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瑭璕一惊,伸手抓住开始漂浮的璠紫玉,惊恐地看著他开始变得透明的身体,好像要消失似的。
她按住璠紫玉,然后从他脖子上扯下来,这才见光环渐渐地消失,而他也慢慢地恢复原状。
璠紫玉在她手中忽明忽暗,最终黯淡下来,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怎么回事?
为什么璠紫玉此刻会发光呢?
为什么非鱼的身体会变透明?
不行,她要把这块玉和他分开!
她把玉放到柜子里藏起来,唯恐它对他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
回到床边,她握著他的手,“非鱼,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准离开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她脸上因为璠紫玉诡异的光芒而出现的惊惶慢慢消去,心底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他一直说不清楚的来历和诡异的璠紫玉有关。
他说他从东方大陆过来,却说不清是怎么过来的。
他有传家璠紫玉,却也不明白玉的发光之谜。
越想心中越怕,她不得不去正视他的身份和他奇怪的举动。
他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不管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只知道我喜欢你、爱你、不想离开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耳边仿佛响起紫非鱼的低低喃语,仿佛能够看到他迷恋的眼神缠绕著她。
对,不管他从哪里来,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只要他没事。
玉瑭璕恢复一贯的冷然面容,紧紧地握著他的手,轻轻趴在床边,看著他沉睡的脸,她还感觉得到他的呼吸,犹记得他的笑言笑语。
他不会有事的。
***
“叩叩叩。”
规律的敲门声惊醒了玉瑭璕。
“谁?”她的声音有点哑,一夜的无眠和不安,让她显得疲惫不已。
“是我,闻棋。”
“进来吧!”她看了紫非鱼一眼,他还是没有醒,转头看向闻棋,“事情办得如何?”
“禀殿下,一切都很顺利,景宣府毁了一半,因为有风太傅相救,所以大殿下虽然受伤,但并不严重。”闻棋低头回道。
“知道了,暂且这样,派人时刻注意景宣府的情况,等我下一步指示。”
“是,殿下,你该上早朝了。”看著一夜未睡的主子,闻棋有些心疼,特别是看到她手掌和手臂的伤,实在不知该不该让她去上朝。
“嗯,好好地照顾非鱼,一点差错都不准出,知道吗?”玉瑭璕提醒。
“殿下,你的伤?”闻棋担心地问。
她微微一笑,摇头,“我没事。”
“殿下,你要小心,女皇可能会过问此事。”闻棋提醒她,尤其昨天玉瑭璕遇刺,而景宣府失火,女皇应骸都会有所耳闻的。
“不用担心我。”她不以为意。她已经决定接受玉璟瑄的挑战,既然她那么喜欢皇太女之位,那么她绝不会让她如愿。
***
早朝的气氛诡异凝重,玉璟瑄没有上朝,女皇很不高兴,所以早朝过后,她把玉瑭璕和风吹彻召进了御书房。
“璟瑄为何不上朝?”女皇劈头便质问风吹彻。
“回陛下,昨夜景宣府失火,璟瑄受了伤。”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玉瑭璕一眼,有些失望。
“那瑭璕,你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今天早朝因皇太女之事,朝臣又吵成了一团,并对玉璟瑄擅自缺席表示不满,对玉瑭璕的伤也有诸多猜测。
“回母皇,儿臣昨天不慎坠马,擦伤了手,只是小伤,请母皇不必在意。”玉瑭璕恭谨地回道,面对风吹彻探询的眼光,只回他一记冷然的眼神。
“是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个府里失火受伤,一个坠马受伤,前两天宫里还有一个摔伤的,一个不慎落水的,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吗?”女皇不信地冷哼,“朕不希望因皇位而让你们手足相残,我们毕瑄国不同于其他国家,我们的国人一向与世无争,身为皇族中人,应该做为表率。”
“请母皇放心,我们姊妹一向相安无事,怎会手足相残呢?”玉瑭璕敛下眼,长长的睫毛遮挡了她眼中真正的想法,不过她有些讶异。宫里居然也出事了?
“母皇,璃珂和瑢璈没事吧?”
玉璟瑄居然还不放过他们,他们两个根本不会妨碍到她!
“他们两个没事,你有空去看看他们,璃珂一直嚷著要去你府里。”女皇挥挥手,“都下去吧,你们做事都要有点分寸,知道吗?”
“是,陛下。”风吹彻的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可并不真诚。
“是,母皇。”
玉瑭璕和风吹彻出了御书房,一路无语。
“二殿下的伤没事吧?”风吹彻突然开口。
“承蒙关心,不知大殿下的伤好吗?”她客气地回答,不愿看他脸上虚伪的笑容。
“没事,皮肉伤而已。”他看著她,笑得很无奈,“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失望。”
“我也很失望,告辞,我要去看看璃珂。”懒得和他多说,也不想听任何关于玉璟瑄的事,她转身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
来到玉璃珂的住所,发现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玉瑭璕一惊,忙问:“璃珂,到底怎么回事?你没事吧?”母皇明明说不严重的。
“姊姊,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掉到水里去,咳咳……染了点风寒。”玉璃珂扬起可爱甜美的笑,看到玉瑭璕手上的纱布,脸色一黯,“姊姊,你受伤了?”
“小伤而已,你不用担心,我上次不是要你小心吗?怎么又出事了?”玉瑭璕忍不住板起脸,心疼地摸摸她的额头,“我不在宫中,无法时刻保护你,所以你要更加谨慎才好。”
想起昏迷不醒的紫非鱼,她的脸色沉了下来,表情凝重。
“嗯,我以后会小心,我还要去姊姊的府里看那位神奇的管家呢!”玉璃珂坐起身笑道,抱著她说,“姊姊好久都没进宫,母皇又不让我出宫,我好想你哦,等我病好了,我求母皇让我出宫去你那儿住几天好不好?宫中好无聊,我好想姊姊呢!”
“嗯,不过要等一段时间,现在姊姊府里出事,没办法让你看那位神奇的管家了。”玉瑭璕抱著妹妹,轻轻地摸著她的头。
“很严重吗?”玉璃珂担忧地问。
“嗯,管家受伤,无法让你看到他的神奇之处了。”不知道非鱼现在醒了没有?
“姊姊,你一定很难过很伤心。”
玉璃珂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悲伤的姊姊。
“为何这样说?”玉瑭璕轻问。
“因为,姊姊的泪掉到我脸上了。”玉璃珂抬起头,指著自己脸颊上的泪珠说:“以前,姊姊都不会哭。”
她吃惊地伸手摸著不知不觉滑落下的泪。她竟然在璃珂面前落泪都不自知,她的心都挂在非鱼身上了。
“姊姊一提管家,眉头都皱一块儿去了。”玉璃珂掏出手帕擦著她的泪,“姊姊只会为重视的人掉眼泪,就像小时候我因出水疹差点死掉,姊姊就哭得很伤心。”
对,非鱼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想失去他。
玉瑭璕点点头,“你和他,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要你们出事。”
“姊姊很喜欢他吧?”
“嗯,很喜欢,可我还没对他说过我喜欢他,我好怕没有机会让他知道我的心意。”
“他的伤很严重吗?”玉璃珂担忧地问。
“他因救我而受伤,伤得很重,大夫说很危险,我甚至不敢去面对。”她苦笑道,脸上充满疲惫感,“他总是嘻皮笑脸,把唐寻府弄得鸡飞狗跳,总爱把我惹恼,可是,他还会做很多事情让我开心,会送我他做的香水,给我做面膜,还会唱歌给我听,教我跳舞……可是,每天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缠满了纱布,我好害怕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