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热情的回应,骆英司仿佛得到鼓励,他边脱下衬衫边与她进入房里,拉上阳台的落地窗帘,他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沙发上。
因为害羞,她紧闭着双眼,任他为所欲为,仅存的意识却虚弱得不想反抗。
感觉到她的青涩与无助,他突然撑起上半身,压抑着自己的渴望问道:“趁我现在还有理智,如果你要我停止,我就停。”
曙光感激着他的体贴,对他的爱意又更加深了,她只是红着脸,手臂揽上他的脖子,将他重新压回身上,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我只要你对我温柔一点。”
得到她的同意,他再没有顾忌,在她身体的每一处落下轻吻,双手爱抚的力道时而轻柔时而放纵,听她发出娇吟,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亢奋,只想要取悦她、征服她,使她终于因为无法满足而要求着他。
听她语无伦次的说着要他,令他备感骄傲,心灵上的刺激贯穿他的身体,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比她更需要她的包覆,更需要她的滋润。
疯了!她娇媚的声音在他耳中回荡,催情得似有一把火在他小腹焚烧,让他只想在埋进她身体里驰骋妄动。
他身体一沉,她因初次的刺痛而发出声音,他随即以吻安抚着她,告诉她别怕。她额头泌汗,身体却更向他贴近。
“对不起……”他吻着她额上被汗水浸湿的发,爱怜地说。她却把他抱得更紧,证明她有多么需要他,她的内心深处早有他的存在。
当骆英司进入她的时候,也是他明白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超乎想像的时刻。
曙光无力抗拒,被他占有的感觉是这么美好;在他身下,她打从心底深深地颤栗,巴不得要他再深入一些!她的身体深处像永无止尽的漩涡,快要将他卷入这股情欲的狂潮,又似海啸,一波一波,就要将他们淹没……
阳光刺眼,唤醒了曙光,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奇怪?她的房间在西边,几时有这么耀眼的光线?她的床是乳胶记忆垫,几时变成这么柔软的弹簧床?她的被单是淡淡的蓝,几时变成这种深深的灰?
几乎是在一瞬间,她明白这不是她的房间,而她正躺在骆英司的床上。
昨晚她是喝了点酒,是有那么一点晕,但对于发生了什么事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赖也赖不掉。他们在客厅沙发上亲热后,吃了点东西,看看电视,然后他又抱她进他房间……她确定她是心甘情愿的,在他怀里,她忘了一切,只是……她该怎么面对江风勉?又要怎么面对骆英司?
“噢……”她双手掩面,痛苦地呻吟。
比她先起床的骆英司从套房浴室出来就看见她这模样,以为她后悔了,只是勉强牵动嘴角说:“别担心,我们‘曾经’是夫妻,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如果你是怕让江风勉知道,那大可放心,我不会把昨晚的事说出去的。”
曙光抬起头看着他从容地打开衣柜,取出浅灰色直条衬衫穿上,接着又挑选一条黄色领带,打好后对着镜子调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不由得火气上升。“你的意思是说,昨晚的事就这样算喽?”
骆英司没有停下手边的事,继续穿西装外套。“不然我应该怎么‘负责’?”
“谁要你负责了!我只是……只是不爽你这种态度!”她忘了娇羞,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怎么可以这么冷静、这么无赖!
“我应该要有什么态度呢?难道要我哭着求你对我负责?”他走近床边,低着头看她。刚睡醒的她,头发乱乱的,脸颊上还有枕头的印痕,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他好想捏捏她的粉颊,告诉她他有多么喜欢她睡眼惺忪的样子。
“骆英司,你……你可不可以正经一点?”这是她的第一次耶。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所以我是心甘情愿跟你上床的。你呢?你有爱我吗?”他的表情变得认真。
她语塞了。她有爱他吗?有吗?昨晚她以为自己是一时迷惑,可是早上醒来却很快乐,看他穿衣服的样子让她有种成为他新婚妻子的甜蜜;她喜欢他,而且愈来愈喜欢。
那江风勉呢?她该拿他怎么办?同时被两个男人爱着应该很幸福,为什么她会这么烦恼呢?
看她一脸沉思,他误以为她在为另一个男人伤神,转过身去,不想让她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忌妒,故作冷漠地说:“我就说嘛,既然你不爱我,不如就把昨天的事给忘了吧,这样你会轻松一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如就把昨天的事给忘了’?你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她动怒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在说喜欢她之后,在跟她发生亲密关系后,却要她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不然呢?要我再娶你一次吗?”
“骆英司,你真可恶耶!”她说不过他,只好拿枕头丢他出气。
接住枕头,骆英司笑着说:“夏老师,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你是不是该起床换衣服上学去了?”
“啊!都是你害的!”她急忙地下床,却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穿,白白让骆英司眼睛饱餐一顿。“不准看!”她气急败坏地抓起他换下的睡袍,裹着身子跑回自己房间,却一路感觉到背后他炽热的视线。
骆英司看她一路慌慌张张地,连脚步都不稳,那背影好教他心动,很想从背后抱住她,就像昨晚一样。
可是,可能吗?虽说这年头男欢女爱早已不稀奇,更何况他们曾经是公开的夫妻,当然更加理直气壮,虽然他们在昨天离了婚。
想到这里,他胸中隐隐作痛。想到她在他怀抱里那么快乐,一如热恋中的女人。经过昨晚,他绝对相信她对他并非全然没有感觉,但为何不能彼此拥有?
关上房门,她的背抵在墙边,双手拽着他的睡袍,心脏跳动激烈得像要爆炸。看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被彻底宠爱过的脸,想起他那么热烈地与她肢体交缠,她又忍不住怀念起他与她合为一体时的悸动。
他说喜欢她。她心里狂喜,却看不清自己的真心,他问她有没有爱他?有吗?有吗?
天!她快被弄糊涂了,难道她真可以同时爱着两个人?
第五章
“大家注意!拔河不能光靠蛮力,要半蹲,身体尽量往后平躺,双脚蹬直,利用身体往下压的力量来拔河,知道吗?”
刚进入初秋的十月,正逢许多学校校庆运动会,这时,学校里最忙碌的莫过于要参与比赛项目练习的体育老师了。
曙光坐在升旗台上,望着台下二年级学生努力练习着新式健康操,她的教学辅导老师是个资深的教师,可是她的眼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瞟向操场另一方正在教学生拔河技巧的江风勉。
江风勉毋庸置疑是个优秀又认真的老师,就算学生再怎么学不会,也从不见他因此不耐烦或随便责骂。在学校里,他的人缘同样好,据说还有几位年轻未婚女老师偷偷暗恋着他。
学校老师对他的风评都是偏向正直,不过曙光很清楚,他其实十分固执,处理学生问题往往站在法律层面,不讲人情,好几次曙光都想告诉他不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但他显然对自己极有自信,还会反过来纠正她太感情用事。
听着他那极有精神的嗓音讲解,曙光心中有说不出的舒服,觉得能再遇见他真是太好了。三个月来,她一直都这么想。只是,阳光下,骆英司的脸渐渐清晰,清晰到完全与江风勉的重叠,直到她完全看不见江风勉。
“老师,你是不是在看江老师?吼,谈恋爱喔!”一个小男生从她身旁窜出,大声叫着,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张正扬,你不知道吗?曙光老师跟江老师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啊。”班上最八卦的女同学尖声道,一群年轻孩子都因为这话题而笑开来。
操场对面,江风勉趁着教学空档朝她挥挥手,曙光也笑着弯弯手指头,表示她看见了,只是心底的勉强却骗不了人,初期答应与他交往时的甜蜜已被不安取代,取而代之的正是对骆英司的感情。她不明白,住在一起三个月,她都没有被他吸引,为何在离婚的那一天,感情会如此的来势汹汹?
难道是……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牵动而不自知?
回想昨晚被他拥抱的滋味,被他紧紧锁在怀里,任由他撩拨她的每一吋柔滑肌肤,她的脸不由得燥热起来,只好把脸埋进膝盖处,不让人发现她唇边泛起的微笑。
同一片天空下,骆英司也正望着窗外微怔,感觉天上的每一片云都像她的头发般那么蓬松柔软,而她也似一团轻柔的棉花,轻易便撞开他的心扉。打从在咖啡馆那一次见到她开始,她就深深吸引住他的目光。
刚知道她心里有人时,他并没有太在意,以为对她初萌芽的微妙情愫会因为她的新恋情而淡去,可惜事实上并没有;愈和她相处,他就愈来愈习惯她的存在,习惯到希望两人能就这么相守下去……
相守?瞧,他用了多么严重的字眼。他抚额笑了,他很确定昨晚她跟他在一起时很快乐,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只是一时意乱情迷,中了他的陷阱,而这陷阱并不是意外,是他想望已久的。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是心酸,他深刻领悟到。
这时,伍萩云婀娜多姿的进入他的办公室,他端详着她,她脸上画着时下最流行的裸妆,嘴上涂着豆沙色的唇膏,既精明又不失女人味,长发挽起,露出最具女性魅力的颈项,永远穿着一丝不苟的高雅套装,是她的正字标记。
“一个人在想什么?”她拿着最新一期的电玩杂志递给他。
“没想什么。”他淡淡地说。
骆英司开创的“魔迪王国”是目前最热门的线上游戏公司,而主要游戏“魔迪”则是让玩家可同时享有突破关卡与打宝的乐趣,游戏里有六个不同功能与种族的人物供玩家选择,玩家每打败一个怪物就可以累积经验值,然后升等级;等级愈高,表示力量或魔法愈强大,可以使用的武器等级也眼着增加。过程中还可以打怪得到宝物,更有趣的是玩家之间可以彼此流通,甚至还可以设定模式进行对打,看看谁训练的人物武功最高强。
因为太受欢迎,所以每月都有各家杂志社特别专访,这个月也不例外,只不过伍萩云显然对这次的内容颇有微辞。
“看过这期‘电玩密技101’了吗?竟然说我们的游戏外挂太多,只想赚钱,枉顾玩家的权益,还要所有伺服器的玩家共同抵制‘魔迪’,除非我们彻底扫除外挂程式。真是可恶!我已经打电话向他们主编抱怨过了。”伍萩云妩媚地将落到前额的发丝往耳后拨,以往只要她这么做,从来没有男人抵挡得了,唯有骆英司,纯粹把她当成工作伙伴而不是女人,丝毫不为所动。