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发现你长得挺不赖的耶!”
“咳……谢谢。”
这话可以归类为赞美吧?高帽谁不爱?可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骚扰的感觉?还有,她难道已经醉到连他是谁都没认出来了吗?
不久侍者把池熙要的酒端过来,严恕也以同样的眼神瞅着他看,然后也笑得活似女色狼,直到侍者走了,她才说:“刚才那个侍者长……长得好像金城武。”
池熙用视线目送那位长得和许效舜有像的侍者离去。“我想他听了会觉得很高兴。”这女人真的茫酥酥了,怪不得她会没认出他,只是……
她这种感觉像是很坚强的女人,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买醉?他对原因很好奇。
严恕托着下巴叹息。“原来外头的帅哥是这样随便捉就一把的呀!我啊,以前就是太……太专注在杨恒予身上了,这才……才除了他之外,看不到其他人,呵,损失真大啊!”
啊,原来是感情受挫呐,只是……她这个样子,说实话,感情要不受挫有点难吧?不是说她长得太难看,中肯一点的说,她还算有几分姿色,可品味绝不是一个差字了得!
她的穿著打扮,如果不看她那张看得出挺年轻的脸,一般人大概以为她是四十几岁的女人吧?
“现在看也还来得及。”
“赞同!”她用力的一点头。
“那从今天起你就多看吧。”
“不、不用!我、我只要找……找一个!”
“一个?”
“我现在一定要找一个好男人,一百分的好男人!长相比杨恒予帅十倍、学历比杨恒予强十倍,荷包也比杨恒予肿个十倍的,”她眯着眼看他。“你会同意吧?”
池熙失笑。他为什么要不同意?“当然!”
“那就是你了!”她大剌剌的笑,双手包覆住池熙端着酒杯的手,热情得活似隔壁巷弄的大婶。
“我?”他方才有漏听了什么吗?
“只要你能无条件追求我,当我……我的男人,我也将无条件的,每个月固定给……给你钱。”
情场失意,在心灰意冷之际打算包养男人了吗?他扬着眉,心中暗忖,这辈子第一次有女人想包养他哩!不知道价格好不好?“我很贵的。”
“哎哟~三八才这样,谈钱伤……伤感情啦!”大婶的招牌动作再现。
“不谈钱很伤感。”
“你……你知道我爸爸是谁、谁吗?”
她的意思是……她有个富爸爸喽?“谁?”
“我爸是严八!”
一般人听到这名字八成会笑出来,“盐巴”?我还味素哩!可池熙却是怔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胸腔内科权威,严八严教授?”他的头皮有些麻麻的,因为今天早上方女士才跟他提到这位恩人。
严恕笑得傻呼呼的。“呵呵……现在你知道我真的养得起你了厚?”才把话说完,下一刻她的眼白一翻,头无预警的往桌上撞去……
“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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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会这副德行?”安裘莉看到坐在咖啡厅一角遮遮掩掩的严恕时,声音高了八度。
昨天是星期五,她失踪了半天,今天她努力不懈的打了十几通电话后,才在两个小时前找到她,且将她约了出来。
只是……严格说来,她们也才多久没见面而已,严恕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除了左额角肿了一个大包外,手臂上也有不少刮痕、擦伤,最令她傻眼的是──她头上那顶厚实的大毛帽!
现在是七、八月,平均气温34、5度的大热天欸。
一个人身上穿着宽松短T,下着牛仔七分裤,头上却顶着仿海狸毛的大毛帽?!这种模样比巴黎服饰展的造型更劲爆。
“不要告诉我,你这模样又是杨恒予的主意。”那没眼光的家伙,这副“蠢样”也许还有他的一番想法哩,一想到他又忍不住火大,她一把将严恕头上的帽子扯了下来,当她的头发滑落下来时,安裘莉怔了一秒,声音再度飙高,“喔,我的天!你的头发……为什么像狗啃的?!”
严恕忙抢回帽子,一把又戴了回去,尴尬的说:“那个……”
“那个什么?”
她一脸苦恼,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解释起,也许该说,她也不知道怎会变成这样。
她昨天心情恶劣透了,后来跑去喝酒,然后呢?她只记得喝了很多很多的酒,最后的记忆是有个男人陪她说了很多话,之后呢?
我的天!之后的事她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接近九点多她才醒来,一觉醒来头昏欲裂,然后她才发觉……自己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原以为这样的惊吓已经绝无仅有,一直到一条长腿在无预警的情况下跨上了她的小腿,她差点没惊声尖叫──
男人!她的身旁躺了个男人?
在醉得不省人事的隔一天早晨发觉身旁居然躺了个男人!下意识的,她掀开了被子……身上完好的衣着令她松了口气。
屏住呼吸,在不惊醒对方的情况下脱离那条长腿,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忍不住回头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一眼。
第三波惊吓令她倒抽了口寒气!
喔,上帝~
怎么会是他?那颗秋天的橘子?!只是……这位橘子先生……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可他长得不错的脸,此刻怎会活似刚参加完拳击赛回来?额上有一个大包不说,嘴角还有瘀青?
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严恕揉了揉发疼得厉害的太阳穴,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出房门,直到她出了门,房间里有手机铃响,她才像偷了东西险些被主人逮着的偷儿一样,逃得连耳朵都倒竖了。
一直逃到了安全地点,她才发现自己光着脚丫。
好不容易像是历劫归来的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在镜子前吹干头发之际,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然后放声尖叫。
“你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安裘莉忍不住追问。好友的模样很不开心,说绝望都不为过。
她想到了今天杨恒予看到她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你和那讨厌的家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好友戴的是她陪她去配了好久,可因为杨恒予不喜欢她不戴眼镜,而她始终收放着的隐形眼镜。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我……”严恕咬着唇,一想到杨恒予,她仍是难过激动不已,深吸了口气,她才回答“我被甩了。”
无法解释自己怎会变成这副德行,只好先告诉她一些事。
“他找你谈判?”
严恕摇了下头。“我亲眼目睹的……”很努力的说服自己不哭,为那种烂男人哭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可为什么她还是无法忍住泪水?她捂着嘴,生怕将哭声泄出。
三年的感情,原以为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男人……一夜之间她的美梦、憧憬全都不在了!
她以为什么事情都是只要努力就会有等量的回报,就像是成绩、事业一样,但经过这件事她才知道,原来爱情不是这样的。
她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那个人即使一开始也能回以她同样的情感,可日子一天天过,也许,那样的全心全意是会走味的。
是她太迟钝还是太专注?怎会让彼此的感情已经腐烂到秽气四散还不自觉?
安裘莉看好友失声痛哭,她只能暗自诅咒杨恒予那烂人,可说真的,感情受创这种事谁也安慰不了谁,谁也帮不了谁,只能自己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