻扯笑,“得将该做的赶紧做完,才能陪你去法国。”
“你是真心想带我去法国?”两行泪淌在颊上,她知道他又说谎了。
“当然了,你的愿望,我说什么都要满足你。”恣意的笑声,毫不掩饰的从手机传出。
于蔷隐隐笑了,尽管他骗了她,只要他心里还有她,那就够了!
这是爱吗?当爱上一个男人,自己受的伤、被践踏的自尊,都可以先摆一边,只想再听听他的声音、看看他的人……
“如果你心底还有我,为何要拿钱来打发我?”她喃问。
“你说什么?”刚好那名女记者又在旁边说话,让他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