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见大人眯起犀利的瞳眸来,尚涌盗着汗高声催促。
可别出什么事才好,不然自己死定了!
“因为……因为夫人现在是别人的妻子了——”
“什么?!”
公孙谋瞬间脸色丕变,倏然起身,狂怒凌厉的神色绝对是清晰可见,众人这下真的骇然到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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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要的二十万骑师与马儿,小的给您预定好货了,商家说,您人都亲自来了,一定卖您面子,在您指定的时间内送货。”一名小厮打扮的中年人,向李重俊小心的报告。
“嗯,办得好,那‘剪子’与‘长钉’可也找到货源?”他暗示的再问。
“还没,这可得再多花些时间……”这刀、箭数量太大,一时间不容易弄到手。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办事了!”李重俊不高兴的挥手。
“是,公子……呃……夫人,小的这就退下了。”临走前小厮还特意向端坐一旁没有出声的姑娘行了个礼后才退下。
鸳纯水不太习惯的红了脸,真伤脑筋,这些人还真当她是黎公子的夫人了。
“黎公子也在并州做生意?”为免不自在,她找个话题问。
“是啊,我出身商家,既然来到并州就顺道而为了。”他简单带过。暗忖这些下属们眼尖,揣摩主上的心思,明知她是假娘子,但对她的这份恭敬可是假不了,态度上完全不敢有马虎。
“但是买卖好像不太顺利是吗?”
“是有一点,不过会解决的!”他的表情多了恼恨的凶恶。
“公子?”乍见这表情,她微微吃惊。
发现展露过多情绪,李重俊马上惊觉的收拾起怒容。“呃……水儿姑娘,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你的丫鬟跟在身边伺候?”他转移话题,注意到那碍事的丫鬟不见了,心下暗喜。
“她……她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我要她在房里躺着,别出来了。”她干笑着说。
其实袁妞根本没生病,是她不经意发现袁妞竟然背着她,偷偷的在她们留宿过的客栈里留下讯息给尚涌,气得她要袁妞这几天关在房里“闭门思过”,这吃里扒外的丫头,太可恶了!
“生病了?”李重俊更喜了,强自隐藏住喜色,少了那碍眼丫鬟,他与她应该可以进展得更顺利些。“呃,是否要在下为她请来大夫瞧瞧?”他故意关心的说。
“不……不必了,袁妞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公子不必费心!”她忙拒绝。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他笑得“欣慰”。“喔,对了,水儿姑娘,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若没有你,在下真不知该怎么来见奶娘?”他把握机会,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脸色也更为轻柔,几天的相处下来,从原本的单纯利用到如今他简直是爱慕上人家了。
这名姑娘不仅心地善良,更有着一种气质,让人极度想亲近,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甜美得让人迷炫,甚至隐隐散发出一股宛如公主的贵气,他的大事倘若顺利达成的话,这般姑娘正适合做他的……
他不掩爱慕的睇凝向她。
没察觉他的异色,鸳纯水兀自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感激,含着笑摇摇手。“我哪有帮什么忙,只不过回乡顺道问候一名重病的老妇人罢了。”
说穿了,该感激的人是她,这位公子挺细心的,一路上对她与袁妞照顾有加,而且还经常帮她挡掉一些不肖登徒子的骚扰,要不是他,遇着这种事,她与袁妞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到了后来几天,为避免麻烦,他们干脆夫妻相称,这样果真一路再无波澜的回到并州。
“话可不是这么说,你为了帮我照顾奶娘,还多逗留了几天,这会奶娘欣慰,瞧,连病也有了起色。”他这时才将目光调向躺在内堂床榻上奄奄一息的老妇。
这老太婆演得不错,事后他会交代多给些赏赐的。
“是吗。”她也很高兴能帮得上忙。“既然奶娘有了起色,我也得回家了。”她想了想后表示。她也好想见见爹娘,久别不见,他们都该无恙吧?
“你要走了!”他忽然急了起来,忍不住突兀的握上她的手。
“你奶娘不是好多了吗?”她不安的瞧着他紧握的手。
“是好多了,可是……”李重俊沉下脸来。莫说他舍不得,他的事也还没完成……
“我真的得走了。”她尴尬的想要抽回手。
但他不仅没放手,反而连另一只手也紧握了上去。“别走,再多留几天嘛!”目光绽出炽热的火焰。
“你如果是担心奶娘的病,我可以常来探望的。”她被他急切的神情吓了一跳。
“奶娘固然教人担心,但是在下……更不舍得你离开!”吞吐了一会,他终于还是表白了。
“嗄?”不舍得?
“你应当看得出来吧?在下十分仰慕姑娘,更何况咱们一路都是以夫妻相称,在我心里早已将姑娘当成真正的娘子了。”
“这怎么成!”鸳纯水瞠目。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啦?
“怎么不成?只要你答应成亲,咱们随时都可以成为真夫妻。”
“真夫妻?!这更不成!”她惊慌起来。这岂不犯了法?怎可一女事二夫?虽然此时她可能已经被休离了,但目前她还没有改嫁的意思啊。
“难道姑娘对在下不满意?!”他忽然变了脸色。
她瞧了更慌。“不是不满意公子,而是我……”咬着唇,不知当说不当说?
“而是什么?”李重俊急迫的追问,甚至打算将真实身分告诉她,就不信她知道他是谁后,还会迟疑不嫁!
“苴《实我——”
“其实这女人已罗敷有夫,要她如何再嫁!”一道极寒刺骨如冷箭般的声音乍然出现。
“谁?这么大胆的敢闯入……公孙大人!”莫名有人闯入,李重俊大怒,才回首,瞬间勃然变色!
“本官道是谁,原来是你呀!”公孙谋看清奸夫是谁后,微愣了下,接着一双黑瞳闪动着了悟,慢条斯理的步入,瞧见自家虫子安然而立,眉一挑,眼眉中有股恼怒后的放心。
“公孙大人,您……您怎么会在这?”李重俊寒意袭骨,瞠目结舌。
“该是本官问你吧,你不在长安却出现在并州——”目光投向李重俊仍紧握住某人的手,他神色凌厉阴狠起来,“调戏起本官的妻子!”
“什么?!”李重俊倏地变脸,人也慌得不明不白。
“小水儿,还不过来?”他扬起薄淡的唇瓣,声音透着深怒。
就见鸳纯水两片红唇抿得死紧,叛逆的低下首硬是不理他。
阴霾俊容上的两道剑眉拧了起来。“还不放手!”倏眯的眼,再次狠盯向李重俊该死的手。
他如雷轰顶,这才清醒了脑袋,双手立即如火烧烫一般急急松开。“公、公孙大人……我真的不知她、她是您的妻子,您的妻子不是姓鸳吗?这位姑娘姓并啊!”
“你说你姓并?”他挑眉环胸的瞪向妻子。
“哼!”她心虚的转过身,愕然这男人怎么会追来了?
她真是公孙谋的妻?!李重俊大惊。“公孙大人,这位姑娘并没有说她成过亲。”天下皆知公孙谋爱妻如命,而他竟然……打了个寒颤,为了自保,李重俊赶紧再说。
“你隐瞒已婚?”他眼角眯出凶光。
“您该看见我留下的休妻请求了,这会该已经将我休离了吧?”她闷着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