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这里了吗?”她笑着,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也笑了,重新叠上她柔软的身躯,闻着她香软的发丝,手指抚摸着她的眼、鼻、口……摸着摸着,生理竟然起了反应。
“你好色。”她不敢相信,这样也能撩拨他。
“这表示我身体健康,是你的幸福。”他丝毫不想掩饰对她的渴望。“小光,我好想要你。”
“昨晚因为我有一点点醉,所以才会让你得逞,今天可没有那么容易,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很重要的问题吗?”他才不管,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移。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她问。
女人,果然最爱问这种问题。一般男人或许会来个千篇一律的回答,但他骆英司既然不轻易付出感情,当然也不会随便回答。
他的下巴顶在她肩窝,认真地思考,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起她、欣赏她、进而喜欢上她?他不清楚,只知道她就像一株小小的白色蔷薇,带着一股淡淡香气,慢慢地在他心房外延伸茁壮,等他发觉时,心早已被她紧紧包围,进退不得。
“想这么久?可见你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她笑着说。
“我在想,或许是我们第一次约在星巴克时,我就对你很有好感了吧。”
“这么早?你怎么从来没有对我说?我们认识三个月了,你并没有任何表白。”
“你都告诉我心里有人了,我还表白个屁?”他凉凉地说。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对我表白?”
“你话太多了,我只开放回答一个问题的时间。”他才不想让她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对她很好,偏偏她太迟钝,看不出来。
“那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你说啊、说啊。”她才不肯让他敷衍了事。
“好,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当床单因激情而皱得不像话,毛毯悄悄滑落在地板上,床头柜上的闹钟因为剧烈摇晃而发出声响时,这对恋人眼里只看得见、听得到彼此热情的呼应……
“你真美……”因为长期运动的关系,让她的身材结实又健美,几乎找不到一丝赘肉。“我以为学体育的女人的身材都会比较强壮,你怎么能保持得这么完美?”欢爱过后,他依然恋恋不舍地爱抚着她充满弹性的肌肤和小腿。
“你的意思是指我不够用功哦?”她抗议地说:“拜托,运动员也可以很有女人味啊。”
“那么我应该庆幸你不是练举重的吗?”
“举重有什么不好?我还想练拳击,看你敢不敢欺负我。”她作状捶他胸口。
“我欺负你?你是不是说反了?从头到尾都是我在等你。”他笑,轻咬了她肩头粉嫩的肌肤一口,很幼稚地报复。
她手指耙梳过他的发,他的发质柔软,黑中带褐,让她爱不释手,她笑说:“我现在好想唱歌喔。”
“说到歌,我刚刚在广播里听见一首歌很好听,叫‘爱的可能’,你听过吗?”
“我知道,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是不是这样唱?你出现我身边,像个奇迹发生,没想到会是你,让我如此失魂……”
“就是这首歌,害我听了好难过。”他拥着她,差点以为就要失去她。
“哈哈哈……骆英司,你真可爱!我要唱‘征服’给你听。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意外地,她唱得婉转动听。
“什么你的决定是糊涂?你的决定是正途才对。嗯,应该改成这样。”他认真地更改歌词,又逗笑了她。跟他在一起,她总是笑个不停。
爱一个人,不总是无来由地发笑吗?他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看在爱人眼里,都无比可爱,哪怕是无心,也还是可爱。
他也有这种感觉。她的每一个小表情、每一个微笑、每一回眸,都教他怦然心动。嗯,真的好心动喔。
早晨微光从窗帘偷偷潜进,吻着她的脸,她幽幽转醒,只看见骆英司坐在床边微笑着,深情地凝视着她熟睡的脸,她的脸红扑扑的,害他肚子饿了,很想咬一口。
见他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她取笑着说:“一大早你笑什么?真像个傻瓜……”
他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发顶。“我想到该怎么证明我对你的爱了。”
就这样?也值得他牺牲睡眠时间,起了个人早,独自看着她傻笑?
“怎么证明?”她好奇,他还会有什么让她惊喜的点子?
骆英司站起来,转身打开某个柜子拙屉,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曙光没有忘记,那是她当初给他的契约书。骆英司露出一贯迷人的笑容,走近她,当着她的面把那张契约书撕了。“我们之间,只有真心,没有其他约定,这是我证明爱你的方式。”
一股热流占据了她的眼眶,两潭泪水就这样凝结在她眼底,她有说不出的感动。骆英司的举动太令她讶异,也一举打败了她,让她一颗心被彻低征服了。
“走,体育老师,我们去晨跑,看谁跑得快!”骆英司兴起,现在才六点多,气候微凉,这种温度慢跑最舒服。
“敢跟我挑衅,不想活了!”她跳下床,迅速盥洗完毕,走出浴室,骆英司已经换好一身体育服,他穿着整套浅灰色的爱迪达运动服,袖侧与长裤滚着黑线条,贴身的材质突显出他的好身材;宽阔的肩膀、若隐若现的胸肌与修长的腿,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欣赏。
等她换好粉红色的服装后,两人在玄关处笑闹一阵后才一起出门。
“你要跑快一点,否则我怕你会跟不上我。”骆英司先呛声,他从前可是田径校队,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你有带毛巾吗?”她一脸促狭。
“干嘛?”
“给你擦脸用的。因为等一下你只会跟在我后面吃灰!”她扮了个鬼脸,贼贼地偷跑了,骆英司笑着追上去,很快便超越了她,经过她身边时还不忘挑起一眉,得意的哩。
天气凉爽,轻风拂面,清道夫拿着竹扫把清扫着街道两旁的落叶,季节转换中,连空气都透露着些许清冷,几个比他们还早起的老人家早已跑得汗流浃背,频频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拭汗,路边早餐店冒着热气,零星的客人或坐着吃或站着等外带,隔壁还有许多人正在整理成叠的报纸,为宁静的早晨增添热闹,对面马路有人固定出来运动兼蹈狗,狗主人几乎是被两只黄金猎犬拖着跑。
每个人都认真过着自己的生活,也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曙光看着跑在她前方的那个男人,他不时回过头来比着胜利的手势,像个孩子一般,不由得弯起嘴角。
她想起这或许就是她的人生。对于自己不幸的身世,她并没有太多怨恨或伤痛;也许是因为从有记忆以来,爸妈就小心翼翼地爱护她的关系。对于“爱”,她向来不缺,就算亲生父母很早过世,她也始终生活在被爱包围的世界。但骆英司不同,她的父母都健在,却没有给过他什么温暖,父亲不负责任,母亲自怨自艾,他一直是孤独地成长的。
但是他从此不会再孤单,以后,她都会跟在他身后,不论得意或失意,她都要跟随到底,做他最温柔的依靠。
骆英司出门后,她回到自己之前睡的客房,开始找自己持有的那份契约书,她也很想帅气地在他面前把它撕碎,证明自己对他的爱,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