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他衰了几百年,好不容易今天手气好到连十个衰神都挡不住,这老妹就不能体谅一下他绝地大反攻的心情唷!
“赶紧帮你妹介绍男朋友,她就不会一天到晚黏着你,你也不必再当司机。”牌友笑着建议。
“对喔,有道理。”盛咏阳频频点头,可随后推翻这个建议。“不过,我看很难,你们瞧她那副凶婆娘的样子,谁不怕死才敢当她男朋友。”
“喂!那个小陈是吧?你千万不要丢筒子喂那只大鳄鱼,他会吃你喔!”盛语昕耳朵大概长在背后,人都走出麻将房了,还听见盛咏阳说她坏话,她不甘示弱地探头进来泄她老哥的底。
“你不要命啦!”盛咏阳恨不得掀桌,追去痛扁不长眼的老妹。
泄底无所谓,他尚有转圜余地,但气不过的是,她竟然又叫他大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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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鳄鱼!大鳄鱼!大鳄鱼!
盛语昕连骂了几句,才回房关上门,一见到床就整个扑上去。一整晚又是淋雨又是吹冷风的,她真的觉得好累。
不过也多亏老哥不守信用,她才阴错阳差遇见谭岩。
好沉默寡言的一个男人,跟坏嘴又油腔滑调的老哥实在不一样,他实在太有“质感”了,相对的,老哥盛咏阳简直像是个不良品。
谭岩,很冷硬的名字,可她竟对这陌生的名字着了迷,那张陌生的俊颜已如刻印般凿进她的心里。
是一见钟情吗?如果两人从此无缘再见面,这个一见钟情就太讽刺了吧?
盛语昕失落一笑。
她没谈过什么轰轰烈烈或生死相许的恋爱,她也不懂爱,活到二十二岁,也还没为任何男人倾心过,但今晚她对谭岩有太多想象和期盼。
回想刚才下车前,她热情的道再见,他却只是礼貌性地点头,抿嘴淡笑不语,予人极大的距离感。
“有点冷漠呀——”她叹息。
她虽然维持着甜甜的笑,其实内心挺失落的,并非觉得他高傲,而是看出他就是那么淡的一个人。
淡到连别人释出的友好,他都只以微笑来表明他内心的拒绝。
能再见面吗?陌生人。
只有名字没有电话,茫茫人海,她还能遇见他吗?
如果她能再遇到他,她一定不放过任何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老天爷,请让我再遇见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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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盛语昕对于初遇的念念不忘,谭岩倒是没有将那个雨夜发生的巧遇放在心上。
只是个小善举,甚至连他生命中的插曲都算不上。
“三哥,你后座那把伞好像有点湿湿的,要不要拿出来晾干?不然一直摆在那里,皮座椅会发霉喔。”谭溱站在谭岩车外,将一只装满文件的黄信封递给他时,眼角瞥见了那把小黄伞。
“喔,没关系,回头我自己处理。”谭岩转头扫了后座一眼,神情掠过一抹幽影。
他都忘了这把伞的存在。雨夜过后好几天,因为看见这把伞,他第一次想起那个不断散发热情、名叫做盛语昕的女人。
“好,那么三哥,这个就麻烦你跑一趟了,谢谢。”谭溱指了指黄信封,因为下午有场研讨会议由她主持,而这些文件又急须办理,只好委请谭岩帮她跑一趟税捐处。
“走了。”谭岩朝妹妹微笑后,开车上路。
不久来到税捐处,谭岩才由大门进入,一位穿着简单T恤、牛仔短裙、戴着太阳眼镜的小姐适巧与他擦肩而过。
淡淡的香味飘散在她经过的空间里,谭岩隐隐觉得这抹清香有些熟悉,好似曾在哪儿闻过?
他的步伐一向优雅从容、直视前方,此际由嗅觉牵动,心窝处陡然扬起几圈涟漪,那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波动,冥冥中引领他做出回首的动作——
那一瞬间,他瞧见了同时转过头来,冲着他绽放笑颜的女人。
是她。雨夜的拦车者,盛语昕。
那夜被雨打湿的狼狈模样不复在,清爽俐落的穿著为原本就秀丽的她增添了几分灵俏。
美女容易让男人为之怦然,性情淡冷的谭岩也不例外,不过,他相信自己能够掌控这种近乎奇妙、又不太妙的感觉。
“谭岩!”
盛语昕在他面前站定,将太阳眼镜往头顶一推,露出晶灿的眼眸,也不经意地露出她白皙光洁的额头右上方、接近发际处有道约一公分的细小疤痕。
除了两人眼光交会之际所触发的轻然悸动,他的表现始终沉静无波,但盛语昕喊着他的语气,却是清脆有力得完全掩不住内心兴奋。
她与他,再度相遇了。
她就知道心诚则灵,上天一定听见了她的祈祷!
“你好。”谭岩淡淡打声招呼。
“喔,你好……”
又是“你好”,他的客气使得盛语昕的笑容顿时收敛一半。
然后,他沉默,眼色波澜不兴,却总是迷人。
盛语昕决定了!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一定要更进一步好好认识他!
第二章
沉默气氛下,几许浮躁的因子在流窜,盛语昕无法冷却自己期待的心,也不想再闷下去了,她要主动进攻,想办法培养一下交情才行。
“你来办事吗?”他是惜字如金,可她不说话却会痛苦至死。
“是。”
是?真简短的回答。
他就不能再多说几个字?这人真的太闷了,盛语昕嘴边剩下的一半笑意,受打击的渐渐萎缩。
“我也是,不过我事情都办好了,正要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盛语昕就是要找话题跟他聊,她的轻快嗓音与他的低沉形成强烈对比。
“嗯,再见。”他又轻应一声,嘴角似笑,却又充满距离感。
“不、不,不要这么快说再见啦!”这男人简直是残酷。盛语昕急忙道:“你事情办好了吗?”
“我才刚来,不会太快办好事情。”谭岩据实以告。
“没关系!我等你,我可以等你,我晚点儿回去不碍事的。”
谭岩不觉眯起眼。“可是,你为什么要等我?”他不是个吝啬鬼,但他强烈怀疑她对他有所求。
可能又是想搭他便车吧!
那夜在车上,她曾解释过她不会开车、骑车及不搭公车、捷运,还有不敢搭计程车的原因,她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她那两条走不远也走不快、中看不中用的腿,所以每次出门都需要家人或朋友接送。
不过此际,谭岩也很讶异自己竟将她当时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我……”想要更进一步认识你!盛语昕羞于说得太坦白,于是找了个相当实际的好借口。“我可以再搭你的便车吗?”
“顺路的话,可以。”谭岩迟疑一下,终是不忍拒绝。
闻言,盛语昕的眼睛倏地一亮。
“我要回优尔办公大楼,你待会儿要去哪里?顺不顺路啊?”机会翩然降临,她立刻追问。
“你要去优尔办公大楼?”
“对,我在优尔十二楼的盛伟行事业总部上班。”
“喔?”
据他所知,全国知名的酒店大亨,有“情色业狂人”之称的盛伟行事业总部就设在优尔办公大楼里。盛伟行的儿子、也就是他的高中同学盛咏阳,便是盛伟行事业总部的执行长,那么她叫盛语昕……现在一想,那一夜似乎有听她喊过盛咏阳的名字。
“你是?”谭岩不禁想弄清楚她的来历。
“盛伟行是我父亲……对,就是那位风评两极化的情色业狂人盛伟行。”瞧出他眼中的疑惑,盛语昕自己先招了,提起她鼎鼎大名、经营特种行业的父亲,她倒是一脸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